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站在洞府门口，手里紧紧握着裂空古剑，剑身闪着冷光。他的左手按在戒指上，周围藤蔓突然抖动起来，地面也开始震动，四面八方都有动静。
七个人围了上来。
他没动，只是把剑横在身前。一滴血从指尖流下，顺着剑身流入那些银色纹路里。剑轻轻颤了一下，像要醒来。这时，东南方向的泥土翻了起来，一根黑钉冲出地面，插进阵法根基。西北方向也一样，又一根黑钉出现。两根阴煞钉同时发动，整个地方的灵气变得混乱。
林小满抬手挥剑，划出一道弧线。
“嗤”的一声，空气被撕开，出现一条裂缝，边缘不整齐，但很锋利。这道裂缝正好落在两根黑钉中间。
咔！
两截断钉掉在地上，黑气散开，变成一股黑烟。
远处树影一闪，有人低吼：“撤！”
没人退。第二波攻击立刻来了。南边的老松林走出一人，拿着一面破旧的黑幡，幡上画着断裂的山和倒挂的星河。他一抖黑幡，传来一股吸力，竟然把刚才的空间裂缝往回拉。
林小满眼神变冷。
他知道这黑幡和自己的剑是同一种东西，但气息更脏，有股臭味。它不是切割空间，而是撕扯腐蚀，像虫子咬布。
对方看出了他的剑能开空间，所以带了这件东西来压他。
“就这么点本事？”林小满冷笑。
他往前踏一步，脚陷进地里，发出闷响。接着双手举起古剑，肌肉绷紧，剑尖朝天，气势很强。
这一剑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破法。
他把所有灵力灌进剑里，连仙府的本源之力也被抽了出来。戒指发烫，藤蔓乱晃，像是承受不住。
“裂！”
剑落下。
一道三尺宽的裂缝炸开，像张开的嘴，吞掉了黑幡的邪力。裂缝向前延伸，地面被削去一层，石头泥土整齐断开，飞起的碎石还没升到半空就被切成粉末。
拿幡的人脸色大变，急忙后跳。可慢了一步，一只脚踩在裂缝边上，整条小腿没了。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抱着腿打滚。
黑幡失去控制，邪气反噬，幡面炸出一个大洞。
其他人全都愣住。
林小满站着不动，呼吸平稳。剑尖垂地，裂缝慢慢合上，只留下一条焦黑痕迹。
他知道这些人不是来试探的。他们带来了阴煞钉、血雷符、破法幡，连对付空间手段的法宝都准备好了。目的很清楚——毁掉他的洞府，打断他突破筑基中期的关键时刻。
但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刚才那一剑，是他第一次真正用出裂空古剑的空间之力。以前只能斩东西，现在终于能在空中划开口子。虽然还不稳，消耗也大，但足够吓退这些人了。
他抬头，冷冷看着四周。
“你们走不走？”
没人回答。
林小满手腕一转，剑尖在地上划出三道短痕。每划一下，空气中就出现一道寸长的裂缝，排成品字形，挡住三个方向。裂缝虽小，但寒气重，只要靠近就会被撕开。
“再往前，下次开缝的地方，就是你们身上。”
南边树丛里，一个穿黑袍的人站了起来。他是带头的，金丹初期修为，脸上有疤，从眉毛斜到嘴角。
“林小满。”他声音沙哑，“你真以为一把破剑就能挡住血影门？”
“我不是挡。”林小满说，“我是告诉你们——谁来，谁死。”
那人盯着他，又看了看地上的三条裂缝。他知道不能再打了。主幡坏了，两人重伤，剩下的人扛不住那种撕裂。
他咬牙，抬手打出一枚黑色信号弹。火光冲天，炸成乌云形状，然后消失。
黑雾翻腾，藏起来的人都开始撤。有人扶伤员，有人收黑钉，动作快但不乱。
林小满没有追。
他知道这种敌人不会轻易放弃。今天走了，明天还会换别的办法来攻。但他们怕了，这就够了。
只要争取几天时间，让他完成突破，下次来的，就不只是吓退这么简单。
最后一个黑影消失在树林深处，山林安静下来。
林小满收回剑，裂缝闭合，地面焦痕冒着青烟。他低头看剑，银纹暗了些，像是没力气了。
他走进洞府，顺手把剑插回石槽。阵法嗡了一声，重新稳定。
里面没人，苏婉儿不在，柳如烟也没出现，只有慕容雪还在闭关。偌大的洞府，现在只剩他一个人守着。
他坐下，闭眼调息。灵力运转一圈，发现经脉有点胀痛，这是用空间之力的代价。头也有点沉，像被打了一棍。
但他没停。
仙府的藤蔓还在警戒，轻轻摆动。他分出一丝神识探出去，确认十里内没有异常。
然后睁眼，从怀里拿出一瓶药。瓶上贴着“凝元”两个字，是苏婉儿前几天给的。他倒出两粒，吞了下去。
药力很快化开，暖流进入四肢百骸。
他重新结印，灵力缓缓汇入丹田。这一次，比之前顺畅很多。
刚才那一战，不只是击退敌人，也是试剑。他知道了裂空古剑有多强，也明白了代价有多大。更重要的是，他确定了——这把剑，真的能压制血影门的邪器。
以后对方不敢轻易用这类法宝。
他嘴角微微扬起。
有些人觉得修仙要慢慢熬。可他不怕快，也不怕狠。别人还在想怎么防，他已经学会怎么反杀。
只要给他几天时间，突破筑基中期，下一次来的，不管是金丹长老还是元婴投影，他都能让他们知道——
什么叫真正的空间斩杀。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再次冲击瓶颈。
就在灵力快要进入关键阶段时，戒指突然剧烈震动。
藤蔓发出警告！
他猛地睁眼，神识扫出。
三里外，山坡背面，有一团微弱的黑气正在聚集。不像人，也不像尸体，更像是拼凑出来的东西。
而且它正朝洞府移动。
林小满站起来，走到门口，望着那个方向。
他没拔剑，也没喊人。
就那么站着，等着。
那团黑气爬过岩石，穿过枯草，速度不快，但从不停下。离洞府还有五百丈时，它突然停下，像是感觉到了什么。
接着，它缓缓抬起一只不成形的手，指向林小满的位置。
林小满笑了。
他抬起右手，对着那团黑气，轻轻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