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冰原上,被冻结三天的红玫瑰依旧保持着扬手的姿势。
三当家这造型挺别致啊。一位身着黑衣斗篷,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踩着冰面走来。
红玫瑰的眼珠疯狂转动,像困在琥珀里的毒虫。
男人停下脚步,皮靴尖轻轻点了点冰面。
这时,冰层突然炸开。
我要杀了他!红玫瑰怒吼一声。
她直接捏碎旁边一人高的冰柱,碎冰溅在男人鞋面上,融化出暗红色的水渍。
男人后退一步,指尖拂过肩头被冰棱划破的布料,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三当家,可愿合作?”
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份档案,孙博士只要这个女人。
孙博士?孙博文?”红玫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正是。”男人微微点头。
“那个疯子居然还活着?红玫瑰伸手接过文件。
“我为何要跟你们合作。”她挑眉问道。
“博士承诺,事成之后,赠你们佣兵团10个高级丧尸晶核和一座城池。”男人抛出诱人的条件。
她忽然发出娇媚笑声,告诉孙博文那个老不死,合作愉快。
她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我要那个男人跪在我的脚下,身上永远刻着我的印记,成为我一辈子的奴隶。”
防空洞最底层的储物间,林悦蜷缩在角落里,指尖深深抠进水泥缝隙。
她的瞳孔已经泛起丧尸特有的灰白色,脖颈处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黑暗中,突然传来阴冷的声音,“魅影,博士很不高兴。”
林悦浑身一颤,看着阴影里走出的黑衣男人,脸上戴着金色面具,来的人正是影刹。
她盯着自己逐渐发黑的指甲,声音发颤,影刹将军,那个男人寸步不离李慕婉,我根本找不到机会。
他不明白那疯老头为何派这么一个废物过来协助他。
所以我给你准备了帮手。影刹冷笑一声,掐住她的脖子。
此时,林悦的脸半边腐烂不堪,另一半却保持着诡异的完整。
“猎鹰佣兵团那群疯子,不是最喜欢活体实验吗?”影刹冷冷地开口道。
林悦瞳孔骤缩,她想起东郊冰原上被冻成冰雕的红玫瑰,那个女人还没死?
影刹松开手,任她跌坐在地,明天她会帮你引开那个男人。
说完,他又朝林悦扔了一个保鲜膜包裹,包裹里是一颗活人的心脏,心脏还在跳动。
自从潜伏在李慕婉他们身边,她已经好久没有进食活人心脏。她有想过杀掉这个基地的人,但又怕被人发现。
林悦盯着那颗还在微弱跳动的人类心脏,喉咙里发出抑制不住的咕噜声。
“再失败,你将会成为我的晚餐。”男人冷眼看着她,刚好吞噬掉她六阶晶核,自己便能成功晋级至八阶。
等他进阶至王级,便能亲手打造属于自己的丧尸王国。然后再吞噬那些异能者的能量,占为己有。
影刹离开的瞬间,林悦抓起心脏塞进嘴里。
当最后一丝血腥气吞下肚时,那张清秀的面孔已完全恢复成人类模样,但身上的皮肤还没有全部恢复过来,能闻到一丝淡淡的腐臭味。
这时,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林悦立马恢复成柔弱的模样。
陈宇举着手电筒照进来。
林小姐?
陈宇皱眉,这么晚,你怎么在这?
我……我睡不着。
她抬头时眼眶已经泛红,这里太闷了,所以出来透透气。
陈宇的目光扫过她沾着墙灰的裙摆,手电筒光束在她脸上停留了半秒。
林小姐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晚上不太安全。陈宇关切地说道。
当陈宇转身时,林悦突然伸手扯住他衣袖,“陈宇哥哥,这里太黑,你能送我回去吗?”
陈宇身后两个年轻队员突然捂住鼻子连连后退。
我的妈呀!林小姐您这口臭是吃了多少大蒜?
矮个子阿杰憋得满脸通红,这味儿也太冲了,比我们上次剿灭的腐烂丧尸还上头!
你懂什么。
高个子的周明故作深沉地推了推鼻梁上的塑料框眼镜,这叫末世限定版生化武器,可以直接臭晕那些丧尸。
林悦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她强撑着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可能是刚才在储物间沾了霉味。
陈宇皱眉扯回衣袖,身子往后退了退。
霉味?
阿杰夸张地扇着空气,这分明是陈年老尸在嘴里开了发酵厂!”
老周突然瞪大眼睛指着林悦,等等!她刚才说储物间?这个储物间我们放了二十箱臭豆腐!
林悦看着两个活宝你推我搡地往后蹦,气的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两人活吞下去。
“你们先回去。”陈宇转头对着两人说道。
两个队员转身就跑,跑出十米远还能听见他们憋不住的笑声,清秀是清秀,但这味儿够熏死人了。
“她刚刚不会一个人把储物间的臭豆腐都偷吃了吧。”
看着那两人跑远的身影,陈宇尴尬地开口说道:“他们开玩笑的,我送你回去。”
b3区房间内,小七揉着眼睛坐起身,睡在旁边刀疤的呼噜声,他摸索着套上鞋,准备去厕所解决憋了整晚的生理需求。
刀疤哥你打呼噜能不能换个调?他踹了踹中间床位的壮汉,对方翻个身继续震得床板咯吱响。
小七解决完生理需求,他正要往回走,余光忽然瞥见走廊尽头闪过一抹黑影。
那背影高而瘦,走路时肩膀微垂,像极了K哥。小七心里一痒,蹑手蹑脚跟上去。
K哥?他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前头的人影顿住,缓缓转过身来,眼神平静。
小七?他声音里带点冷意,这么晚不睡,干嘛呢?
小七挠了挠后脑勺,娃娃脸上露出惯有的可爱微笑,“我起床上厕所,K哥你呢?大半夜不睡觉。”
老K低头弹了弹烟灰,火星子在黑暗里一明一灭,你刀疤哥的呼噜声太吵了,睡不着,出来抽根烟。
他抬头看了眼小七,忽然伸手揉了把他毛茸茸的脑袋,怎么连鞋带都没系好?毛手毛脚的。
指尖掠过小七后颈时,他明显僵了下。老K的手很凉,带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
小七缩了缩脖子,强笑着躲开,急着上厕所嘛,哪顾得上这些。
走吧,回去睡觉。老K把烟头按灭在墙上,转身往房间走。
回到房间,刀疤的呼噜声里混着磨牙声。
小七钻回被窝,把脸埋进枕头里,他翻了个身,盯着黑暗里老K的床位。刚才靠近时,他分明看见老K的袖口沾着暗褐色的痕迹,是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