裴宴走在幕布前坐下,眼底掠过一丝微光,在心里对系统道:“投影未来国庆阅兵画面,镜头放慢,重点拍装备细节。”
话音落下的瞬间,幕布骤然亮起,刺目的白光让众人下意识眯起眼——待视线适应,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震天的脚步声仿佛穿透幕布而来,一列列身着笔挺军装的士兵踏地前行,肩线齐如刀削,步幅分毫不差,落脚时地面仿佛都在共振,连摆臂的弧度都一模一样,像是用尺子量过一般。
“这…这步伐怎么能齐到这份上?”程咬金猛地站起来,瞪圆了眼凑上前,手指着幕布,“咱们玄甲军已是天下精锐,列阵时也难做到这般丝毫不差!他们是怎么练的?难不成用绳子捆着胳膊腿不成?”
李靖和秦叔宝也霍然起身,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死死锁在画面上。他们征战半生,最懂军阵之难——千人千面,哪怕是最精锐的部队,列阵时也难免有细微偏差,可画面里的士兵,仿佛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每一步、每一次摆臂都精准无比,那份肃杀的整齐,比最锋利的刀枪还要令人心悸。
“不止步伐。”房玄龄捻着胡须,声音发沉,“你们看他们的肩章、腰带,连腰间挂着的物件,位置都分毫不差!这等纪律,简直闻所未闻。”
长孙无忌端着茶杯的手顿在半空,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他久居朝堂,深谙“治众如治一”的难处,这般千人如一的方阵,背后绝不仅仅是苦练,更要有一套超乎想象的管理与训练之法——裴宴放出出这样的“军阵”,其背后的力量,恐怕比想象中更可怕。
李世民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石桌,目光从士兵的脸扫过——每个人的眼神都锐利如锋,却又透着绝对的服从,没有半分懈怠,没有半分慌乱,那份从容与整齐,像是一座移动的钢铁壁垒,仅凭气势,就足以震慑强敌。
不等众人从徒步方阵的震撼中回神,画面骤然切换,镜头下移,钢铁的冷光瞬间占据视线——数十辆通体黝黑的坦克列阵前行,履带碾过地面,留下深深的痕迹,炮管高昂如巨兽獠牙,车身侧面的纹路清晰可见;紧随其后的导弹发射车。
银白的弹体笔直矗立,底座稳稳扎在车身上,像是一柄柄蓄势待发的长剑;空中,战机编队呼啸而过,机翼划破云层,留下七彩烟迹,引擎的轰鸣声震得人耳膜发麻。
可即便见了这些恐怖的装备,李靖的目光仍落在方才的徒步方阵上,语气凝重:“裴宴,单是这千人如一的阵仗,就已远超我大唐所有军队。有此等纪律的‘士兵’,再配上这些钢铁利器,怕是真能横扫天下。”
裴宴抬手按停画面,幕布重归昏暗,他转过身,看着众人各异的神色,语气平静:“这便是我的是底气——不止有坚甲利器,更有足以驾驭它们的‘规矩’。”
程咬金咽了口唾沫,却没像往常那般急切伸手,只是挠了挠头,看着裴宴道:“裴小子,谁还敢来惹你啊!这比千军万马还吓人!”
裴宴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眼神坦荡:“诸位也看见了,他目光落在李世民身上,“今日让大家看这些,不是炫耀,只是想让陛下和诸位放心——我只要这一方小院的安稳,只要没人来扰我,这些‘利器’,就永远只是‘画面’,绝不会沾大唐半分血。”
李世民望着他笃定的眼神,再想起方才那震撼人心的整齐方阵,心里最后一点疑虑彻底消散。
不等众人回神,裴宴接着播放。
镜头骤然切换:画面里没了冰冷的钢铁,取而代之的是百姓簇拥着士兵的场景——老人捧着热茶递到士兵手中,孩童踮着脚往士兵怀里塞果子,士兵弯腰扶起摔倒的路人,眉眼间没有半分倨傲,只有平和与温柔。
紧接着,又是另一幕:洪水滔天时,士兵背着百姓蹚过积水;大雪封山时,士兵扛着物资往山里送,百姓站在路边挥手,眼里满是真切的感激。
“这…这不对啊!”程咬金挠着头,满脸困惑,“当兵的不都该是威严赫赫的吗?怎么跟百姓这般亲近?”
裴宴没接话,任由画面继续——镜头回到阅兵场,当钢铁洪流驶过,路边的百姓挥舞着旗帜欢呼,士兵们隔着车窗抬手致意,眼神里没有居高临下,只有与百姓的呼应。
直到画面熄灭,裴宴才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语气郑重:“因为在我来自的地方,没有谁比谁高贵,人人平等。”
这句话像惊雷般炸在庭院里,李世民猛地坐直身体,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也对视一眼,眼底满是震惊——在等级森严的大唐,“人人平等”四个字,简直是颠覆认知的存在。
“这些军队,从不是为了维护皇权,更不是为了某个人的霸业。”
裴宴走到石桌旁,拿起茶壶给众人添茶,声音沉稳,“他们存在的意义,只有一个——保护国家,保护人民。”
他指着幕布的方向,继续道:“百姓是水,军队是舟,朝堂也是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只有军队爱人民,人民才会真心拥护军队,这股力量,从不是靠强权压迫得来的,而是靠‘守护’与‘信任’攒下的。”
“所以我从不畏惧皇权。”裴宴的目光落在李世民身上,眼神坦荡,“皇权若为百姓谋福祉,便是好的;可若皇权要牺牲百姓,违背这份‘平等’与‘守护’,那它便失去了根基。
我手握的力量,从不是为了争权,而是为了守住我这里‘人人平等’的初心,当然我也不会管大唐的规矩。
庭院里静得只剩风声,李世民望着裴宴坦荡的眼神,再想起方才画面里军民相拥的场景,心底忽然豁然开朗——他终于明白,裴宴的“无争”不是软弱,而是站在了更高的地方,看透了权力的本质。
李靖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多了几分敬佩:“裴宴所言,颠覆了我一生对‘军’与‘民’的认知。若军队真能与百姓这般同心,何愁天下不安?”
“程咬金摸了摸下巴,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