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常理？公序良俗？谁？我吗？你吗？
黑桃A觉得这个信息量有点大，琴酒在教她遵循社会常理和公序良俗？
真的假的？
琴酒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疯话，他对自己在黑桃A面前的失态竟然有点习惯了，日常把身子扭到一边生闷气。
“先说说你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琴酒还是打算先解决问题，他直觉黑桃A的反常和昨晚有关：“你耳后的那个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黑知道多少？”黑桃A跟着琴酒一起并肩下了楼。
“昨晚你突然很反常，体温很低，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杀了方块7的，但是你攻击我的时候我意识到你双眼无神。”琴酒想了想：“后来你晕倒，我检查了你的身体发现耳后有那个凸起，按下之后……我听到了变声器的声音，之后你就正常了。”
“我是怎么晕倒的？”黑桃A发信息通知清理工的手一顿，抬起头来眼中似乎有些诧异。
“我喊了两遍你的名字，你停顿了，可能你从梦游里醒了一下？”琴酒回忆着：“不过以防万一，我还是把你敲晕了。”
“怎么了？”看着黑桃A瞪大的双眼，琴酒察觉到哪里不对：“这，不正常吗？”
“不正常哦，黑桃在无意识的情况下遭到危机，肌肉反应会代替大脑觉醒自我保护意识，就和电脑的防火墙一样。”黑桃A解释：“如果你不在的话，等我长时间感觉不到周围有生物才能恢复正常，一旦感知范围内还有别人就会全部杀掉。”
“黑桃……”琴酒眯了眯眼：“你说的不是你吧。”
“黑桃是创造序列。”黑桃A歪着头，认真地说：“黑桃都是人造人，我是第一个。”
琴酒愣住，他有想过黑桃A是人体改造，但是没想过人造人这个观点，对于科学技术来说，和他的认知差距太大了。
“所以不止一个黑桃，那另外的呢，也都像你一样，生活在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琴酒问。
“没有哦，她们早就死了。”黑桃A起身打开冰箱：“今天打算吃什么？”
琴酒愣了好半天没说出话来，昨天方块一来就来了三个，他理所当然的以为黑桃也应该都在，就算死，也应该留下大半。
怎么可能只剩黑桃A一个？
而且这不符合常理。
“你说你是第一个人造人，那往后应该越造越完美才对吧。”琴酒陷入沉思：“你的身手这么强，那你后面的兄弟姐妹应该也很强。”
琴酒想象不到究竟有多大的灾难，才能让黑桃这个系列几乎全军覆没，只剩黑桃A一个。
“没有哦，她们很少是被杀掉的，越完美的寿命越低啊。”黑桃A回答的理所当然：“黑桃3的夜视能力比我好多了，而且看的很远，但是耳朵总是耳鸣，她说每次睡觉的时候耳鸣吵的根本睡不着，是精神衰弱死掉的。”
“黑桃7和8的身手特别好，弹跳能力非常高，和真的猫一样能轻而易举的上三四楼，能从窗户缝里挤进去杀人，但是得了软骨病，行动不能自理后被组织处理掉了。”
黑桃A掰着手指头一个个的数。
“黑桃456我不知道是为什么，黑桃9是因为听力很好，但是眼前经常出现幻觉，闭着眼也不行，疯了被处理掉了。”
“黑桃10是因为被敌人围攻，自杀了。”
“黑桃2想和我出去玩，但是被boss带回去了，我就再也没见过她，黑桃J和黑桃q只活到了14岁。”
“黑桃K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他和父亲大人谈了些什么，第二天就死了但是我猜应该也是寿命到头了。”
“黑桃q和黑桃K很完美，无论是哪一方面的身体机能都远超常人，但是她们很快就死掉了，黑桃K在10岁的时候，就已经进了三次抢救室了。”
“……所以研究你们的意义在哪里。”琴酒过了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作为杀人机器的话我们每个人都很合格哦，我是杀人最少的，只要她们出现的场合就没有失手的。”谈到曾经的兄弟姐妹，黑桃A显得有些开心：“他们6岁就能独立工作了，我还要8岁哦。”
琴酒：“……”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琴酒还是第一次见黑桃A竟然有这么多话，滔滔不绝，眼神中透露着得意，就连她那张经常毫无表情的脸，看上去都生动丰富了一些。
可是，琴酒一点都笑不出来。
他做过人体实验，身体的恢复程度和身体机能都超过常人，其实寿命应该也是超过常人的，就像贝尔摩德，现在也容颜依旧。
只是那种感觉完全算不上好，现在回忆起来，他会说那点疼痛不过尔尔，但是在当时……
他只是对自己狠，不是没有感觉。
“喂，如果我找到了回去的方法，你和我一起走吧。”琴酒看着黑桃A，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这样……咳嗯，你就不是没猫的野人了。”
最后一句话，琴酒的声音压的很低，他有些不自然，感觉耳朵都跟着烧了起来。
“唔，不可以吧。”黑桃A歪着头，有些纠结：“我作为工具被制造出来是为了服务boss的，父亲大人说，我是boss的工具……”
“你是我的！”琴酒下意识反驳。
此话一出，两人都安静了。
黑桃A想说出的话停在嘴边，抬起的手停在空中，惊讶的看着琴酒，总是以机械理性分析客观问题的大脑，在此时似乎有些过载了，好像不能处理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可以换个boss跟随，比如跟着我。”琴酒清了清嗓子，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懊悔自己在黑桃A面前的冲动：“而且，你不是工具，你是人。”
“你是活的，能思考问题，有自主意识，是人。”琴酒试图解释。
“就像琴酒，是人，但是也是猫吗？”黑桃A歪着头，试图处理琴酒话里的内容，她被明令禁止不允许自己有额外的思考，可是碰到琴酒之后，她却频频打破这个命令。
她总是在思考一些从来没思考过的问题。
“……我是人！”琴酒深吸口气：“喵！（你不准擅自把我当猫！）”
琴酒：“………？”
琴酒：“喵？（怎么回事？）”
琴酒：“喵喵喵？（我又变回去了？）”
琴酒：“………”
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