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宇对晓惠的舔狗行为,全都源自老人家的推波助澜,并非出自真心的付出,强扭的瓜不甜,这硬塞的缘分,怕是成不了续集。
故事讲完,老人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出戏,满头的白发写满风霜,浑浊的双眼里,隐隐闪着未退却的幸福感。
男人至死是少年,年少时的潇洒轻狂是上了年纪后的一腔孤勇。执拗地坚持,是岁月沉淀后的自我催眠。
爱情的告白,我晚了一步。
天地法则,不分贵贱。该走的还是得走。
“有想说的话,我可以带给你儿子。”超期留置人间,再不切断他和陈立宇的亲缘线,怕是会影响他的气运,评估了事情的轻重,陈满还是作出了决定。
“我还想多留几天。”眼里带着祈求,老人家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硬着心肠,再次拒绝了,陈满感觉自己像个歹毒的恶人。
佛珠三通处的七彩光从手腕上倾泄而下,原地照出了一个光圈,赖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的老人家,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眼睛看向远方,张着嘴不知说了什么,最终一步三回头地踏上了轮回之路,七彩莲花持续绽放,身后的亲缘线在他踏莲而上后自然脱落。
从此,前尘往事,尘归尘,土归土。
一路追跑的陈立宇,走到一半突然紧急刹车。此时的他,身处地下车库,可自己是怎么到的车库,他却怎么也想不起。
原地绕了几圈,没有发现自己车辆的踪迹,陈力宇挠了挠头,走了。
陈满的手里拿着一封发黄的信件,信封的表面起了毛边,那是反复翻看和阅读后的痕迹。
快递迟来的表白,陈满接下来要做的事。
被强摁在车上的赵磊,正骂骂咧咧地控诉着陈立宇的变态行径,晓惠拿着手机认真地玩着她的贪吃蛇,时默刷着搞笑视频。车内一片祥和,除了暴躁的赵磊。
自觉无趣,闭上小嘴巴,赵磊看着车外愣神。
就在侧前方,一会发呆,一会走来走去的陈立宇,跳进了他眼眶。
陈力宇在晓惠身上装了定位器吗?要不要这么阴魂不散?
在餐厅门口没飙出的粗话,刚要准备出场,前面的陈立宇突然转个身走了。
怎么回事?终于撞上南墙知道回头了?赵磊一脸狐疑地看着陈立宇渐行渐远的身影,嘴里的唾沫星子炝了他一口。
敲了敲车窗,陈满扬了扬手里的信件,递给了赵磊。
一看就是廉价的东西,赵磊嫌弃地看了一眼。迫于陈满恶狠狠的注视眼神,撇着嘴接了过去。
“这信,是写给你姨妈的。”刚要准备拆信的手,停住了。
“哈?”赵磊、晓惠两脸懵。
“旧同事写的信,你姨妈看了就知道。”有关老人家的隐私,陈满不做太多解读。
不明白情况,赵磊还是听话照做,把信送到了姨妈手中。
不明所以的晓惠妈妈,打开了信,就这样撞进了少年郎的爱情时光里。
那是小学时代常见的行线纸,干劲有力的钢笔字,洋洋洒洒地写了满满一页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