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来到湖景山庄的时候,时默和陈满两人相拥而眠,睡得正香,两人的脸上都带着浅浅的笑意。
感觉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又担心不及时知会陈满,万一遭了翠花的道,怕是会良心难安。
思索片刻,若兰聚精会神的稳住魂魄,把在湖边听到的一切,化作一缕思绪,嵌入了陈满的梦里。
陈满睡得正香,突然感觉有人强行入了自己的梦境。
梦里豆腐坊的老板娘若兰一脸焦灼神色,一站稳身形,她就快速地讲出了翠花的身份,做过的事,还有翠花将要对陈满下毒手的可能性。
若兰的时间很有限,她挑着重要的事情说,临走时特意告知陈满务必要小心翠花,逛老街时最好是避开银匠铺。
在梦里,陈满记住了若兰的话:避开银匠铺。
事情的来龙去脉已如数告之,若兰看了陈满一眼,飘走了。
逗留人间的时间已经不多,她盘算着生前未尽的事情,想着如何尽快转达。
由于横插一脚的梦境植入,陈满和时默睡到了日上三竿。
翠花在湖边旁若无人地宣泄完全部的情绪,失神地端坐在地上。
地上的杂草长势茂盛叶子尖锐,叶片在她的手割了几道口子,血丝顺着伤口的边缘渗了出来,疼得她倒吸了好几口冷气。
疼痛的刺激,那天的屈辱再次涌上心头,如刀划开她的愤恨,再切片喂入她的口中,苦涩的味道如鲠在喉。
强撑着让自己站起来,双腿如灌了铅,艰难地走回家。凌晨的风吹散她的发髻,更添一丝狼狈。
湖面下,缓缓走出了一道黑影,浑身恶臭一身黑气,此人正是死去已久的潘记。
他邪魅一笑,跟上了翠花。
到家,回了自己的专属房间。自从生了孩子,丈夫就提出和她分房睡。
没人在意她的行踪,来去自由无人关心的生活,让她感觉莫名的窒息。
她住婚房,丈夫住客房,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别说见面了,话都说不上几句。
亮光照亮阴暗的角落,打开床头灯,躺了下去。折腾了一天,体力不支的翠花沉沉睡去。
潘记的鬼影一路尾随来到了银匠铺,屋里四处黑灯瞎火唯独两个房间里还亮着灯。
一个是翠花的房间,另一个是银匠铺。
透过玻璃窗,潘记看到银匠铺老板徐林在偷偷地痛哭,手里还握着一只银素簪。
适才翠花在湖边说徐林心悦若兰,看来确有其事。
潘记从门缝里呲溜一下进去了,听起来墙角。
徐林一脸悲痛,对着手里的素银簪泪流不止,嘴里不停地念着“若兰,若兰。”
两个人的剧情三个人的角色被潘记撞了个正着。
自己在湖水里挣扎的时候,翠花朝自己伸出了竹竿,他还有些许的感动。
谁知竟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翠花一竿子敲破自己的脑袋,那力道可是下了狠手的。
既然你够狠,也休怪我不念旧情。潘记来到了厨房,对着厨房里的水缸吐了一口黑气。
包裹着怨念和恨意的黑气,从半空中缓缓落入水缸,慢慢沉了下去。
“翠花,你的爱情,下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