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了,终究还是没能守住这孩子。
女人缓缓地接过陈满手里的水煮蛋。刚出锅的温热感,灼痛了女人的手心,眼里的泪一颗一颗地打在蛋壳上。
过了许久,女人谢过陈满,走向了女孩的病房。
共情能力太强,不是什么好事。看着女人落寞的背影,陈满的内心有着说不出的滋味,把头轻轻地靠在时默的肩膀上,熟悉的味道和温度,此时的她只想静静,为自己,也为无能为力的女人。
工具人时默,呆若木鸡,任由陈满的脑袋蹂躏自己的肩膀。
一周后,陈满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了素古小院,点名要了一大杯的甘蓝果蔬饮。时默一天三顿的骨头汤,成功的把她从100斤养到了105斤,这杯果蔬饮是她最后的倔强。
拿着果蔬饮,陈满歪在院里的椅子上。金黄的银杏叶,晒着阳光闪耀着治愈的光芒。
银杏树上的乌希哈,看着未来的孙孙孙孙孙媳妇,是越看越欢喜。扭头看到时默的鞍前马后,又是一脸的姨母笑。
两人的好事,是越来越近了。
门口进来一个工人模样的人,接过了时默手里的修枝大剪刀,道过谢,就走了出去。
10分钟后,一墙之隔的惊叫声,吓醒了正在发呆的陈满,不明所以的两人放下手里的东西,出门一探究竟。
刚到门口,诡异的气息就让陈满先停住了脚步。
院里靠近客厅的位置,种着一棵玉兰树,庞大的树冠挡在了的玻璃窗上,洁净的玻璃表面是被树枝拍打后的尘土划痕,让原本挑高的落地窗,成了残枝烂叶的聚集地,客厅的大半采光也被树枝给挡了回去。
紧挨着落地窗的小型露台也因常年缺乏阳光照射而腐败不堪,散发出木头腐烂的味道。
一堆人里,陈满一眼就瞧出了房子的主人:王鹤力。原因无他,在场所有人里,只有他的额头上泛着三道白光。
额上泛光,非死即伤。结合院子里绿植的布局,陈满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客厅是居所的主要活动空间,按理说都是设计在朝南的方向。这户人家客厅是朝南,客厅外玉兰树种植的选址,偏是朝北面阴。
这是典型的借阳生阴。
玉兰树种在背阴的位置,日照时常受限。如今,茂密的树冠紧贴着客厅的玻璃,不仅能延长日照时长,还能透过靠吸食屋子里人的阳气,来弥补常年的日照不足,从而逐年壮大。随着玉兰树越长越大,所需的阳气也会日渐增多,到时住在这里的人怕是会因阳气不足而无疾而终。
院子里,直径1米多的玉兰树已被拦腰切断,树冠的落叶七零八落地散得到处都是,地上倒着个人,蜷缩着身体抱着左腿痛苦地呻吟着,脚旁一堆血水,正是刚才来借大剪刀的工人。
王鹤力正握着手机呼叫救护车,焦灼的神色和无奈的叹气声,透着此刻的糟糕情绪。
时默见状,快一步走了过去。
“哎呦,这都什么事啊。”王鹤力是做出口贸易生意的,平日里没少礼佛,大事都会提前投掷问问佛祖的意思。
老话说万物有灵,院子里的玉兰树自他搬来之前,听说就已种了几十年,是棵有年头的老树了。修剪之前,王鹤力事先特意找人来家里看过还算过,都说适宜动土。
谁知还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