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没事！没事！潘姐这位大哥是找老板的？”屠孙杰咳嗽着说道。
“是的呢，前天你不是也在吗！卖你酒的那个人！”潘丽说道。
“哦！原来是酒厂的谭老板啊！你好！我们老板一会就下来了！”屠孙杰说道。
“没事，激动了，认错人了！潘总你也不拉着我点啊！”谭永华说道。
“嘻嘻，你那么积极还怪起我来了!嘻嘻！”潘丽笑道。
“你们笑什么呢？什么事这么好笑？”俞章平下楼听见潘丽在笑问道。
“俞总，下午好，你完事了啊！哦，这位就是那天打电话的酒厂老板谭老板！”潘丽介绍道。
“哦，你好啊！谭老板！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啊！”俞章平打量了一番说道。
“您好，俞总，我那是里什么老板哦，只不过是替厂子里面一百多号员工跑腿的人罢了！我叫谭永华，土生土长的贵省茂台镇人！很高兴见到您！”谭永华非常低姿态的打招呼道。
“谭老板，不用这么客气，快坐！”俞章平说道。
“俞总，喝茶！”潘丽新沏了一杯茶递给俞章平说道。
“潘姐，这事胡阿姨来就好，怎么让你动手泡茶呢！”俞章平说道。
泡茶一事虽是小事，可是被有心人谭永华看在眼里，心里不免多看重了俞章平一份！
“顺手的事！那你们二位谈事，我去对面准备晚餐了。是在包厢里吃还是准备好了端过来？”潘丽问道。
“那就麻烦你准备好了拿过来吧，省的跑来跑去的了！这里也好谈话些！”俞章平说道。
“那好，俞总你这是嫌弃我哪里不够私密安静啊，我这就去准备！你们慢慢聊！”潘丽打趣说道。
“老板，那我也去对面帮忙了！”屠孙杰说道。
“行吧，你们随意！”俞章平说道。
二人知道俞章平和谭永华有事要谈便主动离开了。此刻偌大的客厅只有俞章平和谭永华俩人。
俞章平注意到谭永华茶杯中茶色说道：“谭老板，来了有一会了吧！抱歉啊，一直在有事。”
“没事，我不过区区等了一个小时而已，和您等了我三天一对比简直就不值一提！感谢俞总等了我三天时间！”谭永华说道。
“哈哈，也不算是等你了，我这不是也在工作嘛！”俞章平说道。
“之前在杭城确实被事绊住了，要不早就来了！早就听潘总说俞总年轻，今天一见果真是年少有为啊！我们国家明天未来可期啊!”谭永华恭维道。
“谭老板，恭维话就不多说了，我们还是来聊聊正事吧！”俞章平说道。
“那感情好啊!之前潘总说您要大批量买我的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谭永华问道。
“那自然是真事，前段时间在潘总那里喝到一种不错的白酒，一番打听之下居然出自谭老板这里！欣喜之下，便让潘总匀了十箱给我！我觉得十箱不够，所以就劳烦你跑一趟了！不知道后面如果继续买你的酒的话还能跟之前一品质嘛？”俞章平说道。
“俞总，不是我吹啊，我酒厂里面出来的茂台酒酱香突出、幽雅细腻、酒体醇厚、回味悠长、空杯留香持久，品质上我们是认真的，跟主厂没两样！我保证一模一样！要是一瓶不一样，全部赔十。”谭永华说道。
“哦，是嘛！你茂台酒品质这么好，按理说应该销量和销路都不成问题啊！那怎么还沦落到需要用自己产品抵饭钱的地步啊！”俞章平问道。
“哎！这事说来话长，我简单说吧！不知道俞总喜欢听个故事吗？”谭永华说道。
“现在时间充足，好，那我就洗耳恭听了！”俞章平说道。
“事情还得从三年前说起，那时我父亲和我主要负责主厂的酿造，哦，主厂就是贵省茂台酒厂股份有限公司，你知道这个公司吧？”谭永华说道。
“知道啊，就以他们的茂台白酒最为出名不是，特供也就是他们家的！你继续说。”俞章平说道。
“三年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估计是市场的需要突增，领导班子研究讨论要提高产量来应对日益增长的市场需求，要提高产量无非就2条路，一是扩大规模，二是改良工艺，在没有多少面积可供我们扩大规模的前提下，他们就提出了要改良工艺，可是改良确实能提高产量，但是品质就不一定能得到保证了！”谭永华说道。
“是啊，这是个双刃剑!难道你们的分歧就是这里开始的？”俞章平说道。
“是的，就是把双刃剑，因此，我父亲和厂里领导起了分歧，还争吵了几次，我父亲可是老技工，厂里那些领导不好明面上做动作，只好私下里搞些小动作，我父亲因为理念不合，多次劝说无果之后便一怒之下辞去了工作，然后我随之也辞职了，再然后我父亲和认识的几位老朋友便决定按照老工艺重新建立了一家新厂：名字叫贵省茂台镇酒业有限公司！继续生产同品质的茂台酒。”谭永华说道。
“就是你现在卖的这些白酒？”俞章平说道。
“是的！”谭永华说道。
“那后来呢？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俞章平问道。
“哎，一开始我们还是不错的，品质也不差，也都是出自茂台镇，一般人不仔细分辨，也不知道出自哪个酒厂！懂酒的人喝了我们酒之后便不再喝经过工艺改良的主厂酒了！”谭永华说道。
“让我猜一猜，原厂的领导见不得你们越做越大，品质还比他们好，就开始打压你们了？”俞章平问道。
“真是如此呢！他们开始直接发文告知各个经销商，从销路直接打压我们！一开始各个经销商没当回事，我们的出厂价格比他们还便宜些，销售商利润也高些，经销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是后来他们更进一步，让经销商二选一，派人实地监督，碍于他们的名声，经销商纷纷抵触了我们，不得不说他们这招还真好使用！导致现在我这样天南地北的跑销路！”谭永华说道。
“他们这招还真是绝招杀招啊！无解的！那你们现在就采取这一个四处散卖的办法来应付他们的围杀？”俞章平说道。
“哎，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谭永华说道。
“哦，那你现在有多少库存？”俞章平问道。
“现在还有50吨！”谭永华说道。
“你们一顿能有多少瓶，我说的是按照500ml一瓶的量计算！”俞章平问道。
“一吨按照500ml一瓶来算的话能灌装2124瓶，一箱六瓶，50吨算下来有箱！”谭永华说道。
“按照你给潘姐的价格，一瓶卖价200元算那就是2124万啊！”俞章平说道。
“是的，差不多这个数目！俞总你需要多少箱，我这个价格还可以低一些！”谭永华说道。
“据我所知，你们的一瓶酒的成本大概在60元左右吧！”俞章平说道。
“额！俞总你连我们成本都说出来了，我也不否认，差不多是这么多吧！您要是拿这个压价，恕我直言虽然能压一点，不过不会太多！”谭永华说道。
“60元成本，卖200一瓶，利润140元，毛利70%啊！这毛利很高了啊！”俞章平算道。
“俞总，你有话就直说吧，你这样算来算去的，我老底都快被你算出来了！”谭永华说道。
“哈哈！不急哈！尤其是做大生意，可不能急啊！多问一句，你这50吨的库存是今年的？还是累积下来的？你们一年的产量多少？”俞章平问道。
“俞总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些貌似跟您买我酒没有关联吧?难道您是想投资我们厂？”谭永华问道。
“哈哈，被你看出来了！我确实是有这个想法苗头在的。”俞章平笑道。
“俞总你要是投资我们厂我是举双手欢迎的，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是毫无销路和销量啊，你投资那铁定要亏本的啊！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们还是谈谈能买多少箱白酒吧！”谭永华说道。
“谭老板！亏不亏本是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再说了，你再继续这样子下去，距离倒闭还有多少时间？还是说你期待着奇迹发生？”俞章平说道。
“俞总，你既然这样说，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三年前我们打算建立酒厂的时候，用了半年建造好了工厂，97年年初开始建厂，同年8月正式开始酿酒，我们依然采取的老工艺，从开始酿造到出酒需要1年时间，主厂他们改良了工艺只需要8个月，比我们快了四个月！97年8月至98年8月第一批产量20吨，销售一空，第一批全部销售完了，我们又增加了10吨的产量，98年8月到99年8月第二批增加了10吨就是30吨的产量，不过在他们的打压下只销售了三分之一，还有20吨库存，99年八月到今年8月第三批产量还是30吨，现在一起有50吨库存。”谭永华解释的很详细。
“那今年的第四批白酒开始酿造了嘛？是按30吨酿造的？”俞章平问道。
“在酿造了！是这个数字！”谭永华说道。
“那就也是说你们现在的一年产量就只有30吨？那你可知道你口中主厂去年的年产量是多少嘛？产值多少嘛？”俞章平问道。
“当然知道啊，5600吨！产值快24个亿了！”谭永华说道。
“哦，原来你知道啊，那我就好奇了，一个年产值24个亿的企业为什么要跟你们这个年产量只有30吨，产值只有1270多万的小企业过不去？茂台镇几十家酿酒企业，他们偏偏为什么跟你们过不去？我想不会只有你前面说的那些那一点点原因吧！”俞章平问道。
谭永华像泄了气的皮球说道：“额！抱歉，之前说的只是一方面！”
“那你能说说剩下的另一方面吗？我想知道！”俞章平问道。
“哎！都说到这里了，说给俞总听也无所谓了。另一半的原因是私人恩怨！”谭永华说道。谭永华这才想起潘丽对他说的话：“不要因为俞总年纪小就小看他，小看他的后果很严重！”现在谭永华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具体说说！”俞章平不放过的问道。
“因为一个女人！”谭永华低下头说道。
“一个女人？”俞章平惊叹道。
“是的，因为一个女人，96年本来我和那个女人都订婚了，我们准备在春节的时候就举行婚礼了，谁知道主厂厂子那个纨绔的儿子横刀夺爱，利用了下流手段使得她怀孕在先！那个女方家里碍于厂家他们家的势力，女方家只好屈就了！我因为这事跟那纨绔斗了很多次，但是都没赢过，每次都被他们折磨的遍体鳞伤，一次还因为我和纨绔的争斗，他们打断了前去救我的父亲的右腿！从哪个时候开始他们就变本加厉的打压我们酒厂！这就是个人私人恩怨部分！”谭永华语气低沉说道。
“说完了？”俞章平问道。
“嗯！”谭永华心情低落的说道。
“抱歉！夺妻之仇，伤父之恨，现在又有了断财路之怨！看来你们俩家和好不了啊！”俞章平说道。
“是的，不是他死就是我活！他们在当地的势力真可谓是一手遮天了。现在俞总您还想投资我们吗？我劝您还是买些酒算了吧！这也算是最大的支持我了！那群人不好惹啊！”谭永华说道。
“哈哈！我这个人有个毛病！”俞章平笑道。
“啥？”谭永华好奇道。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俞章平说道。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谭永华问道。
“想必，起初和你们一起投资建厂的几人，现在巴不得要甩卖自己的股份了吧！”俞章平问道。
“是的！他们现在开出的价格很高，但是一直没人还敢接手，估计是那纨绔在作祟吧！”谭永华说道。
“不是估计，就是他们在作祟！这不是明摆着的嘛！”俞章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