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三生石的线索?”李恪强压下心中的激动,目光灼灼地看向苏瑾。
苏瑾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侧过脸,耳根泛起一丝红晕,更添几分娇弱之美。她低声道:“只是……一些模糊的记忆碎片。好像……在我很小的时候,听……听师父提起过……‘三生石’并非一块真正的石头,而是一种……一种存在于极其古老秘境中的能量核心,或者……是一段被封印的……时空轨迹?”
她的语气带着不确定,努力回忆着:“师父似乎说过……想要找到它,需要……需要特殊的‘钥匙’和……‘星路的指引’……”
钥匙?星路指引? 李恪立刻想到了那产生共鸣的星盘碎片和残破星图!难道那就是钥匙和星路指引?
“你师父?是补天阁的人吗?那个秘境在哪里?”李恪追问道,语气不免急切了几分。
苏瑾听到“补天阁”三个字,身体又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眼中闪过恐惧,摇了摇头:“我……我不记得师父的样子了……关于师门和秘境……好像有一层厚厚的雾挡着……一想就头痛……”她痛苦地按住太阳穴。
李恪见状,连忙收敛气息,温声道:“好了,不想了。你能想起这些,已经帮了大忙了。”苏瑾提供的线索,虽然模糊,却至关重要,印证了他从星盘和古籍中获得的信息方向是对的!
苏瑾缓了口气,抬起头,看着李恪,眼神复杂,轻声道:“殿下……你……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到三生石?只是为了……替我解除身上的诅咒吗?”她问这话时,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似乎有些紧张。
李恪看着她,坦然道:“这是主要原因。我不希望你一直活在恐惧和痛苦之中。此外,”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我隐约觉得,这背后牵扯的秘密,或许关系重大,不仅仅关乎你一人。”
苏瑾闻言,美眸中波光流转,有感动,有释然,似乎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她沉默了片刻,忽然轻轻靠前一步,一股幽兰般的体香愈发清晰。她仰起脸,看着李恪,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殿下……谢谢你。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我并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甚至……曾经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还会……还会这样护着我吗?”
她问得突兀而直接,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试探和脆弱。
李恪微微一怔,看着近在咫尺的、带着哀求与彷徨的绝美脸庞,【真实之眼】下,他能感受到她此刻情绪的剧烈波动,有真诚的感激,也有深藏的恐惧和愧疚,复杂难辨。
他伸出手,轻轻拂开她额前一缕散落的青丝,动作轻柔,眼神却坚定无比:“我说过,一切有我。无论你过去是谁,做过什么,既然你现在在我身边,我便护你周全。这是承诺。”
这句话,如同温暖的阳光,瞬间驱散了苏瑾眼中部分阴霾。她眼圈微红,猛地低下头,声音哽咽:“殿下……我……”她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低泣,“……我值得吗?”
“我觉得值得,便值得。”李恪语气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
苏瑾不再说话,只是肩膀微微耸动,无声地流泪。良久,她才抬起头,擦干眼泪,仿佛下了某种决心,道:“殿下,我……我或许可以试着……绘制出记忆中那个秘境的模糊星图……虽然不全,但也许……能有些帮助。”
李恪大喜:“太好了!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需要……一些特殊的星砂和灵墨……还有……一个绝对安静不受打扰的环境……”苏瑾列出几样东西。
“我立刻让人去准备!”李恪毫不犹豫。苏瑾的主动配合,无疑是巨大的进展!
然而,无论是李恪还是苏瑾都没有察觉到,在书房窗外远处的阴影里,一个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贴墙而立,将方才屋内两人的对话,听去了大半……
与此同时,魏王府。
李泰并未像太子那般暴跳如雷,反而更加殷勤地编纂《括地志》,广邀文人墨客,宴饮唱和,一副醉心文学、不同政事的模样。但暗地里,他的心腹谋士却与长孙府的人接触越发频繁。
一间密室内,李泰的谋士正在向长孙无忌的心腹师爷传达魏王的意思。
“……魏王殿下以为,流言虽妙,但恐难动蜀王根本。陛下圣心难测,或许反而会觉得太子殿下沉不住气。若要真正扳倒蜀王,或许……需从其软肋下手,一击必杀!”
师爷眼中精光一闪:“哦?魏王殿下有何高见?”
谋士阴笑道:“蜀王的最大软肋,便是那个刚刚苏醒的苏良娣!此女来历神秘,本身就是极大的隐患。若能‘证明’她乃是敌国细作,或身怀妖术,意图蛊惑亲王,祸乱大唐……而蜀王被美色所惑,不仅将其带入王府,更是为了她擅自动用朝廷力量远赴西域,甚至可能与草原部落有所勾结……您说,陛下还能容他吗?”
毒!太毒了!这是要将李恪的功劳彻底扭曲,将其打为好色昏聩、勾结外敌、被妖女蛊惑的国贼!
师爷抚掌轻笑:“魏王殿下果然深谋远虑!此计甚妙!只是……证据何来?”
谋士凑近,声音更低:“听闻……隐蛛的人,似乎很想要那个女人的命和她知道的东西……或许,我们可以……合作?让他们提供‘证据’,我们则提供……方便?”
借刀杀人!与虎谋皮!
师爷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隐蛛太过神秘危险。但看了看魏王那边给出的巨大承诺和长孙无忌除掉李恪的决心,他最终点了点头:“此事……需禀报国公爷定夺。但,确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