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按住阵眼的晶核。他全身发抖,经脉像被火烧一样疼,几乎要晕过去。之前的战斗耗光了他的灵力,仙府的力量也不稳定了,越来越弱。
外面传来石头倒塌的声音,还有族人压抑的呼吸声。他知道他们在看着自己,等着他站起来。
可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再撑一次……再撑一次就行……”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声音越来越小,意识也开始模糊。
就在这时,胸口的戒指突然发烫。这不是普通的热,而是一股温暖又强大的力量从丹田涌出,流遍全身。断裂的经络开始恢复,枯竭的气海也重新有了波动。
林小满猛地睁开眼睛。
一道金光在他眼里闪过。
“这是……本源之力?”
他还来不及多想,那股力量已经自动运转,冲进裂空古剑。插在地上的剑震动起来,缓缓升起三尺,剑尖朝天,吸收四周的空间碎片。
远处的副舵主脸色大变:“怎么回事?这股气息……不可能!你才金丹初期,怎么可能引动这种力量!”
话没说完,林小满眼神一冷,一把抓住裂空古剑,用尽力气劈下。“裂空·断渊!”一声怒吼响起,一道银白色的剑气横扫而出。空气塌陷,空间扭曲。黑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劈成两半,体内的邪魂惨叫着化作烟雾消散。
地面裂开一道深沟,尘土冲天,余波掀飞了周围的残垣断壁。
副舵主踉跄后退,半边身子被气浪掀翻在地。他抬头看向林小满,眼里全是惊恐。
“你到底做了什么?那不是你能掌控的力量!”
林小满没回答。
他单膝跪地,喘着粗气,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刚才那一击几乎抽干了他所有力气,要不是体内还有那股力量流转,他早就倒下了。
但他不能倒。
他慢慢站起身,剑尖点地,撑住身体。
“你说对了。”他盯着副舵主,声音沙哑但清楚,“这不是我该有的力量。”
“可我现在有了。”
副舵主脸色铁青,咬牙说道:“你以为这就赢了?哼,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用了什么!那是仙府最深层、最禁忌的力量,每用一次都会折损寿元!你是拿命换来的这一剑,我看你还能撑几下!”
林小满冷笑:“我知道。”
他抬手擦掉嘴角的血。
“但我不在乎。”
副舵主瞳孔一缩。
林小满一步步向前走,每一步踩在焦土上都很沉重。裂空古剑在他手中微微颤动,像是回应他的战意。
“你说我是在拼命?”林小满声音低了下来,“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守护家族的人,什么时候能真正停下来?”
副舵主后退一步,手按在腰间的血符上。
“别过来!”
“你杀了我爷爷的朋友,伤了我父亲的手下,还想抢我们的阵核。”林小满继续逼近,“你觉得我会让你活着离开?”
“我不是为了赢你。”
他停下脚步,剑尖指向对方咽喉。
“我是为了让所有人知道——林家,不是好欺负的。”
副舵主额头冒汗,忽然狞笑:“那就看看,是你先倒下,还是我先引爆这枚血令!”
他猛地捏碎手中的令牌,一股黑雾瞬间扩散开来。
林小满眼神一紧,立刻察觉不对。
这雾不是攻击,是信号。
有人要来了。
而且比这家伙更强。
他来不及多想,抬手就是一剑,剑气直逼副舵主面门。对方慌忙闪避,头发被削去一截,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想求援?”林小满冷冷道,“那你得先活到那时候。”
他正要追击,忽然胸口一阵剧痛。那股温润的力量开始减弱,经脉再次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他用得太狠了。
这一次,仙府没有回应。
林小满咬牙,强行稳住身体,不让虚弱露出来。
副舵主捂着脸,喘着气笑了:“你还站着?真是够顽强啊……可你撑不了多久了。等长老来了,你会后悔没早点死在我手里。”
林小满没说话。
他只是把剑横在身前,左手扶住剑柄,右手轻轻按在胸口的戒指上,眼里满是坚持和期待。“再来一点……再给我一点力量,哪怕只是一丝。”戒指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他,可那股力量很弱,几乎感觉不到。
他知道,这次是真的到极限了。
但他不能退。
身后是林家,是族人,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哪怕只剩一口气,他也得挡在这里。
远处山林间,风停了。
一道身影走来,脚步很轻。
林小满眯起眼,看清是个穿灰袍的老者,脸很瘦,眼神冰冷。那人落地无声,修为远超副舵主。
筑基圆满。
而且不是普通的筑基。
这人袖口有幽冥教的鬼面纹路,显然是高层。
老者嘴角带着笑,慢慢走近,语气平淡却威胁十足:“交出阵核,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免受折磨。”
林小满听到这话,忽然笑了,笑容里全是嘲讽。
“你跟他说的话,一模一样。”
老者皱眉:“哦?”
“他也这么说。”林小满指了指地上的副舵主,“然后,我把他打得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你觉得,你比我强多少?”
老者眼神一冷:“不知死活的东西,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实力。”
林小满握紧剑柄,没说话。
老者抬起手,掌心凝聚出一团黑雾,里面有哭喊声,那是被炼化的魂魄。
林小满知道,这一击不会留情。
他深吸一口气,把最后一丝灵力注入裂空古剑。剑身轻颤,发出低鸣。
“来吧。”
老者出手了。
黑雾化作一只大手,直抓林小满头颅。
林小满挥剑迎上。
两股力量撞在一起,他感觉手臂快要断了,整个人被震退几步,膝盖重重砸在地上。
但他没松手。
剑还在。
他抬头,盯着老者,一字一句地说:“你想杀我?”
老者冷笑:“我已经在动手了。”
林小满缓缓站直身体,左手再次按在戒指上。
“那你……试过被本源反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