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婉的身体在戮默精心照料下，恢复得很快。
这几天，戮默谢绝了一切访客。
这日清晨，李慕婉坚持要下楼到店里看看。戮默拗不过她，只能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
店铺依旧整洁，只是几天未开门，空气中多了一丝尘土的气息。
“也该跟秦队长他们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李慕婉说着，走到座机旁，准备给秦峰回个电话。
戮默站在她身侧，伸手将电话机往她那边推近了些，方便她够到。
电话很快接通，秦峰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关切。
“李前辈！您总算有消息了！身体怎么样了？戮默前辈说您需要静养，我们都没敢打扰。”
“我没事了，有劳秦队挂心。只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鬼王之事，后续处理得如何？”
电话那头的秦峰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
“现场已经清理完毕，报告做了模糊处理。只是……柳青青那边，有点麻烦。”
“她怎么了？”
“她受伤不轻，加上惑心铃反噬，一直在局里的医疗部休养。但她家里人来闹过几次，尤其是她母亲，情绪比较激动。”
秦峰的语气带着几分头疼，“柳家在玄门也算有些根基，虽然柳擎苍老爷子明事理，压着没让事情闹大，但总归是个疙瘩。”
柳青青是自作自受，但柳家护短，迁怒于人也在意料之中。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留意。”
李慕婉没有多说什么。
柳家若识趣，此事便作罢，若不识趣，她李慕婉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她放下话筒，一回头，就对上戮默深邃的目光。
他显然听到了电话内容。
“柳家，不必理会。”
在他眼中，柳家与蝼蚁无异，若敢来犯，碾死便是。
李慕婉摇摇头：“毕竟是玄门同道，只要不过分，没必要徒增恩怨。”
李慕婉走到柜架旁，“我总觉得，鬼王这件事，似乎还有些地方不对劲。”
“何处？”戮默走到她身边，问道。
“说不上来。”
李慕婉沉默片刻道，“鬼王狡猾多端，他最后引爆血咒和分身，看似是狗急跳墙，但总感觉……太干脆了。
就在这时，店门的铃铛声轻响。
两人同时转头望去。
进来的是一个穿着快递员制服的小哥，手里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方形礼盒。
“您好，请问是李慕婉女士吗？有您的快递，需要签收一下。”
李慕婉有些诧异，她最近并没有网购。
她走上前询问道：“我是。寄件人是？”
快递小哥看了看单子：“寄件人姓徐，叫徐文渊。”
徐文渊？
李慕婉的眉头皱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自从上次老宅事件后，这位学长就再没出现过，怎么突然寄快递来？
戮默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冷，眼神锐利地扫向那个礼盒。
他对这个曾经试图接近李慕婉的男人，没有半分好感。
“谢谢。”
李慕婉签收了快递，接过盒子。盒子不重，包装得很用心。
快递员离开后，李慕婉拿着盒子回到柜台前。
“要打开吗？”李慕婉看向他，征询他的意见。
“小心。”
李慕婉点点头，小心地拆开包装。
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木匣，打开木匣，一股淡淡的药香弥漫开来。
里面是一株品相极佳的老山参，旁边还有一张卡片。
李慕婉拿起卡片，上面是徐文渊的字迹。
【慕婉学妹，听闻你前几日身体不适，甚为挂念。偶得一支百年野山参，聊表心意，望能助你早日康复。勿念。 文渊】
话语得体，关怀恰到好处，挑不出任何毛病。
李慕婉心中震惊。她身体不适的消息，除了戮默和灵异调查局的秦峰等人，外界根本无人知晓。
秦峰他们绝不会随意泄露，尤其是泄露给徐文渊这个外人。
那么，徐文渊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徐文渊认识调查局中的高层领导？高到可以绕过秦峰，直接获取机密信息？
而他送来的这支山参，品相极好，确实是滋补元气的好东西。
戮默伸手拿起那株山参，低沉道：“参，无毒。”
东西本身没问题。但这更显得送东西的人，其心难测。
李慕婉放下卡片，看着那株价值不菲的山参，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徐文渊……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学长，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黄鼠狼拜年，没安好心。这小子，怕是贼心不死啊！】许立国开口道。
戮默伸手拿过那张卡片，指尖微微用力，卡片瞬间化为纸屑，飘落进垃圾桶。
垃圾就应该待在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