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吵闹的样子,让陆溪给他们起了一个新的称号,‘尖叫鸡二代’。
吵的他头疼,倒是困倦的感觉都被削弱了。
他从椅子上揉着太阳穴站起来,路过桌子的时候顺手拿了一把切水果的刀,默不作声的向人堆里面最壮实的男人走去。
什么头颅的事情,先放一边,这个不知道是鬼还是什么东西的物种,拿着谢川的脸在这么多人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就是倒胃口。
小道士只能在自己面前哭,其他看到的人,他不介意送他们上路。
这把水果刀也很新,锋利的刀闪烁着银白的光辉,那个壮实的男人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被刀子直接刺入了心脏。
陆溪恶劣的旋转了一圈,血顺着他的手以及手腕流动,滴到地砖上面,惊起一阵尖叫。
他用另一只没事干的手捂住了耳朵,对着‘谢川’的方向咧嘴一笑。
“多亏了你,不然我可能真的想睡一晚再动手。”陆溪挑衅道。
剩下的四个人顿时慌了神,先开玩笑的女人很快反应过来,去拿了桌上的另一把水果刀,举着刀假装冷静,“你,你想干什么,别过来。”
“我想干嘛,我这个‘负心汉’当然是要把知道这个事情的人都解决了。”
陆溪的动作很快,干练,没人叫的时候,他不用捂耳朵,腾出来的手掐住女人挥刀的手腕,一脚把扑过来的张锋踹出去。
没用上鬼气,纯肉体搏斗。
踹完人,微微侧头,躲过直冲面门的一拳,提刀用同样的手法杀死了持刀的女人,缴获了现场所有的刀。
现在,没有威胁了,这些人一看就是城市里来的,虽然爬山锻炼了一下身体,但是他本就不是人类,鬼不怎么怕累。
陆溪按照远近的顺序,依次处理了这些人,最后处理的一个女孩,哆哆嗦嗦的爬起来,往门的方向踉踉跄跄的跑去,被他的飞刀钉死在门上。
他如同恶魔低语,“结束了。”
顷刻间,温馨的小屋变成了染血的地狱,五具尸体倒在地上,血流成河,也溅了他满脸,手上的血顺着刀尖落下。
“差点忘了你了,喜欢哭是嘛,让你哭个够。”陆溪悠哉的走过去,掐住‘谢川’的脖子,满脸兴味,“来,继续哭,他们都是因为你顶着这张脸才死的,知道吗?”
‘谢川’张大嘴巴,汲取着空气,双目因为窒息瞳孔微缩,流出两行清泪。
他剧烈的挣扎,双手抱住陆溪的胳膊,企图拿开脖子上的手。
“好无聊,装的一点都不像,就算是同一副皮囊,他还是更漂亮一点。”
陆溪没再继续玩下去,手起刀落,从脸中间开的刀子,将那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刺了个稀巴烂。
如果谢川真的与这个假货一个样,他会放弃任务的。
在假人死去之后,周围的场景晃荡了一下,闭眼睁眼的功夫,所有的尸体都消失了。
这间屋子全是灰,破旧到缠上了蜘蛛网,肮脏的沙发上静静的放着几套衣服,皆是脏兮兮的泥点子,没有洗过。
陆溪勉强辨认出来,是刚刚杀的那些人的衣服,心里对那五个人有了一个新的猜测。
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只是一抹留在人间的执念,死了之后没办法报仇,亦成不了鬼,空空的执念。
如今被他彻底斩断了,再也不剩任何东西。
放在桌上的是他的头颅,大概是借了他的力量。
当陆溪的拿到头颅端详的那一刻,天旋地转,白雾尽散,转眼便到了一个祭坛。
他动动手,发现被捆的非常死,鬼气也被彻底的封印。
环顾一圈,祭坛刻画的全是那天在穆氏里面见到的东西,没了雾气的遮挡,阳光直直的照在他脑袋上面,有些晕眩。
从旁边的小路过来一个老头,面容慈祥和蔼,身上的味道却透着罪恶深重的甜腻。
“醒了,醒的真快,不愧是最强又最暴戾的一届鬼王,一下子就破了老头子的阵。”老人摸了一把胡子,指挥边上的拿出鸡血,“可惜啊,你现在是真身了。”
陆溪再次尝试凝了一下得到头颅之后更加强盛的鬼气,只不过效果非常微弱,与这个老头说的一样,力量强了,但是新阵法的束缚也强了。
老头用两指沾了血,在他的脸上刻画纹路,从额头开始,到嘴边的时候,陆溪张嘴,用力的一咬,在边上人的拳打脚踢下,硬生生将老头的一只手指咬断,吐到地上。
他笑着说:“知道我是什么样的,还敢来招惹我。”
洁白的牙齿上面全是血。
“简直是个疯子!等下我看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铁青一张脸,“愣着做什么,快找个人给我包扎一下。”
几人赶忙称是,“好的,村长,小李去喊人了。”
陆溪脸上的纹路只画了一半就没了后续,僵持住了,没人敢继续画下去,被他这疯狗咬人一样的状态唬住了。
等了有一个多小时,他眯眼休息的时候,看到前面的大路上来了一个穿的人模狗样的年近五十的道士,手上还挂了一个拂尘,腰间玉佩刻的是一个‘虚’字。
而边上有人抬了一口棺材,他认得那口棺材,醒来见到的就是那口棺材,一行人抬着棺材,放到地上。
沉重的棺材发出哐当一声,里面那个人正是谢川。
陆溪死死的盯过去,那棺材里的人面无血色,静静的躺着,要不是他能隐隐约约观察到起伏的胸膛,都以为人已经死了。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他化作鬼相,双目流出鲜血,连眼白都变成了深红色,挣扎着想要过去,被玄铁扣住的手腕扯不断。
“做了什么?不过是用了点手段取了他的阴阳眼,这算什么大事吗?”
清虚道长虚伪的笑着,指挥旁边的村民把人连着棺材抬到祭坛的中央,启动机关,捆着陆溪的柱子也跟着移动向中央。
“谢川……”陆溪轻唤一声。
他有些后悔,为何不在进入这附近的时候就牵住人的手,这样他的爱人就不必受这活剥阴阳眼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