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邻居们被这阵动静惊醒,纷纷探头张望,只见棒梗推着一团肉球似的贾张氏往外走,秦淮茹进进出出的,谁也弄不清到底出了什么事。
到了医院,贾张氏已经半死不活,整个人软踏踏的,眼泪直往下淌,看着又可怜又可恨。
医生赶紧把她推进急诊室,秦淮茹和棒梗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着。
秦淮茹瞧着儿子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棒梗则闷着头,不知在琢磨什么。
不一会儿,护士过来通知要交手术费,秦淮茹攥着缴费单犯难——要是棒梗出事,她肯定毫不犹豫掏钱,可婆婆前几天还跟她闹翻,冤枉她偷钱,现在又要搭进去小半个月工资!
“家里那么多鱼,回去肯定凉了……”
棒梗冷不丁嘟囔起来,语气里全是埋怨,“奶奶肯定是趁我不注意偷吃,活该被卡住!”
他觉得贾张氏已经没事了,心思又回到了那盘鱼上。
另一边,院子里的邻居们披着衣服凑在一块儿议论纷纷。
有人猜是棒梗又惹了祸,秦淮茹才急着找人救场;立马有人反驳,说亲眼看见棒梗推着一团肉球出去,肯定是贾张氏快咽气了。
更有好事的大妈信誓旦旦地说贾张氏已经凉透,正往火葬场拉呢!闫埠贵一家没被求助,这会儿乐得看热闹,三大妈更是巴不得贾张氏一命呜呼。
闫埠贵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对棒梗和贾张氏颇有微词。
唯独闫解成的妻子于莉,从大妈们的闲谈中捕捉到关键信息——“鱼”
!
这让她心里咯噔一下。
她犹豫再三,还是开口提醒:“爸,咱家那条鱼......”
“鱼?”
“不是在水桶里养得好好的吗?”
“小于啊,别着急,只要你们答应我的分配方案,今晚就能吃上鱼。”
闫埠贵兴致勃勃想讨论分鱼细节。
“不是这个!是贾家...”
于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自家公公真是算盘成精,这时候还惦记着分鱼。
当年怎么嫁进闫家的?
“贾家?!”
闫埠贵先是一愣,突然瞪大眼睛。
“天杀的贾家!”
“我的鱼!”
他箭步冲回家,慌得连鞋都跑丢一只。
冲到厨房对着水桶直作揖:“鱼要在,鱼要在…”
定睛一看,桶里空空如也。
“造孽啊!我钓了十几年才遇上这么条大鱼!”
闫埠贵捶胸顿足,声音都带了哭腔。
“老头子?”
“爸,出什么事了?”
闫家人闻声赶来,三大妈手里还拎着他跑掉的布鞋。
“贾张氏!棒梗!赔我鱼来!”
闫埠贵发疯似的往外冲,直奔易中海家。
邻居们面面相觑——贾家人都去医院了,三大爷这是唱的哪出?
“咣当”
一声!
他想撞门而入,却反被弹回来摔了个四脚朝天。
“哟,三大爷这是要当飞贼啊?”
许大茂蹲在旁边直乐。
“胡说八道!我的鱼被偷了!”
“今天刚钓的,这么大一条!”
闫埠贵比划着,“肯定是棒梗干的!”
围观群众顿时炸开锅。
院里安稳这么久,贾少爷又“开工”
了?
“您这指控有证据吗?”
许大茂挑眉。
“我发誓!下午鱼还在,现在贾张氏就被鱼刺卡了!”
现场瞬间安静——谁都怕沾上贾家这个马蜂窝。
“您看,您自己也拿不准吧?”
许大茂煽风 ** 。
“千真万确!小于可以作证!”
于莉气得跺脚,公公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爸!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闻!老易家是不是有鱼腥味?”
众人暗自撇嘴——这老闫怕不是魔怔了?
泔水桶的馊味早盖过了那点鱼腥气......
闫埠贵也不知道是真的发现线索,还是自己疑神疑鬼。
众人对他的话都没反应,急得他团团转。
想闯进去吧,又没人撑腰,终究不敢。
正发愁时,何雨柱打着哈欠走出家门。
柱子!快给三大爷评评理!闫埠贵像抓到救命稻草。
大半夜给您评啥理?谁欺负您了?
贾家偷了我的鱼!
一听贾家,何雨柱来了精神:有证据吗?
贾张氏被鱼刺卡了,我还闻到他家有鱼腥味。
嗯,这证据够硬。
何雨柱点头。
那咱们踹门?
您疯啦?咱们又不是警察。
闫埠贵蔫了:那就这么算了?
报警啊。
众人全愣住了。
院里又要见警察?
闫埠贵这才明白,何雨柱不是不想查,是要把贾家往死里整。
为条鱼报警,这梁子可结大了。
这...不合适吧?
鱼是您的,您自己拿主意。
何雨柱转身要走。
许大茂插嘴:是啊三大爷,总不能让我们帮您踹门吧?
贾家太猖狂了!刘海中煽风 ** 。
众人七嘴八舌都怂恿报警。
闫埠贵气得直咬牙——到时候贾家找麻烦又不是找你们!
何雨柱又打个哈欠:您抓紧吧,晚了警察都下班了。
等明早秦淮茹把证据一毁,您找谁说理去?至于私闯民宅和偷鱼哪个罪重...改天帮您问建刚。
说完关门回屋。
见人都散了,邻居们冻得够呛,许大茂搂着媳妇也走了。
仅剩的几个最爱看热闹的大妈还留在原地,想瞧瞧三大爷会如何处置这件事。
闫埠贵站在寒风中左右为难,他本打算等秦淮茹回来,借此要挟贾家赔偿。
但何雨柱说得在理,自己总不能整晚在这挨冻吧?
要是秦淮茹趁他回屋后偷偷回来销毁证据,来个死不认账可怎么好?
于莉,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闫埠贵转头向儿媳求助。
爸,您别问我啊,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懂这些。
于莉对公公刚才当众点她名很不满。
要是自己出主意,回头贾家找麻烦,公爹又把她推出去顶罪怎么办?
爸,依我说就该报警。
闫解成急着表现——凭什么只问他媳妇不问他?
难道我还比不上自己老婆吗?
就是啊老头子,现在院里没了易中海撑腰,你还怕他贾家做什么?
爸,这回非得让贾家进去个人不可,看他们还敢嚣张!
糊涂!人都进去了,钱问谁要去?
一提到钱,闫家顿时鸦雀无声。
咱们主要是要赔偿,而且必须超出那条鱼的价值。
闫埠贵苦口婆心地劝说家人......
这边闫家人争论得热火朝天,看热闹的大妈们可冻得受不住了。
暗骂闫家做事拖沓,纷纷躲回家取暖去了。
只剩下闫家几口还在寒风里较劲。
也不知为何不进屋商量,或许是谈到钱就顾不上冷了?
经过全家激烈讨论,闫埠贵最终决定报警。
他盘算着:一条鱼判不了几天,要是贾家来求情,写个谅解书批评教育就行了。
这样既出了气,又不至于结死仇。
想通这点,闫埠贵便让闫解成去报案。
谁知闫解成非要跑腿费才肯动身,气得他直瞪眼。
其他子女立刻扭头装没看见。
连三大妈都低头避开他的目光。
闫埠贵气得浑身发抖——
一个个怎么都这么自私!
但让他掏钱?门都没有!
无奈之下,只能独自顶着寒风往派出所走去。
夜深人静的四合院里。
一个黑影悄悄溜进中院,蹑手蹑脚摸到易中海家门前。
正是从医院回来的秦淮茹。
婆婆的鱼刺虽已取出,但贾张氏折腾半宿,此刻正在病床上酣睡。
任她怎么叫都不醒,医生建议留院观察。
秦淮茹满肚子怨气:婆婆住院费要她掏不说,还净添乱。
好端端的住什么院?白白浪费钱!
不过转念一想,没了婆婆碍事反倒方便行事。
棒梗嚷着要跟她回家,被硬生生按在医院陪奶奶。
奶奶当初都没来看我,凭什么要我陪?
吃饱喝足的棒梗赌气占了空床位,倒头就睡。
秦淮茹见状也不阻拦,心里正盘算着更要紧的事。
她担心棒梗回去会遇到麻烦,怕儿子被牵连。
于是从贾张氏身上扯下被子,盖在棒梗身上后,匆匆离开医院。
回到院里,秦淮茹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
她悄悄摸出钥匙,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后迅速开锁进屋。
不久,她提着一桶泔水溜出门,准备处理掉。
刚踏出中院,几名公安突然出现,当场将她按住。
公安随后通知了闫埠贵。
三大爷和老伴匆忙赶来,果然在泔水桶里翻出了吃剩的鱼肉。
闫埠贵气得浑身发抖——那可是他垂钓多年才钓到的大鱼!
本想借此拿捏秦淮茹,此刻却指着她“你你你”
半天说不出话。
三大妈赶紧给闫埠贵顺气。
秦淮茹虽被抓现行,仍矢口否认,坚称鱼是自家买的。
天色已晚,公安将她带往派出所。
中院内,何雨柱静立窗前。
与闫埠贵交谈后,他一直未睡,察觉到闫家报警便躲进空间研究种植。
听到动静出来时,正瞧见秦淮茹被押走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