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他坐起来,手里还抱着裂空古剑。手指碰到剑柄,摸到一道小划痕。
这是昨天练剑时留下的。
他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戒指,轻轻一点。仙府的气息闪了一下。神识还是沉的,像被压住了。但他不能再等了。
他站起来走到桌边,拿出三张传音符,写下三个名字:柳如烟、慕容雪、林远。
林远是他在门派里的同门,林家旁支的孩子。话不多,做事稳。上次打黑风寨,他背着受伤的人冲出火场,背都烧伤了也没松手。林小满意识到这个人靠得住。
三张符飞出去,分别往三个人住的地方去了。
他自己也出发了。踏上石台时,一脚踩碎了一片叶子。风吹过来,带着湿土的味道。
灵峰后谷平时没人来,草长得高又密。林小满站在空地中间,抬手打出一个法诀。地面开始震动,金色线条一圈圈散开,变成一片百丈大的演武场。
阵法启动了,里面的时间比外面快十倍。
没过多久,人一个个落下。
柳如烟最先到,兜帽盖着头,只露出一双眼睛。她看了看四周,小声问:“这么急?”
林小满点头:“来不及慢慢说了。”
慕容雪背着断剑的匣子落地,站定后没说话,只是看着林小满。她知道要出事了。
林远最后一个到,额头有汗,明显是跑来的。他站到角落,手贴着腿,等着吩咐。
林小满直接从戒指里拿出三个玉瓶,递给三人。
“柳如烟,这是凝魂青露,每天滴一滴在舌下,别咽。”
柳如烟接过瓶子,感觉有点凉,里面液体晃了晃。
“慕容雪,这是破境丹,每天早上吃一颗,配合剑意练。”
慕容雪接过药瓶,打开看了一眼。药丸发亮,像颗小星星。
“林远,这是通脉丸,每三天吃一次,能通经络。”
林远双手接过,用力点头。
林小满坐下说:“现在开始练。我会放一段秘术,你们看懂多少算多少。”
他抬手一挥,空中出现光字和图解,是《九转归元诀》的基础篇。虽然只是片段,但比门派藏经阁的功法强多了。
三人立刻闭眼参悟。
林小满坐在中间维持阵法,不断输出仙府之力。他的脸越来越白,呼吸也重了。
但他没有停。
半个时辰后,柳如烟身子一震。
她识海一动,眼前闪过很多画面——树叶怎么动,山壁什么纹路,地下虫子怎么爬,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睁眼,眼里有一丝银光。
炼气八层,成了。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刚才那一瞬间,她听到了十步外一片叶子落地的声音。
林小满感觉到波动,心里高兴,看向柳如烟,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带着赞许,轻声说:“不错,进步很快。”
柳如烟没说话,闭眼继续稳境界。
另一边,慕容雪睁眼站起,抽出短刃,对着空气一斩。
刀没碰到东西,可前面空气像水一样荡开一道波纹。
空间剑意,成了。
她盯着那道涟漪,呼吸变快。这不是假的,是真变了。
她又挥了两下,动作越来越顺,空气里响起割裂声。
林远没突破,但体内真气更顺了。他打了一套拳,每一拳都比以前有力,收放也自如。
林小满看着三人,心里踏实了些。
这才刚开始。
他正想说话,突然胸口一闷,喉咙发甜。
他抬手捂嘴,掌心沾了点血。
林远看见了,想上前,被林小满抬手拦住。
“没事,老毛病。”他擦掉血,“继续练,我能撑。”
他闭眼,继续催动仙府,维持阵法。
时间过去,外面不到半天,他们已在阵中练了近五天。
柳如烟睁眼,这次没再闭眼,而是走到林小满身边。
“我能感觉到一些东西了。”她说,“比以前清楚很多。”
林小满点头:“你现在能感知的范围大了三倍,有人靠近你能提前知道。”
“我想试试做个监听网。”她声音轻,“用魂术加灵植共振,可以管周围十里。”
林小满想了想:“行,但别太远,先从灵峰附近开始。你刚突破,不能累着。”
柳如烟点头,走到场边空地。她掏出一个小布袋,倒出十几颗黑色种子。
就是林小满给她的那种。
她蹲下,把种子埋进土里,每颗隔七步,围成一圈。然后用指尖凝聚一缕魂力,点在第一颗种子上。
种子轻轻颤了下,像活了。
她闭眼开始引导。
林小满看着她,心里算了下时间。
三天后要去天渊台,必须在这之前让这支队伍能用。
他看向慕容雪:“你怎么样?”
慕容雪收剑:“剑意还不稳,但能切开空气。要是有新剑,我可以试试劈开金丹初期的护体罡气。”
慕容雪停下锻剑,走过来,眼神紧,语气急:“会不会是玄天宗干的?要不要现在去查?”
“不急。”林小满摇头,“它敢动手,就会再来。我们等它第二次。”
林远也站起来,走到林小满身后半步的位置。
林小满看看三人,心里那根弦终于松了一点。一个人走了这么久,现在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了。他刚要开口
忽然听见柳如烟低声说:“有人。”
林小满猛地抬头。
“不是人。”柳如烟睁眼,盯着一颗种子,“是有东西在动。它碰了标记。”
林小满脸色一变,快步走过去,声音低沉:“哪个位置?”
“东南角第三颗。”
林小满一闪就到那颗种子前,蹲下,手指急又重地抚过地面,感受着泥土的温度。
土是冷的。
他抬头看东南方向的树林。
树影不动,也没有风。
就在他看过去的瞬间,那颗种子突然裂开,发出一声“咔”。
灰雾从裂缝冒出来,飘不到三寸,突然转向,朝林小满的手指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