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时间,转瞬即逝。这十天里,长安城如同一个巨大的蜂巢,为西征大军忙碌不休。李恪展现出惊人的效率和统筹能力,在兵部、户部等各部门的配合下,硬是在短短时间内,组建起了一支以原天策府精锐为骨架、补充了北疆和江南善战之士,共计五万人的西征军团!
这支军队装备精良,士气高昂,更配备了大量的驮马、骆驼,以及苏瑾根据薛仁贵建议、日夜赶制出来的大量抗高原反应药物、御寒皮裘和特制干粮。
校场之上,旌旗招展,刀枪如林。五万将士肃立,鸦雀无声,只有战马的响鼻和旗帜猎猎作响的声音。
李世民亲自登上高台,为大军送行。他看着台下军容鼎盛的部队和英姿勃发的李恪,心中豪情与担忧交织。
“将士们!”李世民的声音通过力士传遍校场,“吐蕃无道,犯我疆土,屠我百姓!此乃国仇,亦是我等军人之耻!今日,朕以皇子李恪为帅,代朕征讨不臣!望尔等奋勇杀敌,扬大唐天威于雪域高原!朕,在长安,等着你们凯旋的消息!”
“万胜!万胜!万胜!”五万人齐声怒吼,声震云霄,连天上的浮云仿佛都被震散!
李恪一身明光铠,披着猩红战袍,走到台前,目光扫过台下无数双充满信任和战意的眼睛。
“弟兄们!”他的声音清越,带着内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此去西征,山高路远,环境艰苦,敌人凶悍!或许有人会怕,有人会累,有人会想家!”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决绝:“但是!在我们的身后,是我们的父母妻儿,是我们的大唐江山!吐蕃人的刀,已经架在了我们同胞的脖子上!我们,退无可退!”
“本帅在此立誓!此战,有进无退!不破吐蕃,誓不还朝!凡我大唐将士,当同心戮力,血战到底!用我们手中的刀剑,告诉那些高原上的豺狼——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
“血战到底!虽远必诛!”
“血战到底!虽远必诛!”
士兵们的热血被彻底点燃,怒吼声一浪高过一浪!
誓师完毕,大军开拔!李恪翻身上马,向着李世民和送行的文武百官抱拳一礼,随即调转马头,一马当先,率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向西而行!
阿史那云作为副将,紧随其后,脸上满是兴奋,对她来说,战场才是最好的游乐场。薛仁贵因伤未能随行,留在长安协助苏瑾继续研究冰凰源核和蓬莱令,同时负责后续的物资转运。
队伍出了长安,一路向西,经陇山,过秦州,越是向西,地势逐渐增高,景色也变得苍凉起来。凛冽的寒风如同刀子,刮在脸上生疼。不少来自关中和江南的士兵开始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高原反应,头晕、气短、乏力。
幸好准备充分,药物及时分发下去,情况得以控制。李恪也严令队伍放缓速度,逐步适应。
数日后,大军抵达陇右道的核心——鄯州(今青海乐都)。这里已经是前线指挥中心,气氛紧张。凉州被围的消息不断传来,情况愈发危急。
在鄯州都督府,李恪召集了陇右各地的将领和官员,了解最新军情。
“大总管,吐蕃主力约十五万,由论钦陵(吐蕃大将,松赞干布时期名将)率领,将凉州围得水泄不通。其骑兵骁勇,更驱使附庸的吐谷浑、党项部落为前锋,不断袭扰我周边州县,切断粮道。凉州城内守军不足两万,存粮恐怕支撑不了太久了!”鄯州都督忧心忡忡地汇报。
【围点打援,还想断我粮道?玩得挺溜啊。】李恪看着沙盘上敌我态势,眉头紧锁。直接去解凉州之围,很可能陷入吐蕃主力的包围。必须想办法调动敌人,或者……先剪除其羽翼。
他注意到,吐蕃军的一支偏师,大约两万人,由其附庸的吐谷浑王子率领,正驻扎在离鄯州不远的牦牛河(今大通河)南岸,威胁着唐军的侧翼和粮道。
“就先拿这支吐谷浑偏师开刀!”李恪做出了决定,“打掉它,既能震慑附庸,也能吸引吐蕃主力分兵,缓解凉州压力。”
然而,吐谷浑人擅长骑射,来去如风,依托牦牛河天险扎营,易守难攻。强攻损失必然巨大。
夜晚,李恪在自己的营帐内,再次拿出了那颗“冰凰源核”。源核在昏暗的灯火下,散发着幽幽蓝光,周围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
【这玩意儿的寒气,能不能把牦牛河给我冻上一条路呢?】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他尝试着将一丝内力注入源核。源核微微一亮,一股精纯的寒气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开来,帐内的水杯瞬间结了一层薄冰!
有效!但范围太小。
李恪想了想,找来几个亲信工匠,让他们连夜打造了一个特制的、内部刻有简陋导能符文的铜匣,将冰凰源核放入其中。当他再次通过铜匣上的接口注入内力时,源核散发出的寒气被汇聚和引导,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色寒流,射向帐外的一块空地!
“咔嚓咔嚓!”空地瞬间被冻结,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异常坚硬的冰层!范围足有数丈方圆!
【成了!虽然比不上自然封冻,但短时间内制造一条可供人马通行的冰桥,或者冻结一小片河面,应该问题不大!】
李恪心中大喜!这冰凰源核,果然能成为战场上的奇兵!
第二天夜里,月黑风高。李恪亲率五千精锐,携带特制的铜匣,悄然潜行至牦牛河北岸。对岸的吐谷浑大营灯火稀疏,哨兵懈怠,他们根本想不到唐军敢在夜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渡河!
李恪选择了一处河道较窄、水流相对平缓的地方,将铜匣对准河面,全力注入内力!
“嗡——”铜匣发出低鸣,一道凝练的白色寒流喷射而出,笼罩了十余丈宽的河面!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河水流速肉眼可见地变慢,水面迅速凝结出白色的冰晶,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对岸蔓延!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一条足够五骑并行的、坚固的冰桥,赫然横跨在了牦牛河上!
“过河!杀!”
李恪一声令下,五千唐军精锐如同神兵天降,踏着冰桥,无声无息地渡过了吐谷浑人视为天堑的牦牛河,直扑其毫无防备的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