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m城的寒风裹着冰粒,像无数把小刀子刮在城西基地的铁丝网上,发出“噼啪”的脆响。巡逻队员小李裹着三层棉衣,睫毛上的白霜结了又化,手里的强光手电在雪地里扫过第三圈时,突然僵住——三十多个黑影正踩着积雪朝基地冲来,破洞的棉衣下露出钢管、撬棍,还有两杆锈得发黑的猎枪,为首的壮汉脸上横一道疤,嘴里骂骂咧咧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冰原上敲得人心慌。
“敌袭!快吹哨!”小李的吼声被寒风撕得零碎,手指死死攥着哨子,尖锐的哨声瞬间刺破极夜的寂静。基地里的人瞬间行动:张队长从指挥集装箱里冲出来,手里抓着苏砚焊的简易盾牌,腰间别着手枪,大喊“拿武器!守住铁丝网!”;队员们纷纷抄起钢管、电击棍,不少人腰间都别着配发的手枪,连平时负责做饭的老王都拎着菜刀跑了出来;妇女们把孩子护进集装箱最深处,手里攥着苏砚削尖的木棍,指节捏得发白。
苏砚双手各握一把手枪走在最前,黑色冲锋衣的兜帽压得很低,只露出一双冷冽的眼睛。她刚站定在铁丝网前,为首的刀疤壮汉就举着猎枪朝天放了一枪,枪声在冰原上回荡:“砸开网!抢粮抢煤!把女人都带走!”三十多个恶徒像疯狗似的扑上来,撬棍疯狂砸向铁丝网,焊死的钢管被砸得变形,几根铁丝“嘣”地断了,露出能容一人钻的缺口。
“撒生石灰!”苏砚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队员们立刻抓起地上的粗布包,白色粉末在空中炸开,像一团团浓雾,恶徒们瞬间被呛得咳嗽流泪,有的揉着眼睛蹲在地上,有的捂着鼻子往后退。苏砚抓住这间隙,脚下发力,像一道黑影般窜出,双手的手枪同时开火,“砰砰”声接连响起——冲在最前的三个恶徒应声倒地,她动作快得只剩残影,短短十秒内,又有五个试图冲破浓雾的恶徒被精准击中胸口,瞬间失去行动力。
另一个举着猎枪的恶徒见状,慌忙调转枪口对准苏砚。可他刚瞄准,苏砚已踏着积雪滑到他身侧,左手手枪抵住他的太阳穴,右手一把夺过猎枪远远扔开,对方吓得浑身发抖,刚想求饶,就被苏砚用枪托砸中后颈,瘫倒在地。
混乱中,三个恶徒想从侧面绕后偷袭队员。苏砚眼角余光瞥见,左手枪率先开火,一枪击中最左侧恶徒的膝盖,对方惨叫着倒地;右手枪紧接着调转方向,“砰”的一声打飞中间恶徒手里的撬棍,趁对方愣神的瞬间,快步上前用枪抵住他的喉咙;最后一个恶徒想跑,苏砚抬手又是一枪,子弹擦着他的脚踝飞过,吓得他立刻跪地投降,被随后赶来的队员捆住。
张队长这边却遇了险:两个壮汉围着他打,钢管轮番砸向他的盾牌,他虽用盾牌挡住,后背却暴露给了另一个恶徒,对方举着撬棍眼看就要砸下来。苏砚看得清楚,抬手一枪击中那恶徒的手腕,撬棍“哐当”落地。张队长趁机转身,右手拔出手枪对准身前的壮汉,两人瞬间不敢动弹,被队员们冲上来制服。
这场打斗没持续多久。苏砚双手持枪在恶徒中穿梭,枪法精准得可怕,要么是一枪击中手腕让对方失去武器,要么是一枪打在膝盖让对方失去行动力,没有一个人能在她手下撑过两招。有恶徒见势不妙,转身就往城南跑,苏砚抬手两枪,击中最后两个跑在后面的恶徒脚踝,两人摔在地上,被队员们按住。
雪地里很快恢复平静。八具恶徒的尸体歪歪扭扭地躺在冰面上——都是被苏砚精准击中要害,或是混乱中被同伴误伤;十一个人浑身是伤,被捆得严严实实;只有五个跑得最快的恶徒,借着夜色逃向了城南,雪地上的脚印很快被飘落的雪花覆盖。
基地队员这边,张队长的后背被钢管擦到,蹭破了皮,渗出血珠;队员小王的胳膊被撬棍砸得红肿,却没伤到骨头;队员小赵的裤腿被刀划开,小腿轻微擦伤——大多是些皮肉伤,没有重伤。方晓带着医护组给伤员处理伤口时,还忍不住感慨:“幸好有苏同志在,这枪法简直神了,不然咱们这次麻烦大了。”
苏砚站在一旁,看着队员们互相搀扶着处理伤口,眉头却渐渐皱起。她清楚,这次能赢,全靠对方是没经过训练的乌合之众,且自己先手用生石灰打乱了他们的节奏,再加上精准的枪法占据优势。可俘虏之前交代过,刀疤基地有几百人,还有不少热武器——下次要是刀疤亲自带队,带着精良的装备来攻,单靠基地这些队员的枪法和装备,根本顶不住。
夜幕渐深,基地里的灯渐渐灭了。苏砚悄悄走到基地外围的雪坡后,寒风刮过,她却丝毫没觉得冷,眼神里满是坚定。她意念一动,九道熟悉的身影瞬间从身前窜出——大猫的麒麟尾轻轻扫过她的手背,六宝蹲在她脚边,尾巴尖轻轻点着雪地,像是在等她下令;小九的长腿绷得笔直,耳朵贴在地上,警惕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今晚,咱们去端了刀疤的老巢。”苏砚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双手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手枪。九只猫同时“喵”了一声,大猫蹭了蹭她的手心,六宝则用爪子在雪地上画了个简易的箭头,指向城南的方向。极夜的黑暗里,一人九猫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雪地里,只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朝着刀疤基地的方向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