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沉吟片刻,说道:“如果没猜错,你父母介绍的对象,应该是对门秦寡妇家的儿子。”
“那棒梗可不是什么好人,从小偷鸡摸狗,院里人都遭过殃。”
“前阵子在村里作恶,被人打断腿,丢了工作,住了几个月医院。”
“前两天又偷了前院三大爷的鱼,他奶奶替他顶罪进去了,他还在外面瞎混,整天跟一群街溜子鬼混。”
“啊?怎么会这样?”
唐艳玲震惊不已,父母怎么会给她介绍这种人?
经过一夜交谈,唐艳玲对何雨柱的话语已深信不疑。
这种事情只要稍加调查就能水落石出,绝无作假的可能。
父亲为什么要让我和这种人相亲,甚至还......想起父亲那一巴掌,她原以为只是观念冲突导致的冲动行为。
但若真有隐情,父亲岂不是......
唐艳玲眼眶顿时湿润了。
先别激动,我想你父母可能也不了解那家人的真实品性。
何雨柱轻声安慰道,对面那个秦寡妇最擅长用苦肉计骗人。
说来惭愧,连我都被她蒙骗多年。
大叔你也被骗过?唐艳玲敏锐地察觉到异样,连忙追问。
何雨柱懊恼地拍了拍脑门,随即正色道:这事儿要从头说起......
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后,何雨柱先安排唐艳玲去自己购置的四合院休息,又托人帮她请了假。
看着初经人事的姑娘,他实在不忍心让她再受累。
安顿好一切,何雨柱决定正式拜访唐家父母。
他虽不在意年龄差距,却不得不顾及这个年代世俗的眼光。
为了不让唐艳玲遭受非议,他必须直面这个问题。
唯一让他忐忑的,是当年的名声实在太差——谁不知道轧钢厂那个整天围着寡妇转的厨子?即便如今地位不同往昔,媒婆们的黑名单上依然留着他的名字。
按着唐艳玲提供的地址,何雨柱来到唐家四合院。
开门的唐母戴着老式眼镜,面容慈祥。
伯母好,我是何雨柱,艳玲的朋友。
唐母愣怔片刻。
眼前这个气度不凡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出头,谈吐大方,第一印象相当不错。
但想到老伴已经给女儿安排了亲事,她不禁露出为难的神色。
原来闺女心里早就有人了,怎么不早点告诉娘呢?
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
这丫头真是,要是早说清楚,也不至于闹得跟她爹......
“老婆子,外头谁来了?”
唐父见唐母开门半天没动静,在里屋扬声问。
“老头子,是......”
唐母攥着围裙角,“你还是自己出来看看吧。”
唐父皱眉走出来,盯着门口陌生的年轻人:“你是?”
“伯父好,我是何雨柱,小唐的朋友。”
“你?!”
唐父瞳孔一缩,脸色骤然沉下来。
他瞪着何雨柱看了半晌,突然转身往屋里走:“进屋说。”
唐母悬着的心落了一半。
这个家终究是老头子当家,他不松口,借她个胆子也不敢让人进门。
青瓷茶壶冒着白气,唐父吹开浮沫:“说吧,找我闺女什么事?”
“我想娶小唐。”
何雨柱的话像块石头砸进水里,惊得唐母手一抖,茶水洒了满桌。
她慌忙抓了抹布躲进厨房——老头子最恨人顶撞,这回怕是要掀桌子。
出乎意料,唐父竟稳稳端着茶盅:“贾家那边都说定了,你现在跳出来算怎么回事?”
“伯父觉得贾家靠谱?”
何雨柱掏出烟递过去,“胡同口王麻子的烧饼还有个馅儿呢,更何况结亲?”
“你!”
唐父拍开他的手,“我挑的女婿能差?”
“95号院中院贾家,对吧?”
何雨柱突然笑了,“巧了不是?我就住他对门。”
唐父捏着茶盅的手青筋暴起:“你说什么?”
唐父和正在收拾桌子的唐母都愣住了。
世上竟有这样的巧合,小唐的婚恋竞争对手居然住在对面?
看来这个何雨柱倒不像是有意调查的样子,纯粹是邻里间太过熟悉。
但唐父敏锐地察觉到何雨柱话里有话:“你刚才说‘居然’嫁给贾家,是什么意思?难道贾家有什么问题?”
他目光如炬地盯着何雨柱,心里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女儿的婚事之前确实考虑得仓促,如今必须更谨慎些。
他倒要听听何雨柱怎么解释——若是发现半句虚言,这桩婚事他绝不会点头。
“贾家的秦淮茹是个寡妇,丈夫早逝,独自拉扯三个孩子和一个婆婆,日子确实艰难。”
何雨柱语气平静,“不过有些人再苦也能自立自强,比如钢厂的梁拉娣,人品没得挑。”
唐父眉头一跳——这小伙子怎么和自己想的一样?他正是看中梁拉娣的人品,又听说贾家儿子在电影院当放映员,觉得女儿嫁过去能过上好日子。
可何雨柱话锋一转:“但有些人啊,走着走着就偏了道。
院里这位秦寡妇,丈夫走后顶了班,拜她亡夫的师傅为师......”
这话媒人可没提过。
唐父正想听听这寡妇如何艰难谋生,却听到石破天惊的后文:“后来她就委身于自己师傅,在工作上......”
“什么?!”
唐父猛地拍案而起,“委身?!”
他脑中嗡嗡作响,这词再委婉也掩盖不了背后的龌龊。
更何况那层师徒关系简直荒唐——丈夫的师傅,这是乱了伦理纲常!
何雨柱反倒一脸坦然:“两人在地窖私会时被逮个正着,游街示众的事儿整条胡同都知道。”
话音未落,唐母突然面色惨白地往后栽去。
“老伴儿!”
唐父惊呼着要扶,却被一道身影抢先——何雨柱箭步上前托住唐母,指尖在她颈后连点三下。
眼见唐母呼吸渐渐平稳,唐父盯着那双灵活的手指脱口而出:“这是......点穴功夫?”
他只听人说起过针灸,点穴这回事倒是头一回见识。
不过那个年代的人对这类奇闻轶事总是格外容易信服。
微末伎俩,不过是有幸跟高人学过一点皮毛。
后生可畏啊!要是往后能请你给老伴看看......
等等,你方才说的秦寡妇那档子事,当真?
唐父原是想着唐母常犯头晕的毛病。
若女儿真跟何雨柱成了,老伴的病岂不就有救了?
不知不觉间,他已对这个年轻人有了几分认可。
可眼下更紧要的是秦寡妇的事——这关乎女儿终身幸福!
消息太过骇人,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徒弟和师傅?徒弟媳妇和师傅?
伯父,这种事我哪敢胡说?您尽管去我们那片打听,街坊邻居谁不知道?
也就是离得远,又是丑事,才没传到这儿来。
怎会如此......竟有这等事!
唐父心里已信了九分,这种事总归作不得假。
唉,原以为那秦寡妇是个好的,谁知......
那她教养的孩子还能好到哪去?
伯父?
见唐父久久不语,何雨柱试探着唤了声。
混账!
想通其中关窍后,唐父顿时怒不可遏。
那媒婆竟敢欺瞒他们老两口,好吃好喝招待着,
却要推他女儿进火坑!
还有那秦淮茹,难怪相亲对象的母亲亲自登门——
按理说这种事交给媒婆便是。
当初他还道秦寡妇是为子女劳心费力的好母亲,
如今想来,当真是得很!
你接着说。
定了定神,唐父示意何雨柱继续。
接着说?呃......
对了,院里原先那位一大爷,早就跟秦寡妇暗通款曲。
又舍不得掏钱接济寡妇家,偏巧我爹跟人跑了,
扔下我和妹妹两个。
那时年纪小,被易大爷算计,
真拿他当亲爹孝敬。
他就撺掇我帮扶寡妇一家。
这对男女还合起伙来败坏我名声,害得我到如今都说不上亲。
什么?是你在接济寡妇家?
呃......是。
何雨柱臊得慌——原身干的事实在太丢人。
哎哟,你就不怕坏了名声?
唐母听得直摇头,忍不住插了句嘴。
当年确实糊涂。
母亲走得早,父亲又丢下我们,
太过轻信旁人......
好了,小何也是情有可原。
出乎意料,倒是唐父替他解了围。
这人最重品性,虽说何雨柱行事糊涂,
但也证明他是个实心眼的老实人。
把那易大爷当亲爹般听话,不正说明孝顺么?
为了小唐,也为了我们之间的未来。
唐父偶尔会感情用事,缺乏理性思考。
“伯父...”
何雨柱被这番话触动。
“你继续说吧。”
“继续?”
“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噢,提到你因为接济寡妇,名声受了影响。”
“然后就是被易中海和秦淮茹联手算计。
易中海想让我娶秦淮茹,彻底控制我,侵吞我的财产。”
“等等,你说什么?要你娶秦淮茹?”
“你现在多大年纪?”
唐父唐母疑惑地打量着他。
如果年龄差距太大,易中海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他们知道,秦淮茹的儿子和自家女儿差不多大。
难道何雨柱真打算娶秦淮茹?
“这个……不敢隐瞒二老,我今年快四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