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默冷不丁地拦在陈满面前,隔开了商家越发靠近的距离。
商家尬笑了几声,打着哈哈走到了木材堆前,认真地介绍起材质。商家点出木材的原产地来自印度,特意说明了是纯进口材料,在港口出柜后 再由大货车运输到此,成本相比其他普通的木头可见一斑。
陈满用天眼窥探了木材上的黑气,在里面看见一张鬼脸,那是一个中年男子的面孔,从五官上看应是中国人而非外国人。都说相由心生,这脸长得罪孽深重,一脸的凶煞之气,甚至还带着隐隐的血光。杂乱无章的两道冲天眉,一看就知是个不好相与的人。
后院厂房四周并未觉察到血光,也无冤魂游荡,看来那个男子的第一受害地点不在厂房。按此逻辑推断,这黑气显然是在运输过程中沾染上的。
刚才商家说,木头是从港口卸货后再由大货车运输过来,中间经历2个运输环节。按照就近原则,陈满决定就先从大货车开始入手查起。
掰扯了半天,都在讲木头的贵重之处,商家讲得口干舌燥,拉着两人从厂房转战到店内,准备烧水泡茶详谈。
后院的角落处,停着一辆大货车车身长度超过6米,是重型载货汽车,肯定是为了厢内通风,货车的车厢门并未上锁,一股浓郁的黑气从里飘散而出。
见陈满盯着大货车看,商家又多嘴的解释了一遍几百年的木材,体积大且重,必须得用到大型的货车,言下之意这运输成本的费用可想而知得有多贵,他所提的佛龛报价并未漫天要价。
被商家锲而不舍的解释精神深深折服,陈满和时默两人无奈地对视一眼,没吭声。趁着商家还在唾沫横飞的时候,陈满又把木堆四周仔细勘察了一遍。
经过大货车时,陈满状似无意地看了看货车车厢的内里,果不其然在车厢的角落处,躺着一个身影,从身型上看应该是个男人,只是这身影是蜷缩着侧躺在地上,一时半会看不到对方的脸长什么样。
陈满正欲放弃,躺着的身影突然慢慢转身,将脸转了过来。看清了脸的真容,惊的她往后退了几步,这张脸不是在木堆上吗?怎么里面还有一张脸?
“这车子有对外出租吗?我刚好也有一批货要运输。”生意人从不拒绝生意上门,即便是转手的服务费。
“租,租,租。必须租。只是这个价格,我的问问”商家谄媚一笑,没有直接回复。
3个人回了店内,商家熟练地烧水,泡茶。陈满思索着给虞姬的牌位加个佛龛,价格合适,倒也不是不可以。经过你来我往的砍价磋商,最终佛龛的定价为1个3000元。
陈满原本的肉疼没有来临,时默识趣地付的款。
解决了佛龛的事,接下来再谈货车租赁的事,就水到渠成了。商家一通电话,唤来了货车司机的媳妇,一个名叫翠芬的女人。
女人一进屋,就局措地搓着两边衣角,双脚更是不知如何安放,原地左右走了几步,这才稳住了身体,茫然的眼神不明所以地看着商家。俨然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翠芬,你家货车平日里是怎么租的?”商家客气的问
“听当家的说,纯拉货1天1000块。”翠芬眼神躲闪语气迟缓神情顾虑重重,浓重的外地口音陈满聚精会神地听了好一会才估摸出她的大概意思。
“价格还有按公里算。”感觉自己没说全,连忙又补了一句,语气里满是抖音。
现场的其他人,惊讶了片刻,陈满和时默更是互看彼此一眼,难道我们长得像凶神恶煞?
“你家男人,什么时候回来?这单接不接?”商家看女人这一棒子下去才吐几句话的样子,也不是管事的人。
“说是出门走亲戚,要过几天才回来。”回复这事的时候,女人说话倒是流利了不少,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庆幸。
陈满心中升起一丝狐疑,难道说车厢里的身影,是她家男人。只是没见过面的人不便确认真伪,该如何是好。
急于促成这单生意的商家,掏出手机就拨通了翠芳男人的微信语音,陈满用余光看了一眼,微信头像用的是本人照片,正是车厢里的那个男人。
翠芬没来得及阻止,口袋里就响起了微信语音邀请的铃声。女人惊慌失措地掏出手机,按掉了邀请。
看着被挂断的微信语音,商家狐疑地看着女人,说好的出门走亲戚,手机都不带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