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跪在碎石上,膝盖很疼,但他没管。他右手紧紧抓着古剑,手指都发白了。
刚才那一击太猛,整条胳膊都在发麻,骨头像要断了一样。他来不及休息,左手撑地,翻身起来,把插在傀儡头里的剑拔了出来。剑带出一团黑雾,第三具傀儡直接断成两半,零件掉了一地。
他忍着痛站稳,刚想喘口气,突然听到头顶有风声,很尖锐,像是要炸开。
一个人影从上面摔下来,速度很快。林小满抬头一看,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是慕容雪!她背后全是血,右肩被一把弯刀穿过去,整个人直直地朝岩壁撞去。
“不!”他大喊一声,冲了过去。
他先把柳如烟推到排水口边,吼了一声:“躲好!”然后转身就跑。脚上的伤裂开了,血顺着裤子流下来,他顾不上疼,眼里只有慕容雪。
就在她快撞上石头的那一刻,他扑上去,用手接住了她。冲击力太大,他单膝跪地,腿上的旧伤也裂了,血更多了。
他抱住她,低头看,那把弯刀还在她肩膀里,血一直流。她脸色惨白,嘴唇发紫,声音断断续续:“快……走……别管我……他们来了……”
话没说完,她就昏过去了。
林小满没动。他一只手轻轻抱着她,另一只手把剑插进地里,借力站起来。他呼吸很重,胸口起伏,但眼神很稳。
头顶又有风声。
金丹执事落在十步远的地方,手里还有一把弯刀,冷笑说:“林家的小子,跑得挺快,救得了她吗?”
林小满没看他。他小心地把慕容雪放到柳如烟旁边,动作很轻,怕弄疼她。然后他撕下自己半截袖子,包住她肩膀的伤口。
血马上浸透了布,但他继续缠。
“还能止住。”他说,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柳如烟靠在墙上,脸比纸还白。她手指发抖,但还是捏着一根银针。她抬头看林小满,声音很小:“我……还能听见。”
林小满回头看她,点了下头。
他拔起剑,走到两人前面,背对着她们站着。剑尖点地,身体微微前倾。
金丹执事往前走了两步,冷笑着说:“你一个人,伤成这样,还想拦我们三个?”
话刚说完,后面又出来两个邪修,都是筑基巅峰。一个拿着锁链,另一个掌心浮着一枚黑钉,阴气很重。
三人围了过来。
林小满咧嘴笑了:“谁敢动她一下,我就让血影门全死。”
那执事一愣,接着大笑:“哈哈哈!你说什么?一个元婴初期的小子,也敢这么说话?”
林小满没解释。他抬起剑,剑轻轻抖了一下。
戒指里的仙符震动了一下。
时间加速百倍的秘术再次开启。这次不是为了疗伤,也不是逃跑。他只想在敌人出手时,快一点点。
他盯着三人,呼吸慢慢平稳。
“你们不是要抓我?”他说,“那就来啊。”
执事脸色一沉,右手一挥,弯刀飞出,直取林小满喉咙。左边的邪修甩出锁链,右边那人扔出黑钉,三道攻击几乎同时到。
林小满动了。
他不退反进,向前一步。剑横扫,打偏弯刀;身子一扭,躲过锁链;脚一点地,侧身跳开,黑钉擦腰而过,钉进墙里,发出“叮”的一声。
第一轮攻击,全躲开了。
三人脸色变了。
林小满落地后立刻反手一剑,剑气逼得右边邪修跳开。他趁机冲上去,剑直刺执事脸。对方抬手挡,护腕被削掉一块,血流出来。
“找死!”执事怒吼,双手结印,黑雾化成一只大手,朝林小满头上拍下。
林小满不退,冲进黑雾里。剑光一闪,大手被劈开。他借势上前,剑尖直指对方胸口。
执事急忙后退,但林小满太快,剑在他胸前划出一道深口子。
“你——!”执事捂着胸口,又惊又怒。
另外两人见状,立刻围上来。锁链从背后甩来,黑钉再次出手。
林小满听到风声,立刻低头,锁链从头上掠过。他转身用剑柄撞一人肚子,那人闷哼一声,退了几步。
这时,柳如烟喊:“右边!快蹲!”
他马上蹲下。
一道黑光从头顶飞过,是黑钉。
他刚要起身,柳如烟又喊:“左脚后退半步!”
他照做。
锁链擦着小腿扫过,差一点就缠上。
“你能听见他们?”林小满低声问。
“嗯……我能感觉到他们的动作……”柳如烟声音越来越弱,但手里还抓着银针。
林小满点头,眼神更冷。
他不再防守,开始进攻。
他冲向左边的邪修,剑直刺,逼得对方后退。眼看那人要被逼到墙角,突然甩出三枚毒镖。
林小满侧身躲过两枚,第三枚擦过手臂,留下一道血痕。
他不管,继续上前,一剑砍下。对方举刀挡,却被砍得跪在地上。
这时,金丹执事缓过气,大吼一声,双手合十,黑雾凝聚成一把大刀,朝林小满头顶斩下。
林小满回头看到,立刻挥剑格挡。
“铛——!”
力量太大,他双脚陷进地里,虎口裂开,血顺着剑柄滴下。
但他没松手。
他死死顶住黑刀,脚下一蹬,硬是往前推了半步。
“你……怎么可能!”执事瞪眼。
林小满抬头,嘴角有血,却笑了:“我说过,谁动她,我就让他们陪葬。”
话没说完,仙府又震了一下,一股力量流入经脉。那是最后的保命之力,他现在全灌进右臂。
剑光暴涨!
他猛地发力,剑向上一挑,黑刀碎裂。接着他冲上前,剑直刺执事喉咙。
执事想逃,但慢了。
剑划过脖子,血喷出来。
“啊——!”执事捂着脖子,踉跄后退。
林小满没追。他转身看柳如烟和慕容雪,确认她们没事,才松了口气。
可这时,柳如烟身子一晃,银针掉在地上。
“小满……我……听不见了……”她声音很弱,眼睛快闭上了。
林小满心里一紧,快步走回去扶住她。
“没事,撑住。”他说。
柳如烟勉强睁眼:“别……丢下我们……”
“不可能。”他说,“我的伙伴,一个都不会少。”
他把她轻轻放在慕容雪旁边,自己站起来,握紧古剑。
三个敌人都受伤了,但还没倒。
执事捂着脖子,眼神恶毒:“今天……你们谁都别想活。”
林小满没理他。他把剑横在身前,站在两人前面,像堵墙。
风吹过废墟,卷起一些灰。
他盯着敌人,声音低但清楚:“谁想动她们,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三人慢慢逼近,杀气腾腾。
林小满握剑的手一动不动。
剑上的血,一滴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