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拿了一杯香槟,独自一人品尝。
那一日的谈话内容本来很正常,直到苏烨去洗手间拉肚子之后才变味。
张宇的意思不完全是让他去陪着喝酒,更像是陪晚上的夜间活动。
他本来想拒绝对方肮脏的心思,但是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福至心灵,这场晚会地位最高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黑猫在什么地方出现,似乎都不用感到意外。
冰凉的香槟在舌尖泛着微涩感,景川却没心思品味。
在看到张宇忙完了礼物的事情,转头上二楼之后,也跟了过去。
二楼的走廊安静得有些压抑,暖黄色的壁灯将影子拉得很长。
景川走到 202 房间门前,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房门。
“进来。” 房间里传来张宇的声音。
景川推门进去,就见张宇刚点上烟,茶几上放着一份文件,旁边还摆着两杯没动过的红酒。
房间里的香薰味很浓,盖过了烟味,却让人莫名觉得窒息。
“小景?你倒是比我想的来得快。” 张宇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吧,既然来了,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事吧,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景川在沙发上坐下,将香槟杯放在茶几上,目光落在那份文件上。
封面上写着 “合作协议” 四个字,是他当初签的合同。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张宇吐出一口烟圈,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伸手翻开协议,指着其中一条 “违约赔偿” 条款,“小景啊,你看看这条 —— 要是你单方面终止合作,得赔张氏三倍违约金,现在景氏的情况,你赔得起吗?”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我可以给你一条活路。”
景川没动作,“什么活路?”
“很简单。” 张宇拿起茶几上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悠悠地晃着,“今晚陆先生也来了,你去陪他一晚,只要他满意,这份合同里的违约金条款,我就改成无偿解约,怎么样。”
听起来不怎么样,不过三倍的违约金他确实很难独自拿出来,虽然可以找‘有钱的陆先生’借着,但是听起来很浪费。
他一分钱都不想给这个连昔日好友的儿子都出卖的人,更别说当初景家可是给了他不少好处。
景川半拉着眸子,装出一副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再加一条,我还要一笔投资。”
张宇手里的红酒杯猛地顿了一下,酒液晃出杯沿,溅在昂贵的地毯上。
他盯着景川,重新审视面前这个印象里一直是被景家宠坏的小少爷,软性子,好拿捏,现在看起来并非如此。
“你倒是会得寸进尺。” 张宇冷笑一声,将酒杯重重放在茶几上,“景氏都快垮了,能让你无偿解约就不错了,还想要投资,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我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
景川不理会威胁的话,知道要去陪的是到去外地开会开小两月的人后,就没有什么好畏惧的了。
他们对视上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青年是为自己而来的,既然对方想给自己撑腰,那确实不能放过这个给人表现的机会。
“你想要多少投资?” 张宇的语气软了下来,他盯着景川,试图从对方脸上看出些端倪,“还有,你得保证,一定能让陆先生满意,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们之前谈的一切都不算数。”
景川面上却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两千万。”
给自己估一个价的感觉很奇妙,他捏了捏指尖。
“两千万?你狮子大开口!” 张宇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可眼神里却多了些动摇。
两千万对他来说不算小数,但要是能借此搭上陆溪这条线,他就有机会到张家老爷子面前露露脸,确实值得。
他犹豫了片刻,咬牙道,“最多一千万,而且得等陆先生明确表示满意之后,我再把钱打给景氏。”
“可以。” 景川没有讨价还价,爽快地答应了。
张宇能松口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限了,再多说反而会引起怀疑。
他拿起茶几上那杯没动过的红酒,晃了晃,“现在,可以把房间钥匙给我了吧?我得早点过去,免得让陆先生等急了。”
张宇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却没有立刻递给景川,而是盯着他手里的红酒,“先把这杯酒喝了。算是我们达成共识的凭证,也算是给你壮壮胆。”
他心里打着算盘,这杯酒里加了东西,喝了之后景川会更听话,就算他想耍花样,也没那个力气。
景川看着酒杯里泛着诡异光泽的红酒,心里清楚张宇的心思,没有犹豫,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滑入喉咙,带着一丝甜腻的苦涩。
“钥匙。” 景川将空酒杯放在茶几上,伸出手。
张宇将钥匙递给景川,眼神里满是算计,“房间在 402,陆先生今晚就住在那里,记住,别耍花样,不然你和景氏都没好果子吃。”
药效发挥的很快很急,景川脸色变差,扶着墙坐上电梯,往上层而去。
他严重怀疑张宇的专业性了,哪有人下那么烈的药?
“402……” 景川低声呢喃,指尖用力掐着掌心,尖锐的痛感让他勉强保持着一丝清醒。
电梯 “叮” 的一声到达四楼,门缓缓打开,一股冷风灌了进来,让景川打了个寒颤,稍微有点清醒一点,他扶着电梯门,一步步挪出去,走廊上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热,非常的热。
而且,他很想很想那双执着的眼睛,像一段激烈的钢琴曲,拉着人,强行共鸣,沉沦,然后带来无限的想象。
最后终于是触碰到了房间的门,推门而入,只剩下最后的力气扑倒在床上。
确实很热,陆溪解开最上面的扣子。
看着面前的妖魔鬼怪,并不准备赔笑,主打一个今天在座的男女老少都得被扇一巴掌。
“愣着干嘛,没看到陆总的杯子空了,还不去给他倒酒。”
张家一个长辈指挥着穿着华丽的年轻女人过来倒酒水。
“不用,我只会喝我老婆倒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