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直播反击
晚上八点，顾衍的直播间准时开启。
他没开美颜，穿着简单的黑衬衫，脸色疲惫但眼神平静。
弹幕瞬间爆炸:
【劣迹艺人还有脸开播？】
【现在这种艺人还没被封吗？】
【退圈！退圈！】
【前排吃瓜，看他怎么洗。】
【相信我家衍衍！等一个真相！】
顾衍没废话，直接开口：“我是顾衍。
今天不开播聊天，只摆证据。一件事一件事说。”
“先说那个‘顶流当舔狗’的视频。视频是真的。”
弹幕立刻被嘲讽刷屏。
顾衍接着说：“但那不是我追女朋友，那天，我接受不了我迄今为止最好的助理要离开我，所以情绪激动…”他顿了顿，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不想她离开，你们看到的光鲜亮丽的明星可能是现实生活中连面条都煮不好的一个笨蛋。”
他坦然承认：“我性格有很大缺陷，脾气差，没有耐心，说实话，我几乎从来没有真正尊重过我的助理，这导致了她费了很大力气仲裁，这点，我希望看我直播的各位能理解。”
弹幕风向开始改变…
【？？？直接认了？这么刚？】
【课代表】划重点：衍衍承认自己纯是脾气差！视频是挽留助理，不是舔狗！
【有一说一，颜聿姐业务能力确实强，跟了五年，换我我也挽留。】有一些了解情况的老粉发言。
【我记得！以前站姐路透里，颜聿姐永远在阿衍身后一步，递水递衣服安排流程，默默做事话不多，守护最好的颜聿姐！】
【这么看，是职场纠纷，不是感情纠纷啊。】
【这年头能承认错误的艺人不多了。】
【脾气差还能拿出来吹？顾衍这演技放到剧里不比现在直播卖惨强吗？】
“还有说我压榨助理的爆料，我想说的是，也确实是真的。”他这一句直接又让直播刷屏了无数的问号，就连真爱粉也不理解这所作所为。
【他疯了吗？自己前途不要了？】
【有意思，我看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谈到“压榨助理”的指控，顾衍再次承认：“作为老板，我忽视她的付出，沟通态度居高临下，我道歉，但‘压榨’的动机不同。”
他放出与前经纪人林艳的庭审记录截图，显示林艳系统克扣颜聿工时薪酬、以往的人格侮辱和遗弃记录。
“五年来，颜聿受到了非人的待遇，我的臭脾气，公司的克扣语言暴力，直到对簿公堂，我才知道她面对了什么，她选择用法律保护自己，她是我见过最勇敢、最专业的助理。”
他最后对粉丝说：“如果你们支持我，请学到一样东西——像颜聿一样，无论面对什么，都要有维护自身尊严和权益的勇气。”
【弹幕情绪激动】
【我天！这经纪人背地里这么黑？】
【课代表】划重点：衍衍认管理疏忽！但恶意压榨是前经纪人个人犯罪行为，我家毫不知情的！
【这助理可真勇，勇斗资本啊，厉害！牛逼！仲裁顶流还赢了！真的勇！】
【我承认我之前对她的声音太大了，对不起！】
【这么看顾衍也是被蒙在鼓里？还有点惨？】
“这还没完呢，罪魁祸首还没出现呢。”
气氛白热化时，顾衍切入远程连线。
画面中是两名在警方陪同下的嫌疑人。
他们供认，自己是职业黑子团队，收钱办事，通过偷拍、恶意剪辑抹黑明星，涉案金额高达数百万。
至于针对顾衍的黑料全是他们策划发布的，并指认幕后金主是“星光集团的一位秘密股东”。
“现在所有针对我个人的抹黑、造谣行为我都已经提起诉讼，这段时间，感谢大家的支持。”说罢他底气十足的鞠了个躬，礼貌行为也隐约的在打脸直播间里的嘴硬黑子。
顾衍助理现身总结：所有证据链将全网公示，事件已移交司法机关。
【弹幕彻底炸锅，讨论度节节攀升】
【卧槽！职业黑子！还有公司？】
【星光集团！看来我家就是被做局了！】
【破案了！】
【之前骂顾衍的出来道歉！】
【还等什么！粉头快去查是谁！还我家清白！】
直播结束不出10分钟，关于＃星光集团股东操控毁掉顶流＃的词条极速登上热搜。
粉丝速度很快，通过企业查软件成功定位到了一个符合身份的幕后主使。
“匿名”“一个星期前就注销了实名”这些字眼挂上了热搜，让这起事件成功引起了巨大波澜。
“我去！果然心虚了，有没有知道这是谁啊！”
“别急，总会有露出马脚的那一刻。”
顾衍的直播如同一场海啸，席卷了整个网络。
真相大白的速度远超郁思恩的想象。
尽管郁思恩利用信息差和时间差，在粉丝和网友深挖到位之前，就已通过复杂手段紧急注销了与狗仔团队直接关联的壳公司及对应的股东身份，成功地在法律层面暂时切断了自己与这起案件的直接联系，但这仅仅是技术性的自保。
舆论的审判，远比法律的审判来得更迅猛、更残酷。
即便现在没有实锤幕后主使是他，但难保未来枪口不会堵在他心上。
工作室里，一片死寂。
电脑屏幕上还定格着直播结束时顾衍那张平静却充满力量的脸。
郁思恩死死地盯着屏幕，胸膛剧烈起伏，最初的暴怒像岩浆一样在体内奔涌，却找不到喷发的出口。
他猛地抓起手边的玻璃杯，想要狠狠砸向墙壁，但手臂举到半空，却突然僵住。
一种极致的无力感，像冰水一样浇熄了他的怒火。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荒谬的、扭曲的笑意，从他喉咙深处低低地溢了出来。
怒极反笑，是形容郁思恩现在最好不过的了。
“不就是输了吗？！”拿在手里的玻璃杯他还是扔了出去，他肩膀微微抖动，眼底自嘲的笑意变为目的不达的极致不甘。
他认栽了，他低估了顾衍，轻敌是他失败的最大败笔。
他疲惫地靠进椅背，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
目光茫然地投向窗外，玻璃上模糊地映出城市璀璨的灯火，也映出他自己那张写满失败和阴郁的脸。
他越想越觉得胸闷气短，一股巨大的郁结堵在心口。
最终，他伸出手，“啪”地一声，用力合上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将外界所有的喧嚣、指责和胜利的狂欢，彻底隔绝。
黑暗笼罩下来，房间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
“不就是输了一次吗…”
“只是失败了一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一遍遍安慰自己，越挫越勇的执念一点点消磨着怒气。
短暂的沉寂后，他的眼神在黑暗中重新聚焦，一种更冷、更偏执的光芒逐渐取代了之前的颓废。
“咱俩之间，还没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