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退狼骑兵的偷袭,让李恪在朔方军民心中建立了极高的威望,也让破虏军上下信心倍增。但李恪深知,内部的隐患不除,犹如芒刺在背,随时可能酿成大祸。
当日夜里,帅府之内,烛火通明。李恪召集了程处默、阿史那云、苏瑾、萨仁格日勒以及朔方郡几位主要将领议事。
程处默率先汇报了秘密调查的进展,他脸色铁青,沉声道:“殿下,根据末将这几日的暗查,以及萧将军旧部提供的线索,基本可以确定,朔方郡司马赵德言,以及其麾下两名校尉,与突厥往来密切,多次泄露我军布防情报!此次狼骑兵能如此精准地袭击我后军,与此獠脱不了干系!”
“赵德言?”一位朔方老将军闻言惊呼,“他……他可是长孙……”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出口,但意思不言而喻,这赵德言是长孙无忌安插在北疆的人。
李恪眼中寒光一闪,他可不管是谁的人,通敌卖国,就是死罪!“证据确凿吗?”
“人证、物证俱在!末将已暗中控制了他的心腹,拿到了他与突厥往来密信的副本!”程处默肯定道。
“好!”李恪猛地一拍案几,“程处默听令!”
“末将在!”
“即刻带兵,将赵德言及其党羽拿下!若遇反抗,格杀勿论!将其罪证公示全军,以儆效尤!”
“得令!”程处默杀气腾腾地领命而去。
帅府内一片寂静,几位朔方将领面面相觑,心中骇然。这位蜀王殿下,手段真是雷厉风行,毫不留情!他们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牵扯其中,同时对李恪更加敬畏。
不多时,外面传来一阵短暂的喧哗和兵甲碰撞声,随即归于平静。程处默回来复命:“殿下,赵德言及其党羽共七人已全部擒获,未曾走脱一人!从其府中搜出与突厥往来密信若干,以及……大量金银财宝!”
“带上来!”李恪冷声道。
很快,面如死灰的赵德言被押了上来。他看到端坐主位、不怒自威的李恪,以及两旁将领冰冷的目光,顿时瘫软在地,磕头如捣蒜:“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是……是长孙大人……不,是突厥人逼我的……”
李恪懒得听他废话,直接将那些密信摔在他面前:“通敌卖国,证据确凿,按律当斩!拖出去,明日清晨,辕门之外,明正典刑,首级传示各军!”
“不——!”赵德言发出绝望的嚎叫,被如狼似虎的士兵拖了下去。
处理完内奸,帅府内的气氛为之一清。李恪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内患已除,接下来,便是如何应对城外的突厥主力,尤其是那‘血狼王’和他的狼骑兵!”
一位将领忧心道:“殿下,狼骑兵来去如风,凶悍异常,今日虽击退其先锋,但其主力未损,若大规模冲锋,恐难以抵挡。”
阿史那云接口道:“狼骑兵确实棘手,但并非无敌。它们的优势在于速度和冲击力,以及巨狼的凶悍。我们可以利用壕沟、拒马、绊马索(或许该叫绊狼索)限制其机动,再用强弓硬弩远程消耗。我的弓骑队可以与其进行游击,骚扰其侧翼。”
苏瑾也补充道:“我已根据狼尸样本,改进了‘驱兽散’的配方,虽然无法直接驱散这些被邪力控制的巨狼,但能一定程度上刺激它们的嗅觉,使其烦躁不安,降低冲锋的协调性。可以涂抹在箭矢或者洒在阵前。”
萨仁格日勒轻声道:“我……我能隐约感应到那股控制巨狼的邪恶寒气源头,似乎就在西北方向三十里外的一座山谷中。或许……那就是‘血狼王’的驻地?”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献策。李恪认真听着,结合自己【初级时空感应】对敌方大营模糊的方位感知,以及狼骑兵的弱点分析,一个大胆的作战计划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型。
被动防守绝非良策,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
他站起身,走到沙盘前,手指点向西北方向那座山谷:“诸位,我们与其在这里等着狼骑兵来攻,不如……主动出击,端了它的老巢!”
“主动出击?”众将一惊,那可是狼骑兵的主营,必有重兵把守!
“没错!”李恪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狼骑兵白日偷袭失利,必料我军人困马乏,警惕松懈。我们偏偏反其道而行!程处默!”
“末将在!”
“你率两千破虏军精锐,多带弓弩和火油,子时出发,秘密潜行至敌军大营侧翼山林埋伏!”
“阿史那云!”
“在!”
“你率一千弓骑,于丑时初刻,绕至敌营后方,以火箭袭扰,制造混乱,吸引注意力!”
“苏先生,萨仁格日勒随我中军行动。苏先生负责布置简易阵法,隔绝邪气感应,萨仁格日勒负责指引方向,找出寒气核心!”
“其余诸将,守好朔方城,防止敌军狗急跳墙,攻城报复!”
一条条命令下达,思路清晰,目标明确。众人见李恪决心已定,且计划周密,纷纷领命。
“记住!”李恪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程处默和阿史那云身上,“此战关键在于快、准、狠!打掉狼骑兵的嚣张气焰,若能斩杀‘血狼王’,更是大功一件!但若事不可为,以保全实力为上,不可恋战!”
“是!”众人齐声应诺,战意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