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秦淮茹踉跄着被挤开,脑子嗡嗡作响。
傻柱怎么敢这样?不怕我永远不搭理他吗?
五十多块钱的工资啊!我还指望这笔钱给棒梗买肉呢!秦淮茹咬牙切齿,该死的何雨柱,看我不找你算账!
她火急火燎冲向后厨,拐角处正撞见何雨柱和于海棠说笑着走进去。
** 抢我男人!秦淮茹气红了眼,难怪傻柱变心,原来是有了新欢!
她刚要冲进去撕了那个狐狸精,却被胖子一把推了出来。
以往傻柱跟秦淮茹亲近得很,爱讨好人的胖子也把秦淮茹当作师母般殷勤对待。
如今却这样不顾情面地粗鲁推她,令秦淮茹对胖子的转变极为恼火。
喂,秦家寡妇,厨房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这规矩你不懂?
你叫我什么?秦淮茹的嗓音陡然拔高,胖子态度的剧烈反差让她无法接受。
秦寡妇啊,难道你不是?哦,是不爱听寡妇这称呼是吧?那叫你秦同志总行了吧!
秦同志,这厨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那于海棠怎么就能进?
你说于播音员啊,人家宣传科的同志来食堂参观,回头还要在广播里表扬咱们食堂工作呢!
你一个钳工车间的跑食堂来,莫非想教我们用扳手炒菜?胖子讥笑道。
此时后厨又走出个人来。
哟,秦家嫂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刘岚挑眉道,来我们食堂有何贵干啊?
我找柱子,跟你们说不着。
秦淮茹和刘岚素有嫌隙。
先前刘岚曾在傻柱跟前说过她闲话,偏那时傻柱整颗心都挂在秦寡妇身上。
傻柱把话传给她后,她梨花带雨一哭诉,傻柱便冒冒失失去找刘岚算账。
何主任说了不愿见你,还特意叮嘱要防着贾家人进厨房——怕丢东西。
你血口喷人!我不信柱子会说这种话,让我进去当面问清楚!
哎哎哎,秦寡妇你别给脸不要脸!胖子死死堵在门口。
两人推搡间,刘岚又阴阳怪气道:不要脸,占我们男同事便宜,羞不羞!
秦淮茹闻言慌忙松手。
胡、胡说八道!
嘿嘿,岚姐,横竖我不吃亏。
胖子嬉皮笑脸道。
何太欺负人了......秦淮茹终于捂着脸跑了。
回到车间后,她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易中海来问情况,她刚要开口借钱,对方就借口找徒弟溜走了。
老狐狸!她盯着易中海的背影暗骂。
这时郭大撇子凑过来:淮茹这是怎么啦?待看见她工位旁堆的报废零件,顿时变了脸色。
秦淮茹!这些报废件要从你下月工资里扣!太不像话了!
主任我错了!保证没有下次!她急忙抓着对方的手往胸前蹭。
郭大撇子被秦淮茹蹭得心旌摇曳,浑身燥热难耐。
可你这废品也太多了,一两个我还能睁只眼闭只眼。
郭大撇子盯着残次零件犹豫道。
主任,您通融通融嘛。
秦淮茹贴得更近了。
哎秦淮茹,别这样。
郭大撇子慌忙抽回手,车间里这么多人看着呢。
秦淮茹脸上堆着笑,心里暗喜——果然这招在公共场合最管用。
既然今天已经做到这份上,非得再捞点好处不可。
郭主任,能帮个忙吗?她可怜巴巴地眨着眼。
不是都放过你了吗?郭大撇子一脸困惑。
家里最近实在困难,连锅都揭不开了......能不能借点钱?
借钱?你们今天不是刚发工资?
孩子住院要交费,家里都快断粮了。
主任求您了!她拽着对方胳膊直晃。
行行行怕了你了!不过......郭大撇子盯着她直咽口水。
不过什么呀?她装作听不懂。
下班后小仓库见。
他压低声音。
秦淮茹心里冷笑,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那钱......
完事再给,你的信用可不怎么样。
他瞄着她胸口嗤笑。
主任我......
就等一支烟的工夫,过时不候。
郭大撇子鄙夷地想,装什么清高?还不如窑姐儿痛快。
下班铃响时,秦淮茹从小仓库出来胡乱整理着头发。
她强忍恶心冲向菜市场——棒梗还等着吃肉呢。
医院病房里,棒梗狼吞虎咽地啃着红烧肉:妈真厉害!这肉香死了!
慢点吃。
秦淮茹欣慰地看着儿子。
油光满面的棒梗风卷残云般扫光整碗肉,连酱汁都舔得干干净净。
妈你吃过了吧?他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问。
秦淮茹盯着空碗 ** ——那可是三个人的分量啊!
妈吃过了,吃过了。
秦淮茹轻声说着,眼睛却盯着碗里的酱汁直咽口水。
棒梗佯装没看见,继续道:妈,今天吃得真过瘾,我腿肯定好得更快,明天咱继续!
哎呀棒梗,秦淮茹急得直搓手,家里哪还有钱?这碗肉都是妈求爷爷告奶奶借来的。
骗谁呢?棒梗猛地撑起身子,今儿不是刚发工资的日子?
这个躺在病床上的小子竟比会计记得还清楚,何雨柱常年接济贾家,倒把这孩子养出了算账的本事,可惜尽用在歪道上。
二十七块五够干什么?你住院要钱,两个妹妹天天回家吃饭......秦淮茹掰着手指发愁,妈答应你,每周吃回肉成不?
棒梗心里直冒火。
小当都上班了还赖家里白吃白喝,奶奶说得对,这两个赔钱货早不是当年跟屁虫似的妹妹了。
至于工资——他笃定傻柱的工资就该是贾家的,他妈装什么外道?
八十块的工资怎么就剩这点?妈你糊弄三岁小孩呢?
那五十多是人家柱子......
别提那 ** !棒梗一拳砸在床板上,疼得龇牙咧嘴,占我家便宜还敢断供?哎哟——
作死啊你!秦淮茹扑上去要看伤势,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23床安静!护士冷着脸扫视母子俩。
隔壁床的病友翻了个身——自从住进这个半夜说梦话都要喊红烧肉的小祖宗,他就没睡过整觉。
今日听到母子俩的对话,愈发觉得这家人品行不端。
儿子独吞肉食不顾母亲,甚至将他人的财产视为己有,索取不成便恼羞成怒。
“好的,护士,我们一定注意,实在抱歉。”
秦淮茹温声向护士赔不是。
棒梗却冷哼一声,对母亲的谦卑姿态不以为然,只觉得她在外人面前低声下气丢了脸面。
“妈,你去找傻柱,逼他把钱吐出来!”
“棒梗,唉……你傻叔现在有了新欢,和咱们贾家断了来往。”
“就凭他?”
棒梗满脸讥讽,“一张老脸要啥没啥,哪个眼瞎的能瞧上他?怕不是猪八戒他二姨!”
想到何雨柱终于认清现实娶了个丑八怪,棒梗幸灾乐祸——总算不用再担心这傻子纠缠母亲了。
“是轧钢厂的播音员于海棠。”
秦淮茹沉声道,眉头紧锁,显然对这劲敌颇为忌惮。
“什么?!”
棒梗猛地拔高嗓门。
于海棠是他少年时的绮梦。
当年见她来院里找姐姐于莉,那明媚鲜活的模样深深刻进他心里,甚至成了他初次春梦的主角。
如今这朵鲜花竟插在傻柱这堆牛粪上!
“病房禁止喧哗!再闹就给你们调床位!”
护士厉声呵斥。
秦淮茹慌忙道歉,转头见棒梗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里。
“儿啊,快松手!”
她急得去掰,却发现儿子浑身僵直。
“他傻柱凭什么?!”
棒梗内心妒火翻涌,恨不得立刻冲出去痛揍何雨柱。
“别往心里去,妈会想法子的。”
秦淮茹以为儿子是因断供而愤怒。
“不许你再搭理那傻子!可他凭什么得到于海棠?!”
“于海棠怎么了?”
秦淮茹一头雾水。
在她看来,儿子与于海棠毫无交集,定是嫉妒傻柱找到漂亮对象。
可傻儿子啊——若没了何雨柱接济,全家就指望着她那二十七块五过活了!
“棒梗,妈真没钱给你买肉了……”
“以前行,现在凭什么不行?”
棒梗突然压低声音,“妈,要不咱们……”
“什么?”
秦淮茹愣住,难道儿子有了生财之道?
妈,你过来听我说。
秦淮茹凑近病床,棒梗压低声音道:妈,奶奶不是偷偷存了不少钱吗?咱家现在这么难,上次我有事儿她都不肯帮。
这会儿她不在家,要不我们...
秦淮茹心头一震:棒梗,你是想...
她没想到儿子竟惦记上了贾张氏的老本儿。
可要是她回来发现...秦淮茹捏着衣角直发抖。
婆媳多年,那份惧意早刻进骨子里。
您上回丢的钱,不就是奶...棒梗话到一半瞥见邻床病人,冲母亲使了个眼色。
秦淮茹猛然醒悟。
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儿子这话倒是点醒了她——那老虔婆既能偷拿她的钱,她凭什么不能动老太太的私房?
还是我儿机灵。
秦淮茹眼底浮起笑意。
商量妥当后,秦淮茹拉严隔帘去走廊吃饭。
棒梗盯着天花板冷笑:从前装得多疼他,紧要关头却只顾捂紧钱袋子。
说什么养老钱,往后不还得指着他?呸!
邻床病人听见冷笑直缩脖子——这母子俩方才嘀嘀咕咕,准没憋好屁。
深夜,何雨柱黑衣蒙面蹲在贾家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