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瞪圆了眼睛。
这谁啊?找我妈的?他脸色阴晴不定,要搁平时早就挥拳打过去了,可今天看见这体格就发怵。
你谁啊?咋在我家?
你家?哦,你是何晓吧?这是我跟你爸租的房子。
你爸心善呐,看我们进城打工不容易,租金比别处便宜。
壮汉挠挠头,怪了,不是说你们父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吗?咋长得贼眉鼠眼的...
胡扯!谁是我爸?我叫贾梗!
听到字棒梗就来气。
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跟他攀亲戚?不知道院里傻柱是他死对头?
贾?晦气!咋跟对面老贾家一个姓?
啥对面贾家?那不姓易...棒梗突然改口,对对对!那就是我老贾家的屋!
壮汉被绕晕了:一会儿不是一会儿是的,你这卷毛说啥胡话?
少打岔!你凭啥住我家?
拉倒吧!你都姓贾了还说是你家?这明明是当年食堂何主任何雨柱的屋!
傻柱的房子?!
棒梗如遭雷劈。
贾家的房子怎么成傻柱的了?
小兔崽子!壮汉一把揪住他衣领,刚才砸门就够没规矩了,现在还敢骂何主任?
一提何雨柱,棒梗就像炮仗被点着了:老子就叫傻柱咋了?你个乡巴佬满脸穷相也配住我贾家的房?
眼珠一转又打起算盘:这些年占着我家的地,先把房租补上!还得检查家具,少个凳子腿都让你赔得裤衩都不剩!其实大半家具早搬易家了,可他管这些呢?
正做着发财梦,脑门突然挨了一记老拳。
哎呦喂!打人啦!
打的就是你这个小蟊贼!还想讹人?
***的穷酸货!棒梗张牙舞爪要扑上去,又被踹了个趔趄,救命啊!外乡人欺负本地人啊!
棒梗长得越来越像贾张氏,昔日秦淮茹那股倔强劲儿早已不见踪影,也许是经历的磨难太多让他过早地醒悟过来。
现在的他举手投足间都是贾张氏的影子,什么脸面尊严?能填饱肚子吗?吃了亏就要当场闹腾起来!
你还别说,这招真管用,至少那个壮汉犹豫着没再继续追打棒梗。
听到动静的邻居们陆续探头张望。
一出来瞧见中院这场景,都纳闷:这卷毛小子怎么这么眼熟?
谁都没往棒梗身上想——当年那件事闹得满院皆知,他被判了七年,现在刑期还没满呢。
地上打滚那副德性,活脱脱就是贾张氏再世。
哎哟,说到贾张氏......
中院的吵闹声终于惊动了易中海家里的这尊大佛。
贾张氏正做着美梦,被吵醒后火冒三丈。
哪个杀千刀的敢搅老娘清梦?她骂骂咧咧披上外套冲出来,看见个杂毛在地上打滚就更来气了——学谁不好偏学我?
揪住那头刺眼的卷毛就是啪啪两耳光。
棒梗被打懵了。
明明已经把壮汉唬住了,围观邻居也没怎样,怎么身 ** 一开就挨了揍?等等,抓自己衣服的是......
四目相对的瞬间,祖孙俩都愣住了。
奶奶您打 ** 啥?
哎哟喂!我的乖孙啊!贾张氏一把搂住棒梗嚎啕大哭,你可算回来了!奶奶往后有靠山啦!看谁还敢欺负咱们贾家!
这场面把邻居们都看傻了:最疼孙子的贾张氏怎么见面就扇耳光?
贾张氏抹着眼泪,突然按住孙子肩膀气势汹汹:说!谁欺负你了?奶奶给你撑腰!
快告诉奶奶是谁!贾张氏护崽母鸡似的瞪着四周,邻居们纷纷躲闪。
这反应让她更加得意:瞧见没?我在院里还是说得上话的!
就他!棒梗捂着头告状,闯进咱家还打人,我脑袋都被打出包了!
哎呦可得小心点,别把我聪明孙子打傻了!贾张氏慌忙查看,却被孙子拽住衣袖。
先别管这个!奶奶快收拾那个外乡人!他说不定把咱家东西都砸了!棒梗偷瞄着壮汉,心想这人八成跟母亲有关系。
一日游总该赔我定损费吧!
“啊?棒梗,这……”
贾张氏也懵了,自家孙子又去偷东西了?
秦淮茹怎么回事?都没跟棒梗说贾家的房子已经卖了?
不管了,外人敢动我们贾家的人?一个外地来的,没亲没故的,也敢在四九城撒野?
“喂,外乡来的傻大个,你为什么打我贾家的孙子?你犯什么事了!”
“奶奶,定损。”
“老太太,话不能这么说吧,你孙子莫名其妙想闯我屋,我还不能拦他了?”
“少放屁!打人就是不对!看看,我孙子腿都让你打折了,脸也肿了,心疼死我了!宝贝孙子啊,你可受苦了!”
“???”
“奶奶,定损啊!”
邻居们小声嘀咕,贾张氏这是要讹人!
“老太太,你别胡说,我就碰了他几下,腿伤哪能赖我?”
“那脸不是你打的?”
“嘿,你小子别血口喷人!我孙子我能打他?刚才就算碰了几下,也是轻轻拍的,哪像你下手这么狠?不行,你得赔钱!必须赔!”
“奶奶……”
“好了,乖孙,奶奶知道,这不正在让他赔钱嘛!”
“你……你这是讹诈!”
“怎么说话呢!我这么大年纪,会讹你个小辈?懂不懂尊老爱幼?”
贾张氏逮着机会就往上凑,今天非得让这租户大出血不可。
可对方也不傻,明显是贾张氏想讹个倾家荡产,自然不肯认。
两边僵持不下,贾张氏急得直跺脚。
要搁以前,这会儿易中海早就出来和稀泥了。
再不济,傻柱也会跳出来帮秦姐家撑腰。
可现在呢?
屁都没有!她和棒梗加起来也不是人家的对手,这可怎么办?
贾张氏抓耳挠腮,棒梗看得无语。
奶奶还跟他废什么话?
他占了咱家房子还有理了?
撒泼打滚不好使,那就报公家啊!犹豫啥呢?
“外地的,别嚣张!”
“占了我们贾家的房子,还敢这么横?信不信我现在就报公家抓你?”
“告诉你,进去了可没好果子吃!识相的,乖乖让我们进去查查少了什么家具,再赔我100块医药费,这事就算完!”
棒梗晃晃悠悠站起来,脑袋还嗡嗡响,刚才那一下真不轻。
邻居们这下听明白了——棒梗还以为贾家的房子是他的呢!
秦淮茹怎么搞的?没告诉棒梗房子早卖给何雨柱了?
棒梗趾高气扬,周围却一片安静。
他纳闷了:咋回事?被我吓住了?
转头看贾张氏,只见她低着头,不敢吭声。
此时贾张氏暗自思忖,棒梗这孩子,不是奶奶不肯说实话,既然是你妈惹出来的麻烦,等她回来自然由她解决。
听着小子,跟你说了多少遍,这房子是你们何雨柱租给我们兄弟三个的!
胡说八道!这怎么可能是傻柱的房子!
棒梗双目喷火,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掉出来,恨不得将眼前之人撕碎。
对方再三宣称贾家的房产已归何雨柱所有,令他怒火中烧。
奶奶,您说句公道话!天底下竟有这种睁眼说瞎话的人,院子里的人怎么都不吭声?
啊?棒梗,这事儿奶奶也不清楚。
奶奶您怎么会不清楚?
突如其来的回答让棒梗愣在原地。
他原指望奶奶能带头作证,却没料到会得到如此含糊其辞的答复。
这场闹剧很快被下班归来的人群打断。
秦淮茹和两位租客先后回到院中。
尽管秦淮茹的衣裳整洁干净,但依旧掩不住身上的异味。
棒梗见母亲归来,立刻上前求助。
还未开口,就被秦淮茹一把搂入怀中。
我的儿啊,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怎么不提前告诉妈一声,我好去车站接你......
久违的温暖让棒梗鼻尖发酸。
然而这番母子情深却惹恼了贾张氏,她粗暴地分开二人,厉声质问:
秦淮茹!你为什么不告诉棒梗,咱们贾家的房子已经让你卖给傻柱了?
害得孩子不知情,白白挨了顿打!
秦淮茹瞬间呆若木鸡。
婆婆为何要在棒梗面前揭穿此事?等等——棒梗被人打了?
棒梗同样震惊不已。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贾家的房子地段这么好,怎么可能卖掉?
我不信,这不是真的......
他抱头蹲地,痛苦地嘶吼着。
秦淮茹连忙安抚,同时责备地瞥了眼贾张氏。
后者满脸无所谓地撇清关系:这事跟奶奶可没关系!
棒梗,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妈您告诉我,都是假的吧?是不是奶奶在骗我?
贾张氏立即插嘴:棒梗啊,你可别冤枉奶奶!
当时你把人家打伤,对方索赔巨额医药费,妈实在走投无路才......
什么?那个混账还敢要钱?我又不是故意的!
那么多人动手,凭什么只找我赔偿?妈您糊涂啊!
贾张氏马上帮腔:就是!棒梗说得对,那些钱留作家用多好?
住口!
秦淮茹怒喝一声,凌厉的眼神吓得贾张氏把到嘴边的咒骂咽了回去。
棒梗,妈能不救你吗?难道眼睁睁看你把牢底坐穿?
将来你打一辈子光棍,妈死了都没脸去见你爷爷和你爸!
秦淮茹这番话让棒梗不吭声了,可他心里还是堵得慌。
可是...唉,妈...
等等!妈你跟傻柱不是关系挺好的吗?跟他借钱不就得了?干嘛非得把房卖给他?就算卖了让我们继续住不行吗?
就是就是!棒梗说得对!贾张氏刚插嘴就被秦淮茹瞪得把话咽了回去。
秦淮茹心里直叹气。
这傻孩子,现在才想起你妈和傻柱关系好?早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