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小镇,一路向西。
这一日,前方虚空之中,数道身影缓缓浮现。
为首一人,身披金红相间的袈裟,手持九环锡杖,面容慈悲,正是灵隐寺的方丈,玄悲大师。
他身后,分立着八位气息同样强大的高僧,个个手持法器,隐隐结成阵势。
“阿弥陀佛。”玄悲方丈开口,声音平和。
“戮默,许久不见。”
戮默微微颔首,算是行礼。
“方丈大师。”
玄悲方丈长叹一声,目光扫过被戮默护在身后的李慕婉,那少女并无妖邪之气,反而灵光纯净,让他心中又是一叹。
“你之事,老衲已尽知。”
“戮默,你乃我灵隐寺万年不遇之佛才,承载着佛门兴衰之望。老衲深知,你堕入魔道,并非本心,实乃情劫所困,外力所迫。”
“今日老衲携诸位同道前来,并非为了降妖除魔,而是想给你最后一个回头的机会。”
他又看向李慕婉,语气诚恳。
“此女虽非大奸大恶,然佛妖殊途,你与她之因果,已是孽缘。你若肯放下执念,随我等回山,以无上佛法净化魔气,斩断情丝,你依旧是灵隐寺的佛子,未来的希望。”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这位姑娘……老衲可保证,送她前往一方净土,安然修行,绝不伤她性命。如此,可好?”
李慕婉在戮默身后,闻言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抓住了戮默的衣角。
戮默感受到她的紧张,反手轻轻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指。
他抬眼,看向玄悲方丈,目光平静。
“方丈好意,戮默心领。但路,是我自己选的。人,是我要护的。回不去了。”
“执迷不悟!”
玄悲方丈身后一位脾气火爆的高僧忍不住怒道:“为了一个妖女,自甘堕落,与魔为伍,你可知你已成为三界笑柄,佛门之耻!”
戮默眼神一冷,扫过那位高僧。
“我的路,何需他人评说?佛门之誉,与我何干?”
“你!”那高僧大怒,却被玄悲方丈抬手制止。
玄悲方丈深深叹了口气,眼中最后一丝期望也黯淡下去。
“如此说来,你心意已决,再无回转余地?”
是。”
“既如此……”
玄悲方丈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决然的清明。
“为维护佛门清誉,为免你日后为祸苍生,老衲今日,只好清理门户了。”
话音落下,他手中九环锡杖重重一顿!
他身后八位高僧同时踏前一步,八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瞬间化作一座覆盖了整个天空的巨大“八部天龙伏魔大阵”!
阵中金龙盘旋!朝着戮默与李慕婉方向而来。
戮默将李慕婉彻底护在身后,准备迎向这佛门大阵的一击!
这时,李慕婉却从他身后一步踏出!
她周身绽放出纯净的白色光芒,竟在戮默的修罗之力外围,又撑开了一层光罩,努力抵挡着佛光的侵蚀!
“婉儿!”戮默一惊。
李慕婉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温柔。
她转向玄悲方丈等人,虽面色苍白,却声音清晰地说道:“方丈大师,诸位高僧!小妖李慕婉,从未与佛门为敌!我与默……是我们自己的选择。若佛门容不下我们,我们离开便是,何苦非要赶尽杀绝?”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卑不亢的坦然。
玄悲方丈看着她纯净的眼神和那独特的净化灵光,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阵法已成,箭在弦上。
戮默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纤细身影,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
“玄悲!”
戮默第一次直呼方丈之名,“这就是你们的慈悲?度化?不过是以力压人的另一种形式!”
“我戮默之道,不由天定!不由佛定!更不由尔等来定!”
戮默直接踏出屏障,另一只手出现暗红长枪。长枪直接撞向大阵核心!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