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陈满把画面倒带重回韩鹏飞醉酒的那天下午。画面上,韩鹏飞满脸通红,脚步踉跄,被人架着扶到了客房的床榻上。
他的身体一沾上床,就浑身瘫软倒了下去,把他扶进屋的人帮他脱了鞋子,盖好被子后返身出屋。走的时候,还特意把门带了上去。
约莫过了1个多小时,一个身穿黄色碎花棉衣的女子,和一名头戴小白花的老妇人一起进了屋。
只见她俩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棉衣女子坐在床沿上,认真看着熟睡中的韩鹏飞,眼里精光一闪,她扒开了韩鹏飞的衬衣直至胸膛外露,又解开了自己胸前的三粒纽扣,做完这些后,她躺了下去。
头戴小白花的老妇人带上门,嘴里还念叨着“老头子,希望你在天有灵保佑我们的闺女能嫁个好人家。”
过了一会,就进来一个人唤韩鹏飞起床吃晚饭,于是就发生了后续的众人围观吃瓜现场。
显然,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逼婚计划。
村里有个不成文的习俗,家中亲人过世,如有适婚男女,都得在百日内成婚,否则就得守孝三年后方可成婚。
这个用清白名声换取的婚事,有了这个习俗做背书,不仅板上钉钉,而且还能速战速决。不得不说,这是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绝手段。
为何选有婚约的外村人韩鹏飞为婚嫁对象,这点着实让人难以理解。
以后回娘家且不说有路程距离,闺女要是受个委屈之类,都还不能及时上门撑腰,难道本村的无一男子能入的了他家人的眼?
带着这个疑问,陈满复盘了事情的全过程,最后把故事定格在举办席面这家人,家里人去世的前一天。
这家去世的老人家,是本村宗族里备受尊重的长辈之一,由于处世有分寸章法,时常和外村的宗族长辈一同商量族内事务。
韩鹏飞家中父母早年经商有道,赚了些许财富,为人本份厚道还上过学,对村里宗族里的大小事务都会支持一二。
一来二往,他就认识了韩鹏飞一家人,随着互动的加深,韩鹏飞一家人不仅经济富裕,性格好相与,还是村里少有的知识分子家庭,他的大闺女正青春也是到了说亲的年纪,于是他的内心就有了结亲的想法。
谁知他这结亲的想法还没说出口,韩鹏飞就和王凤仙定下了婚约,两家还都很满意。
他虽为宗族长辈,但也深知自己年岁已大,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家中就只剩孤儿寡母,在以男人为主要劳动力的村里,生活势必艰难,更不用说会不会被欺负。
于是在他离开的前一晚,他把母女二人叫到床前,说出了抢亲的计划。他这一生为人正直,做事有章法从未落人口舌,唯独在女儿的婚事上,他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看着老父亲吊着一口气还在母女二人以后的生活筹谋,大闺女哭成泪人。
关于韩鹏飞,她是有见过一两次面的,模样长的没得说,对人也客气有礼。要说不喜欢,那是骗别人的话。
斟酌再三,母女二人含泪记下了抢亲计划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