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时代的宿舍在夜晚十点后总是最热闹的。结束了各自行程的成员们陆续回到这个共同的空间,卸下舞台妆和公众形象,变回穿着宽松睡衣、素面朝天的普通女孩。
今晚的聚会是临时召集的——泰妍从电台节目回来带了炸鸡,Sunny结束了游戏直播,孝渊的舞蹈课刚下课,Yuri拍完广告,秀英从电视剧片场赶来,tiffany刚从美国回来隔离结束不久,徐贤则带着自己烤的饼干。而林允儿,在结束与许兴文的晚餐后,也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
“哇,我们多久没这样全齐了?”秀英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感慨,“上次好像是……春节?”
“上次是我生日!”tiffany纠正,标志性的笑眼弯成月牙,“不过没关系,今天就是今天!”
九个人挤在客厅的地毯上,炸鸡、饼干、水果、饮料摆了一地。电视里放着不知名的综艺节目,音量调得很低,只是作为背景音。真正的焦点是彼此之间的对话——那些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展开的话题。
“所以,”Sunny眼睛一转,突然开口,嘴里还嚼着炸鸡,“允儿啊,你最近很常提到那个医生朋友哦。”
气氛微妙地停顿了一秒。
林允儿正伸手去拿果汁的手停在半空:“有吗?”
“有。”孝渊用力点头,“上周你说有个高中同学聚会,是他;大上周你说去看演唱会,是他;上上周你说有人送你妈妈健康检查套餐,还是他。”
“啊,那个医生!”tiffany眼睛亮了,“就是律帝医院的那个?心脏外科教授?叫……许兴文?”
林允儿感觉脸有点热:“嗯,是他。我们确实是高中同学,最近才重新联系上。”
“只是高中同学?”Yuri挑眉,“我怎么听说某人经常往律帝医院跑?还被拍到过?”
林允儿扶额:“那是……那是因为他妈妈怀孕了,高龄孕妇,需要定期检查,我偶尔陪他去看看。”
“哦~”九个人里有六个人同时发出意味深长的声音。
“陪他去医院看妈妈,”泰妍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这听起来像是……”
“儿媳妇的职责范围。”秀英迅速接话。
“欧尼们!”林允儿抗议,但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扬起。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和许兴文现在算什么关系。朋友以上?恋人未满?还是……只是两个都不太懂得如何正常谈恋爱的人,在小心翼翼地摸索?
徐贤认真地放下饼干:“欧尼,我觉得许医生听起来人很好。他关心母亲,职业也很高尚,而且从你描述来看,他很幽默。”
“我们忙内都这么说了,”Sunny拍手,“允儿啊,什么时候带来给我们见见?我们帮你把关!”
“对嘛对嘛,”tiffany兴奋地说,“我们是不是要有新妹夫了?医生妹夫!听起来就很可靠!”
林允儿被围攻得节节败退,脸越来越红:“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和他就是朋友!高中同学!他最近家里事情多,我只是……作为朋友帮帮忙。”
“朋友会每天发消息?”孝渊一针见血。
“朋友会一起去演唱会?”Yuri补刀。
“朋友会为了他妈妈的泡菜口味特意打电话问我妈妈怎么做?”秀英加入。
“朋友会让你笑得像个傻子?”泰妍最后总结。
林允儿愣住:“我……我什么时候笑得像个傻子了?”
Sunny掏出手机,快速滑动,然后举起屏幕——是前几天林允儿在休息室看手机时被偷拍的照片。照片里她盯着手机屏幕,嘴角上扬的弧度明显到可以挂酱油瓶,眼睛弯成月牙,完全就是一副恋爱中的表情。
“这……这只是因为他在说他们医院里发生的搞笑事情!”林允儿试图解释,“他们医院有个‘八卦委员会’,总是传一些教授们的糗事,特别好笑……”
“所以你们每天分享医院八卦?”泰妍挑眉,“听起来像是交往三个月以上的情侣才会有的日常。”
林允儿终于放弃挣扎,整个人倒在沙发靠垫上:“啊,真是说不清了……”
客厅里响起一片笑声。这种善意的调侃是她们之间表达关心的方式,林允儿知道。作为少女时代的成员,她们的恋情总是备受关注又格外艰难。能够有一个人让允儿露出那样的笑容,成员们其实是为她高兴的。
笑闹过后,tiffany靠过来,搂住林允儿的肩膀,声音温柔下来:“说真的,允儿,如果真的喜欢,就不要想太多。我们做这行的,能遇到一个不在意聚光灯、把你当普通人看待的人,不容易。”
林允儿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就是觉得和他在一起很舒服。不用装,不用想太多,可以很自然地说话。他明明自己家里一堆事,还总是用搞笑的方式化解,但其实……我能感觉到他有时候挺累的。”
“心疼了?”Yuri眨眨眼。
“是朋友间的关心!”林允儿立刻反驳,但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秀英正色道:“不过允儿,你考虑清楚了吗?如果真的是交往,媒体那边……”
“都说了不是交往!”林允儿无奈,“而且……就算真的有什么,他也不是圈内人,应该不会太受关注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她。
林允儿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我的意思是……假设!假设!”
“假设已经开始计划公开后的应对方案了?”Sunny坏笑。
又是一阵笑声。
夜深了,炸鸡吃完,饼干也只剩碎屑。成员们陆续起身洗漱,准备休息。林允儿帮着收拾残局,徐贤在一旁帮忙。
“欧尼,”徐贤突然开口,“如果许医生真的让你觉得幸福,那就遵从自己的内心吧。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林允儿看着她,这个曾经最小的忙内如今已经成熟稳重,但眼神依旧清澈真诚。
“谢谢你,忙内。”林允儿抱了抱她,“不过真的还没到那一步……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林允儿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她拿起手机,翻看和许兴文的聊天记录。确实像成员们说的,他们几乎每天都有联系。有时是简单的问候,有时是分享日常,有时是他吐槽医院里的事情——比如李翊晙差点被保安从演唱会带走,比如金俊完偷偷学高尔夫,比如安正原的母亲有多威严……
每一段对话都让她不自觉地微笑。
她想起今晚许兴文送她回宿舍时说的话:“谢谢你这段时间陪我处理家里那些破事。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会选择一直逃避。”
“你不是那种会逃避的人,”她当时回答,“你只是需要时间。”
“可能吧,”他笑了笑,夜色中的侧脸线条柔和,“但有你陪着,时间过得快一点,也轻松一点。”
那句话现在回想起来,让她的心跳微微加速。
手机突然震动,新消息。
许兴文:【安全到宿舍了吗?】
林允儿笑了,回复:【早就到了,都和欧尼们吃完一轮炸鸡了。】
许兴文:【羡慕。我刚到家,准备看明天手术的病例。不过我们医院食堂的炸鸡也不错,下次带你来尝尝?】
林允儿:【医生推荐医院的炸鸡?听起来不太健康。】
许兴文:【偶尔一次没关系。而且我们心脏外科医生的推荐,肯定考虑过胆固醇问题(大概)。】
林允儿笑出声。
许兴文:【对了,裴珠泫说下周她们打歌结束,想正式请你吃顿饭。她好像真的把你当嫂子了。】
林允儿盯着“嫂子”两个字,脸又热了。
林允儿:【你跟她解释一下啊,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许兴文:【解释了,但她不信。她说‘允儿欧尼看你的眼神不一样’。小孩子真会乱说。】
林允儿的手指停在屏幕上。不一样吗?她看他的眼神,真的不一样吗?
还没等她回复,许兴文又发来一条:【不过说实话,我也有点不知道我们算什么关系。朋友好像不太够形容,但说别的又太早。你觉得呢?】
问题就这样被抛了回来。直白,坦率,很许兴文风格。
林允儿深吸一口气,打字:【我也不知道。但……我不讨厌现在这样。】
发送。
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持续了好一会儿,最后发来的却是一句:【那就保持现状,直到我们知道答案。晚安,允儿。】
林允儿:【晚安,兴文。】
她放下手机,望着天花板。嘴角又不自觉地扬起了。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然后是Sunny的声音:“允儿啊,别玩手机了,早点睡!”
“知道了欧尼!”
“还有——”Sunny的声音带着笑意,“别笑得那么开心,吵到我们睡觉了!”
林允儿把脸埋进枕头里,笑得更厉害了。
也许成员们说得对。
也许她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对那个搞笑又认真、坚强又脆弱的医生朋友,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而也许,他也一样。
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一点勇气,和一个合适的时机。
在那之前,就这样吧。每天发发消息,偶尔见见面,分享生活中的小事,在彼此需要的时候出现。
毕竟,好的感情,从来都不急于一时。
夜色渐深,首尔的灯光一点点熄灭。而在某个医生的公寓里,许兴文放下病例,看着手机上那句“我不讨厌现在这样”,也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朋友吗?
好像不止。
但未来会怎样?
谁知道呢。
他关掉灯,躺上床。明天还有三台手术,今天该休息了。
闭上眼睛前,他想:至少,现在的状态,很不错。
而这就够了。
至少现在,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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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第二天早晨,少女时代宿舍
tiffany:(在厨房倒咖啡,看到林允儿哼着歌走出来)哦?我们允儿今天心情很好啊~
林允儿:(立刻收敛笑容)有吗?和平时一样啊。
Sunny:(从后面出现,一把搂住她)昨晚和医生朋友聊到几点啊?
林允儿:欧尼!
泰妍:(淡定地烤着面包)别逗她了。不过允儿啊,如果真的要约会,记得提前报备,公司那边我们也好帮你打掩护。
林允儿:……我们真的还没到那一步!
孝渊:(边拉伸边说)快了快了,我看快了。
众人笑成一团。
而在律帝医院,许兴文一大早走进办公室,都载学就敏锐地注意到:“教授,您今天领带很特别啊。”
许兴文低头看了看——那是林允儿之前送他的,绣着歪歪扭扭“心脏外科教授专用”字样的领带。
“嗯,朋友送的。”他尽量自然地说。
都载学和旁边的张润福交换了一个眼神。
朋友送的。
懂了。
“八卦委员会”今日的晨间会议,又有新素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