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站在石室中间,脚底有轻微震动。他没动,手里握着裂空古剑,横在胸前,剑尖微微发抖。
刚才那句“你终于来了”还在耳边回响。不是幻觉,也不是传音,更像是从石头里直接传出来的声音。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破剑柄,又抬头看墙上的玉牌。“启灵”两个字不亮了,但墙上的符文却亮了起来,红光顺着线条慢慢爬,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醒。
四面墙在变。
不是真的动,是那些刻痕在重新排列,连成新的图案。空气变得很沉,呼吸都有点困难。
他往后退了半步,背贴上冰凉的石壁。就在这时,几道金光从墙缝射出,速度快得看不清。
林小满眼睛一紧,立刻侧身翻滚,用剑柄在地上一撑,借力跳起,动作很快,勉强躲开第一波攻击。
金光打在他刚才站的地方,地面出现五个黑孔,边缘冒青烟。
“是机关?”
他眯眼看墙,想找漏洞。
三秒后,金光又来。这次他看清了:墙上三个凹槽轮流闪亮,每次亮就喷出一道光,三道光交叉,封住去路。
他咬了下嘴唇,屏住呼吸,盯着光的路线。等光消失的瞬间,他猛地冲向左边墙角。
那里有个凸起的石柱,能挡人。
刚躲进去,第三波攻击又到。他扔出一张照明符。符刚亮就被两道金光打中,炸成碎片。
可就在那一刹那,他看清了所有发光点的位置和顺序。
“轨道固定……有规律。”
他摸了摸怀里几张皱巴巴的低阶符箓,手指碰着边角,感受那点微弱的灵力。这几张符,是他现在唯一的依靠。
这不像杀阵,更像测试。乱闯会死,但找到节奏就能活。
他把剑收回背后,从戒指里拿出一枚聚灵丹吞下。药化开,灵气补满经脉。刚才闪避太耗力气,不能再拖。
石室深处有一点微光,在最里面那面墙上,有个凹槽,形状像钥匙孔。
“目标就在那儿。”
他盯着那里,心跳慢慢稳下来。
现在不是怎么打的问题,是怎么走。每三秒一次攻击,中间停半秒,那是唯一能前进的机会。他必须卡准时间,在光灭的瞬间迈步。
他闭上眼,皱眉回忆金光的节奏。那节奏像鼓点一样敲在心里,一点都不能错。
睁开眼时,他已经算好第一步的时间。
深吸一口气,他趴下贴墙,右手握紧剑柄,左手按地。
来了!
三道金光交错扫过,照亮整个屋子。光一灭,他立刻冲出去,一步、两步、三步——
咔!
地面下沉,他知道踩到机关了。
“糟了!”
头顶裂开,一道银光劈下。他躲不开,只能抬手挡。
袖子里的界源珠突然发烫,一股暖流顺着手臂冲上来。银光撞上手臂,被弹开一点,落在肩外,撕开衣服,留下一道血痕。
伤不重,但很疼。
他顾不上疼,拼命扑向前方石台,身体翻滚落地,缩在阴影里,不敢出声。
“不能急。”
他小声告诉自己。
刚才那道银光是天花板的,不在原来的节奏里。说明除了三秒一次的攻击,还有隐藏机关,会被某些动作触发。
比如踩错地砖,或者神识探查太多,甚至可能是呼吸不对。
他慢慢吐气,用指尖轻轻敲地,试每块石板的松紧。这是林家传的老办法,简单,但在没工具时最可靠。
敲到第七块,声音变了——是空的。
他记下位置,继续往前看。接下来五步的地砖完整,但墙缝有微弱灵力波动,应该是主攻击区。
要过去,必须在光停的半秒内,跳过三块安全砖,再滚进前面的石龛。
只有一次机会。错一步,就会被打穿。
他活动手腕,确认剑绑牢了,界源珠还热,药效还在。
准备好了。
下一波金光射出,他默默数数。
一、二、三——光灭!
冲!
他像箭一样冲出去,脚尖点地,踩在三块空心砖上。每一步都很轻,落地就起。
最后一跳,他扑向石龛,身体刚滑进去,身后就是一片金光扫过,打得石头飞溅。
成功了!
他靠角落喘气,额头出汗。这段路才十步,比打金丹修士还累。
但还没完。
石龛后面是条窄道,通向那点微光。墙上的符文更多,颜色从红变紫,压力更大。
林小满脸色严肃,从怀里拿出一块测灵石,放在掌心,盯着它的变化。
石头表面有波纹,显示前面灵气很强。
“不是陷阱,是封印。”
他忽然明白。
这些机关不是杀人用的,是拦住不够资格的人。只有看得懂规律、控制节奏、冷静应对的人,才能走到最后。
他想起爷爷说过:“林家的东西,不怕人拿,怕的是没人懂。”
也许这就是真相。
他站起来要走,忽然闻到一股味道。很淡,像旧木头晒干的气息。他在仙府秘库门口闻过,每次开门前都会有。
林小满心头一震,心里涌上一股激动。好像身体里有股力量在流动,他眼神坚定,低声说:“这条路,真是为我准备的。我一定要揭开秘密。”
他继续往前,放慢脚步,每一步都仔细感觉地面和空气的变化。窄道不长,二十步后,尽头有个半圆石台,中间插着一块玉简,周围有七个坑,像是放东西用的。
玉简泛着蓝光,上面写着四个字——
“持钥者启”。
林小满一愣。
他掏出刚才捡的破剑柄。剑柄底部有个凸起,形状奇怪,但看着眼熟。
他蹲下,把剑柄对准其中一个坑。
咔哒。
正好卡进去。
其他六个坑还是空的,但第一个坑亮了,一道光从地上连向玉简。
“原来如此。”
他明白了。
这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需要七件信物,对应七个位置。他手里的剑柄,只是其中之一。
可为什么叫“持钥者”?难道他是钥匙?
他想拔剑柄,却发现拔不动。
就在这一刻,整个石室猛地震动。
墙上的符文全灭,连那点微光也暗了。四周变黑,只有玉简还亮着,但光越来越弱。
他皱眉,想后退,脚下地面开始一块块下沉,像倒计时启动了。
“触发新机制了?”
他快速看四周,发现入口那边的石壁裂开一条缝,有风吹进来。
是出路开了?
还是……更大的危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