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清算不是裁决：
当灰色空间，开始自然消失
一、没有谁被点名
如果你期待“清算”，
那你大概想象的是——
某个人被拎出来
某次会议被定性
某条内部通报写得很重
但现实里，这些全都没有发生。
没有处罚公告。
没有追责邮件。
甚至没有“专项清理行动”。
灰色空间的消失，是悄无声息的。
二、最先变化的，是“中间人”
最早发现变化的，不是高层。
而是一批原本活跃在各条业务之间的“中间节点”。
他们以前的工作内容，很模糊：
协调口径
缓冲规则
替人解释
把话说圆
现在，这些事情开始变少了。
不是被禁止。
而是——
没人再来找他们。
三、一次典型的“空置”
一个负责跨部门协调多年的老员工，在晚会上半开玩笑地说：
“我最近工作轻松得有点不适应。”
大家笑了笑。
但有人听懂了。
因为他原本负责的那块——
“规则冲突解释”，
几乎已经不存在了。
系统给答案。
不需要翻译。
四、流程还在
但“模糊”没了
默认路径上线后，流程并没有变少。
步骤甚至比以前更多。
但一个关键差异出现了：
每一步，都有明确来源。
以前常见的场景是：
“这个当时是怎么定的？”
“谁拍的板？”
“好像是你那边说的？”
现在，这样的对话明显消失。
不是因为人更聪明。
而是因为——
系统不会忘。
五、灰色空间的本质，被慢慢看清
顾行有一天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所谓灰色空间，
并不是“违规”。
而是——
没有记录，却有后果的决策区域。
它靠的不是坏。
而是——
不可追溯。
而现在，这个特性正在被一点点抽走。
六、无人再谈“情面”
以前，很多事情能靠一句话解决：
“这次就算了。”
“大家都理解。”
“先过一下，回头补。”
现在，这些话还在。
但说出口的人，明显变少了。
因为说了也没用。
系统不接受“情面”。
系统只接受条件。
七、最明显的变化，在新人身上
最先适应新环境的，是新人。
他们反而比老员工轻松。
因为不用猜：
领导是不是这个意思
这次能不能绕
做对了会不会背锅
一个刚入职半年的同事说过一句很简单的话：
“至少现在，我知道按什么来。”
这句话，非常致命。
因为它说明：
规则，开始真正接管认知。
八、顾行第一次感到“被取代”的安宁
有一天下午。
顾行突然发现，自己一整个上午，没有被任何人“确认”。
没有人来问口径。
没有人来找解释。
没有人需要她拍板。
不是因为没事。
而是事情自己跑完了。
那一刻，她没有失落。
反而轻松。
因为这意味着——
权力正在回收进系统。
九、清算没有发生
但结构已经变了
没有谁被公开追责。
但有几条迹象，非常清楚：
相关协调岗被合并
临时拍板权限被收紧
非系统确认的操作，变得“很不划算”
这些不是打击。
是自然淘汰。
十、赵正的最后一次出现
顾行最后一次在系统会议上见到赵正，是在一个月后。
他坐在角落。
没有提反对意见。
甚至在某个配置节点上，给出了一个合理建议。
两人目光短暂交汇。
没有敌意。
只有一种心照不宣的结论：
这场仗，已经不是人的问题了。
十一、匿名账号的最终判断
那天夜里。
匿名账号发来一条很长时间里最“平静”的消息：
【灰色空间不是被清掉的。】
【是失去了生存土壤。】
【现在这家公司，
已经不适合靠模糊活着了。】
顾行回了一句：
【那是好事吗？】
对方很久才回：
【对系统是。
对某些人，不是。】
十二、第一卷真正的变化方向
顾行站在窗前，看着夜里的城市。
她突然意识到：
真正的清算，从来不是集中爆发。
而是——
当一整套系统运转起来，
不再为某一类行为提供位置。
那些行为，就会自然消失。
不喊口号。
不做审判。
也不需要威胁。
十三、本章收束：
系统赢了，人退场了
顾行心里很清楚。
第一卷，已经结束。
不是以胜利。
而是以一种更可怕的方式：
它成为了“现实的一部分”。
而接下来，新的问题只有一个——
当系统赢了，
人还能留下些什么？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