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淮茹还在犹豫,棒梗以为她不信自己,又说道:
“妈,我的聪明劲儿你还不知道?实在不行,咱家不是还有个吃白饭的吗?”
“整天闲逛,让他教教我总行吧?”
易中海这下听明白了——棒梗在说他!
可这混小子一点礼貌都没有,这是求人的态度?
什么叫吃白饭?你们还白住我房子呢!
秦淮茹看棒梗信心十足,不忍心打击他,可瞒也瞒不住。
就在她要开口时,易中海抢先说道:
“咳……棒梗, ** 轧钢厂工位,出了点事,已经没了。”
“真的假的?”
棒梗满脸难以置信,可周围人的神情告诉他,情况不太妙。
“易中海你胡说八道,我妈的岗位怎么可能丢掉?”
“快交代,是不是你捣的鬼!”
他狠狠揪住易中海的领子,眼中喷火。
“松手!再不松手我叫人了!”
贾张氏闻言赶忙上前,手忙脚乱地想把门关紧。
“秦淮茹,你就干看着?”
“非得让我把实情捅破吗?”
“别!老易别说了!”
“棒梗快松开,这事不怪你易叔,妈回头跟你细说。”
“哼,跟他没关系?他以前在院里一手遮天,在厂里能是什么好东西!”
“肯定是你拒绝嫁给他,他就串通徒弟们报复!”
“?”
棒梗你这话从何说起,我这些年可都在帮衬你们贾家啊!
易中海苦涩地举起断指:“我现在就是个残废,谁还听我的?”
“嘁,果然没用的老废物!”
棒梗嫌恶地撒开手。
“妈,工作真没了?”
“厂里没给补偿金?”
“棒梗,别提了...”
“凭什么不提?您就是心太软总被人拿捏!明天我和奶奶去厂里 ** !”
尝到 ** 甜头的棒梗跃跃欲试。
贾张氏关好门回来,听得太阳穴直跳。
她倒是想去闹,可再糊涂也明白,这次理亏的是自家人,闹大了只会更难堪。
只得叹气:“棒梗啊...你妈是被开除的!”
“什么?”
棒梗如遭雷击。
我妈这么勤快,又不像奶奶总惹事,怎么会?
屋里四人商量到深夜,好说歹说才稳住棒梗。
每当要说到关键处,秦淮茹就含糊其辞。
棒梗心里隐约猜到几分,却不敢深想,最终放弃了追问。
但他仍不死心:“那您现在做什么工作?”
工位的事,他始终惦记着。
第三天清早。
棒梗盯着手里的扫帚 ** 。
秦淮茹眼神黯淡,易中海和贾张氏却满脸欣慰。
“从今天起接替你妈上班吧!”
“大男人就该有正经营生,奶奶说得对!”
贾张氏迫不及待——她早盼着这一天。
那个狐狸精,说好每月给三块养老钱就真的只给三块!多一分都没有!
现在好了,乖孙接班后,让他给我涨到五块。
我孙子最孝顺,准能答应。
棒梗仍然呆站着。
不是...真要干这个?我就随便说说,你们倒当真了?
妈,你在轧钢厂的好工作怎么就丢了?我的计划全被你打乱了!让我去扫厕所,我再有本事也难出头啊!
棒梗憋了一肚子火。
他本打算一年准备、两年站稳、三年飞黄腾达,现在全泡汤了。
刚从牢里出来时信心满满,想着要干一番大事业,当上连何雨柱都没当过的厂长。
可刚回大院就挨了顿打,还听说家里房子没了,连母亲在厂里的工作也丢了!
更糟心的是易中海这条老狗,居然成了自己后爹!现在每晚还得跟这老东西睡一屋,中间就隔道破帘子。
棒梗越想越窝火,看易中海怎么都不顺眼,偏偏房本在人家手里攥着。
秦淮茹看儿子整天垂头丧气,觉得给他找个工作或许能振作起来。
棒梗,拿着扫帚去报到吧!我跟组长说好了,不会亏待你的。
棒梗苦着脸,眼里写着:妈,你忍心让我扫厕所?我的脸往哪搁?
秦淮茹却以为儿子懂事了,欣慰地点头:你比我聪明多了,肯定能升职加薪,让咱家过上好日子。
易中海插嘴道:这工作可是我托关系弄来的。
棒梗冷哼一声,理都不理。
他恨透了这个老头。
当初听说认他当干爹就气得半死,现在居然成了后爸!
最后棒梗还是接过扫帚。
有工作总比没有强,听说乡下姑娘为了进城,男的只要有工作什么样都肯嫁。
他棒梗差哪儿了?扫厕所也能偷懒嘛!
想到这儿他又来劲了,嚷嚷着让秦淮茹买肉补偿他。
秦淮茹心疼钱,可谁让这是她的心头肉呢?只好咬牙答应。
秦淮茹望着棒梗远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如今的棒梗已近中年,身上还背着坐牢的污名,这一片谁不知道贾家儿子的好名声?城里姑娘是别想了,可就连秦家村也都传遍了棒梗的事迹。
哼!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在背后嚼舌根,非撕烂那人的嘴不可!
村里姑娘也没指望了,难不成要去外地骗个媳妇回来?秦淮茹暗自盘算着,当年何雨柱中年无人敢嫁的报应,如今竟应验在了自己儿子身上。
可何雨柱当年若不是被她一家拖累,凭着轧钢厂大厨的身份,加上三间四合院的房产,就算年纪大些又何愁娶不到媳妇?事实也是如此,只要离开她秦淮茹,何雨柱的日子自然越过越好。
但棒梗呢?要啥没啥,只剩一身臭脾气。
棒梗晃晃悠悠地来报到,迟到惹得众人不满。
好在组长看在秦淮茹的面子上对他格外客气,拍着胸脯保证这片街区的厕所岗位随便他挑。
棒梗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瞧不上这个扫厕所的小组长——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套近乎?
不过既然有权不用白不用,他当然选了离家最近的95号公厕。
组长大笔一挥,这个以四合院公厕为中心的区域就成了棒梗的地盘。
棒梗趾高气扬地来到95号公厕。
他对这儿再熟悉不过,毕竟是长大的地方。
扫厕所虽然埋汰,但胜在离家近。
妈说得没错,那组长果然识相。
棒梗盘算着等自己飞黄腾达了,倒是可以提携提携这个懂事的组长。
刚到岗位他就厉声赶走了原先打扫的老头,见对方慌不择路逃跑的模样,棒梗得意极了:看见没?这就是权势!老东西连个靠山都没有,活该滚蛋!
扛着扫把一瘸一拐走进厕所,棒梗顿时傻眼——满地污秽分明没人打扫!原来那老头早听说贾家公子要来顶岗,故意留了个烂摊子。
棒梗气得用扫把猛戳地面。
好啊,敢算计你棒爷?他脑海中闪过无数报复念头,最后决定动用打小报告。
正琢磨着怎么整治那老头,隔壁女厕突然传来一连串声响。
恶臭瞬间充斥厕所两侧,棒梗拧紧眉头,第一天上班就遇到这种糟心事?
这味道...死老太婆吃的还真够杂的!难怪厕所这么脏,原来是这种人在作怪。
找死啊?大清早来放毒,就不能在家解决?
贾张氏正蹲得痛快,突然听见隔壁男厕传来的骂声。
什么?这条街上居然有人敢惹她贾张氏?
小兔崽子骂谁呢!厕所不就是给人用的?嫌臭你别出来啊!
贾张氏炮珠般的还击让棒梗一愣。
呵,我当是谁,原来是个老不死的!家里没人了吧,这么大岁数还自己上厕所,不怕摔粪坑里淹死?
贾张氏被怼得一时语塞。
你敢咒我?听你这破锣嗓子,该不会被人捅烂了吧!
这话直戳棒梗痛处,他气得浑身发抖。
贾张氏哪知道这些,她就是照搬平时骂易中海那套。
祖孙俩隔着墙对骂,竟都没认出对方声音。
棒梗因在狱中受伤,嗓音变了调;贾张氏鼻子里塞着偷来的大葱,说话带着浓重鼻音。
贾张氏最恨别人提掉粪坑的事,棒梗则被揭开伤疤,怒不可遏。
老不死的,你再说一遍试试?
棒梗的嘶吼声充满绝望,他迫切希望贾张氏只是信口胡言,可精明的贾张氏却敏锐地抓住了要害。
公鸭嗓急了?
咋急成这样?
该不是真被说中痛处了吧?
嘿嘿,随便诈一诈就现出原形,又是个易中海第二啊?
既然你这么在意,老娘偏要往你伤口上撒把盐。
贾张氏咂着嘴继续挑衅:哟,小公鸡炸毛了?
瞧你这怂样,天生就是挨收拾的命!
......
该不是松了裤腰带,也来厕所卸货?
......
年纪轻轻的就不中用,还不如某些人,咋不吭声了?缺人疼啊?
早说嘛,大妈给你牵线,只要给点辛苦费,包你舒坦。
小兔崽子跟老娘斗?也不打听打听我贾......
闭嘴!老妖婆我宰了你!
棒梗厉声打断,双眼充血,指节发白地攥着扫帚柄,恨不能冲进女厕把这个满嘴喷粪的老太婆捅进茅坑。
再死死摁住她脑袋,让这老货彻底浸在粪水里。
贾张氏仍浑然不觉危险降临,仗着性别有恃无恐:有本事你闯进来啊!
正好让大伙儿抓个流氓现行,看谁家闺女还敢跟你!
打光棍的绝户命,这就是得罪我贾张氏的下场!
小杂种嚎什么嚎?
把老婆子耳朵都震聋了,想动手啊?
有胆你进来!
不敢进来就是窝囊废!
哈哈哈——
棒梗的咆哮骤然撕裂空气,挥舞扫帚冲出男厕。
贾张氏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得意地嘬着牙花子:小畜生吵不过溜啦!
哼,跟老娘叫板?再练十年吧!
正撅着屁股酝酿下一波,女厕木门突然被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