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骂得差不多,徐老太太这才停了嘴。
刚才翻开水缸盖子的时候,陈满在水面上看到了一张脸,那是一张中年男人的脸,目露凶光一脸杀气。
联想到翠花手上的血光,陈满的心中大概有了答案:这是仇家上门寻仇来了。
翠花嘴硬不说实话,陈满只能将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
厨房里的食材、锅碗瓢盆都是干净的,有问题的是这个水缸里的水。
水里住着一个人,这人和你们家有仇,他把怨恨和执念投放在水里,谁喝了水缸里的水,或者吃了用水缸里的水煮的东西,都会出现昏迷不醒的情况。
住在水里的是个中年男人,左边眉毛缺了一半。
话才说一半,翠花的脸色就血色殆尽,白了一半。
陈满说的话,无一不是在应证一个事实:潘记上门来寻仇了。
“左边眉毛缺了一半,左边眉毛……”,徐老太太嘴角念叨着,顺便在脑海里把左右街坊邻居的特征都过了一遍,脑海里灵光一闪,这人不就是潘记吗?街上小吃店的老板。
听说潘记失踪了好几日,家里人正找的急。这位姑娘怎么说他住在水里?
一个正常人又不是鱼,怎么会住在水里。如果说人住在水里,不就是死在水里的意思?
这十里八乡有水的地方,不就是是街区边上的那天湖吗?
潘记有在湖边定期洗刷桌椅的习惯,听说失踪那日也是在湖边。
李大嘴说让她回去问问家里人最近做了什么好事,这位姑娘又说有个男人住在她家厨房的水缸里,这一系列的细节组成了事情的轮廓,徐老太太感觉身上一凉,这是老天要亡老徐家的根啊。
她恨恨地盯着翠花,灼热的目光几乎要穿透她的身体,她要好好看看平日里乖巧如小白兔的儿媳妇,究竟长着怎样的一副心肝。
翠花哆哆嗦嗦地往水缸里瞧上一眼,肉眼凡胎的她没看出什么门道。
自己做过的事,心里都记着。心里藏着鬼,听到陈满的话才会有所联想,这下子寡妇怕是当定了。
徐老太太反应快,听出这是陈满找到儿子昏迷的原因了。紧紧抱住陈满的手臂,哀求着解决的方法。
这一家子,除了孙女和躺床上的徐林,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是媳妇熬成婆,天天使唤儿媳妇,一个天天李家长张家短,又嫉妒成性。
陈满的天眼看过徐林,知道他的一身清正,未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今天出手救人,就当是积德吧。
住在水缸里的人,在水里下了咒怨,为的是破坏翠花对美好生活的期盼,要么找到施咒的人解咒,又或者是是用与之相悖的法器破了这咒。
这青天白日的怕是施咒的人现不了身,那就只能用另外一种方法了。
陈满让徐老太太先去找一个物件,这个物件必须是徐林喜爱且贴身保管的。
徐老太太一听乐了,这说的不就是徐林吃饭的家伙,银铺里的那些银器打造工具吗?
抡起老胳膊老腿,就去了外头,提来了一个木箱,里面放着大大小小的银器打造工具。
陈满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物件确实是贴身保管的,但不是喜爱的。
为何如此笃定,只因陈满看到了物件上闪着冷光,少了一层金色光晕。
喜爱是发自内心的能量场,它会通过手、眼睛、嘴巴等人体器官,传递给外界的媒介,并赋予情感,使之熠熠生辉,同所谓的爱屋及乌一个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