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用一种犬科动物的本能,仔细地嗅闻着秋身上的味道。
除了她自己那股清冷的茉莉花香,和刚刚被他强行染上属于他的气息之外……
似乎还夹杂着一丝……
别的男人的味道。
很淡,几乎要被他自己的气息完全覆盖。
但那确实存在。
是迪戈里?还是……哈利那小子?
西里斯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
他甚至没有给秋任何反应的时间,就再次用一个更加具有侵略性的吻,堵住了她的嘴唇。
他要用自己的气息,自己的味道,将另一个男人留下的所有痕迹,都毫不留情地覆盖抹除。
又不知过了多久。
秋瘫在西里斯的怀里,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动。
他们甚至还套在同一件宽大的衬衫里,肌肤相贴,分享着彼此的体温,恨不得将自己揉进对方的骨血里。
西里斯终于感到了满足。
现在,秋身上终于只剩下他的味道了。
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散落在石阶上属于秋的那件深蓝色长袍。
一个熟悉的东西,从长袍的口袋里滑了出来,露出了一个角。
“梅林啊……”
西里斯发出一声轻笑,“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它了。”
秋懒洋洋地抬了抬手指,那张被她扔在地上的羊皮纸,便轻飘飘地飞到了她的手中。
“活点地图。”
“是我们学生时代最得意的发明。”
西里斯的眼中闪烁着怀念的光芒,他从秋手中接过地图,像在抚摸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我和詹姆、莱姆斯,还有……彼得,我们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把它做出来。”
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们当年的光辉事迹,声音里充满了属于掠夺者的骄傲。
“……詹姆负责了主要的绘图工作,你知道的,他总是知道城堡里所有的密道。莱姆斯则提供了理论支持,那些复杂的咒语叠加,都是他的功劳。我呢,我负责让它变得有趣,比如那些只有我们才懂的暗号和……嗯,一些用来嘲讽斯内普的小功能。”
秋窝在西里斯温暖的怀抱里,听着他讲述那些属于另一个时代的冒险和浪漫。
她能感觉到,西里斯在说起詹姆时,声音里那份毫不掩饰的怀念和骄傲。
“如果詹姆还在,”西里斯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他用手指轻轻梳理着秋的长发,“他一定会很愿意和你做朋友。他总是说,拉文克劳的学生虽然聪明,但太无趣。而你……”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
“你恐怕会是那个一边帮我们望风,一边还在想办法,如何让斯内普的坩埚爆炸得更艺术一点的家伙。”
“也许吧,”秋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我确实对乌姆里奇那间粉色的办公室,有一些非常暴力的改造想法。”
西里斯终于发出了今晚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爽朗笑声。
他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下一个吻。
“所以,如果你想让你的《回声空谷》,也拥有这种针对性,”他用魔杖尖端,在地图的背面,轻轻地点了一下,一道道如同蛛网般的魔法纹路浮现了出来,“你需要做的,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识别咒,而是一个多层次的显性咒。”
秋窝在西里斯温暖的怀抱里,听着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她忍不住将眼前的这个男人,和他口中的那些少年们,与霍格沃茨里那些还在为o.w.L.s考试和舞会舞伴而烦恼的男孩们比较。
在眼前这个历经了阿兹卡班十二年地狱般的折磨,却依旧没有被摧垮灵魂的男人面前,他们都显得如此苍白,如此幼稚。
他们还是男孩。
而西里斯·布莱克,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说起来,”秋在他怀里换了更舒服的姿势,手指无意识地玩弄着他衬衫上的一颗纽扣,“这张地图……它能显示禁林吗?”
“禁林?”
西里斯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不行。我们试过。最多,”他努力回忆着,“最多只能显示最边缘的一小块地方。大概……就在海格的小屋和湖边那一片。”
“湖边……”
秋的声音很轻,她抬起头。
“……和禁林边缘。”
西里斯的声音也停住了。
他们同时想到了同一件事。
“他……”西里斯的声音艰涩得像是吞了一把沙子,“他那天晚上从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回来后,就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我以为他是因韦斯莱先生的事……”
“他有地图。”
秋的声音很平静,却刺破了西里斯最后一丝侥幸,“而且一直拿着。”
西里斯那双灰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因为震惊和后知后觉而睁大了。
他想起了哈利在离开霍格沃茨前看他的那个眼神,那种混合了失望、背叛和一种他当时无法理解的痛苦眼神。
他想起了哈利在格里莫广场时那份刻意的疏远和古怪的沉默。
也就是说,哈利,很有可能什么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