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坤爷走上前，递过来一张烫金邀请函，邀请函边缘镶嵌着细巧的珍珠，封面印着“仰光国际赌石会”的鎏金字体，触感厚重。“这次不一样，”他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严肃，“来的都是全球排得上号的玉石商，还有几个东南亚的王室成员，规矩多，别乱说话，跟着我就行。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碰的别碰。”
苏砚接过邀请函，小心地放进随身的公文包，点头应下：“我知道，谢谢坤爷。”
赌石会设在仰光国际会展中心，距离机场有四十分钟车程。车子驶入会展中心停车场时，苏砚就感受到了这场盛会的规格——停车场里停满了豪车，从劳斯莱斯幻影到宾利慕尚，甚至还有几辆挂着王室专属牌照的定制车辆。刚走到会展中心门口，穿着白色礼服的侍者就躬身引路，侍者的袖口绣着精致的银线花纹，举止优雅得体。
走进大厅，璀璨的水晶灯从几十米高的穹顶垂落，灯光透过水晶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洒在铺着红色地毯的地面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混合着高级香水的气息，耳边传来轻柔的古典音乐，与之前在中东军火库感受到的紧张压抑截然不同，却同样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这里的每一个人，手里都握着足以改变普通人命运的财富。
苏砚跟着坤爷走进主会场，目光瞬间被中央的圆形展台吸引。三十块半人高的毛料整齐地排列在展台上，每一块都用透明的防弹玻璃罩着，旁边立着一块银色的金属牌，上面标注着毛料的产地、重量和“老坑”标识。这些毛料形态各异，有的表皮呈深褐色，布满细密的纹路；有的则是漆黑如墨，表面泛着油光；还有的带着淡淡的绿色松花，像撒在石料上的翡翠碎末——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心跳加速。
“先看看，别急着下手。”坤爷拍了拍她的肩膀，指了指展台周围的人群，“这些人里，有不少是玩了几十年赌石的老手，还有专门靠‘赌石’吃饭的专家，别被他们的眼光影响。”说完，他便转身走向不远处一群穿着正装的人——那里站着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是上次在矿区见过的玉石商，坤爷需要去和他们寒暄打招呼，维持人脉。
苏砚点点头，独自走到展台前。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毛料表皮，而是伸出指尖，轻轻拂过防弹玻璃罩下的毛料。每触碰一块，她意识里的灵木空间就会传来不同强度的震颤——有的震颤微弱如蚊蚋，几乎难以察觉，显然内里没什么好货；有的震颤则像鼓点般密集，带着清晰的“呼应感”，说明石料内部藏着玉石。
她沿着展台慢慢走，指尖依次掠过十几块毛料，空间的震颤大多平平无奇，直到她在一块表皮漆黑的“黑乌砂”毛料前停下。这块毛料高约一米，宽半米，形状不规则，表皮粗糙，布满了深褐色的砂粒，看起来和普通的石头没什么区别，只有金属牌上的“老坑黑乌砂”字样，证明它的稀有。
苏砚的指尖刚碰到玻璃罩下的毛料，灵木空间突然传来强烈的震颤，比上次在矿区切出帝王玉时还要猛烈——空间里的灵泉水面泛起涟漪，大猫也被惊醒，抬起头朝着她的“意识虚影”方向看过来，尾巴轻轻晃动。这种强烈的震颤，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她假装仔细观察毛料表皮，用指甲在玻璃罩上不起眼的角落轻轻划了道细痕，心里已经有了判断：这块黑乌砂的肉质，大概率是满绿玻璃种，甚至可能带着浓郁的色根，水头足得能透光，绝对是这次赌石会的“隐藏标王”。
“这位小姐，也看中这块‘墨玉王’了？”一个略带倨傲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苏砚转头，看到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男人梳着油亮的大背头，手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翡翠戒指，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屑，显然没把她这个看起来年轻的“小姑娘”放在眼里。“我已经跟主办方打过招呼，这块毛料，我志在必得。”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会员卡，在苏砚面前晃了晃，“主办方是我朋友，你就别白费功夫了。”
苏砚没抬头，目光依旧落在毛料上，只是淡淡开口：“赌石凭的是眼力和运气，不是凭打招呼。主办方的朋友，也未必能保证切涨吧？”
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文静的女孩会这么直接，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刚想反驳，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李老板，这么大火气干什么？”
苏砚抬头，看到坤爷快步走过来，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笑着说：“这是我的朋友苏小姐，眼光很好，上次在矿区还切出了帝王玉。这块毛料，不如我们公平竞争，价高者得，别伤了和气。”
被称作“李老板”的男人看到坤爷，脸色瞬间缓和下来——坤爷在玉石圈的地位比他高得多，手里握着不少优质矿脉的资源，他可不敢得罪。李老板讪讪地笑了笑，收起黑色会员卡：“原来是坤爷的朋友，那我就不抢了。苏小姐眼光好，这块毛料归你，我去看看别的。”说完，便悻悻地转身离开。
坤爷走到苏砚身边，压低声音问：“这块怎么样？值得下手吗？”
“涨的概率九成以上。”苏砚语气肯定，手指指向毛料表皮一处淡淡的松花，“您看这里的松花，是活松花，颜色浓艳，分布均匀，说明内里的翡翠颜色正；再看这块蟒带，缠绕全身，蟒带越宽，肉质越细腻。这块黑乌砂，绝对能切出好东西。”
坤爷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他玩赌石几十年，虽然不如苏砚有“特殊感应”，但基本的判断还是有的。苏砚说的这两处特征，确实是好毛料的征兆。他没再多问，只是拍了拍苏砚的胳膊：“放心，等会儿拍卖，我帮你压阵。”
很快，拍卖会正式开始。展台中央的毛料被依次推到拍卖台上，主持人拿着话筒，用流利的中英双语介绍着每一块毛料的特征，起拍价从几百万到几千万不等。苏砚坐在坤爷身边，手里拿着竞拍牌，目光紧紧盯着台上的那块黑乌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