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车碾过物流园废墟的积雪时,车载温度计的数字停在-76c,寒风裹着冰粒打在车窗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跑跑的信号接收器突然“滴滴”作响,屏幕上的波纹直指前方一堆坍塌的集装箱。
“阿建,固定集装箱!”苏砚下令。阿建的液压钳咬住一根倾斜的钢柱,阿耕的搬运臂稳稳托住箱体,避免二次坍塌。大猫蹲在雪堆上,突然对着集装箱缝隙“喵”了一声,苏砚立刻让阿焙切开一道小口——里面果然蜷缩着两个人,脸色惨白,嘴唇冻得发紫,手里还攥着半块冻硬的饼干。
“先喝这个!”苏砚递过两支抗低温药剂,看着两人颤抖着喝下。阿诊过来检查,发现只是轻微冻伤和营养不良,涂了消炎软膏后,两人渐渐缓过劲:“我们困在这里两天了,听说供暖站那边有不少人,就是不敢过去,怕路上遇到抢东西的……”
苏砚眼睛一亮——供暖站有供暖设备,若能找到幸存者,或许能改造成新的聚集点。她让阿储把两人送回粮站,自己则带着九只猫咪和阿焰、阿牧,朝着供暖站方向驶去。
抵达供暖站时,眼前的景象比预想中更残破:主楼墙体塌了大半,只有机房和备件库还勉强完整,门口的积雪里散落着几双破旧的棉鞋。“里面有人吗?我们是来送物资的!”苏砚对着机房喊,片刻后,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谁?别过来!”
“我们有抗低温药剂和热食,没有恶意!”苏砚举起一支药剂,机房的铁门缓缓打开一条缝,一个穿着破旧棉袄的男人探出头,他身后还跟着二十多个人,有老人也有孩子,挤在机房里,靠着仅存的一点供暖余温取暖。
“太好了!你们还活着!”苏砚立刻递过抗低温药剂,又让阿牧搬来保温毯和饼干。老郑接过药剂,分给身边的人,眼眶泛红:“我们困在这里快一周了,供暖设备坏了,只能靠这点余温撑着,以为再也等不到救援了……”阿诊挨个检查,发现大多是轻微冻伤和营养不良,没有生命危险,便给冻伤的人涂了药膏,给孩子喂了热牛奶。
“机房后面有个备用通道,通往居民楼地下室。”老郑突然开口,声音带着沉重,“之前有两个人去那边找物资,再也没回来。”苏砚心里一沉,立刻让阿储和阿牧守住机房,自己带着大猫、六宝、小九和阿焰往备用通道走。
通道里的积雪没到小腿,走起来格外艰难。六宝突然停下脚步,对着前方“喵”了一声,尾巴指向雪地里的两道身影——是之前找物资的居民,早已没了呼吸,手里还攥着半袋发霉的面粉。苏砚默默帮他们合上眼睛,心里满是酸涩:末世里,活下去真的太难了。
继续往前走,通道尽头的居民楼地下室里,突然传来微弱的咳嗽声。苏砚立刻加快脚步,推开门就看到四个老人蜷缩在角落,身边堆着几颗发芽的土豆和冻黑的白菜。“终于有人来救我们了……”最年长的老人握住苏砚的手,激动得浑身发抖。苏砚赶紧递过抗低温药剂,又让阿焰拿来热粥,看着老人们喝下粥,脸色渐渐红润,才松了口气。
到中午时,所有幸存者都被集中到供暖站的空地。苏砚清点人数:机房21人、备件库3人、居民楼地下室4人,一共28人,其中老人7人、孩子5人。阿诊给每个人做了治疗,冻伤的涂药膏,发烧的喂退烧药,孩子们喝了热牛奶后,也开始好奇地围着猫咪转——小宝被一个小女孩轻轻抱着,“咕咕”地哼唧着,一点也不怯生。
“先去粮站安顿,那里有暖炉和热饭。”苏砚看着众人,又转向老郑,“但这里空地大,之前有供暖基础,后续很适合做第二个聚集点。明天我让机器人来改造,到时候愿意回来的人,我们再接回来。”老郑眼睛瞬间亮了:“真的?我们对这儿熟,要是能回来,肯定能帮着打理!”
“粮站空间有限,以后幸存者会越来越多,两处能分流居住,互相照应。”苏砚补充道。众人听了,脸上的疲惫渐渐消散,眼里露出期待的光——在永夜里,有个“家”的盼头,比什么都重要。
阿牧和阿储帮着把受伤的人扶上战车,苏砚怕猫咪冻着,意念一动,先把它们收进空间,等快到粮站再放出来。安置好幸存者后,苏砚立刻带着战车和机器人返回供暖站——改造要尽快开始。
战车停在供暖站空地,苏砚按下中控台上的“机械臂展开”按钮,伴随着低沉的液压声,8条金属机械臂从车身凹槽伸出:有的切换成巨型抓爪,有的装着激光切割头,有的托着保温板支架,在永夜里泛着冷冽的金属光。她意念连通空间,150个银灰色集装箱缓缓落在空地上。
“分工!”苏砚声音清晰,“战车机械臂负责吊装、搬运重型建材;阿牧、阿储贴保温板、装煤炉;阿诊、阿焰处理公共区域和温室改造;猫咪们巡逻,发现隐患立刻示警!”
指令刚落,战车的巨型抓爪就抓起第一个集装箱,精准落在住宿区的激光标记点上,误差不到10厘米。另一组机械臂托着成捆的岩棉保温板,送到阿储身边,阿储刚接过一块,机械臂就切换出密封胶枪,沿着保温板边缘匀速涂抹——胶层均匀得像用尺子量过,比人工快三倍。苏砚站在一旁指挥:“左边再贴一块,避开煤炉安装位!”机械臂立刻调整角度,动作精准又灵活。
装煤炉时,战车机械臂更是高效。它先切换出激光定位仪,在集装箱内壁标出安装点,接着用切割臂开出大小刚好的洞口,最后握着壁挂式无烟煤炉,轻轻放进洞口固定——整个过程不到5分钟。阿储在一旁配合,接好烟囱、摆好煤桶,机械臂还会顺手把防火手套和小煤铲放在桶边,位置摆得整整齐齐。
没多久,空间里的猫咪们被放了出来,立刻投入“验收”工作。瑶瑶跳上集装箱顶,对着刚贴好的保温板“喵”了一声,机械臂立刻切换出小型检测仪,探头伸进箱内扫描,光屏上跳出“保温层无空隙,密封性合格”的提示。跑跑操控轮椅凑近煤炉,机械臂递过温度计,十分钟后显示“箱内温度21c”,才算彻底过关。苏砚挂宿舍木牌时,机械爪还会帮忙递钉子、扶木牌,默契得像合作多年的伙伴。
公共区域改造里,机械臂和机器人的配合堪称完美。改厨房时,机械臂切换出重型焊枪,在墙面快速焊好10个铸铁灶支架,阿焰跟着安装灶台、接管道;另一组机械臂托着多层储物架,稳稳放在角落,阿牧立刻摆上杂粮包、罐头,机械臂还会帮忙贴正标签。苏砚说想留张擀面板,机械臂马上抓起一块实木板材,用打磨爪磨平边缘,两分钟就做成光滑的面板,还在四角装了防滑垫。
等第一批集装箱改造完成,苏砚看着整齐的住宿区、飘着饭香的厨房,还有远处猫咪们追逐打闹的身影,心里踏实起来——在这片冰封的末世里,又多了一处能遮风挡雨的温暖角落。她知道,这只是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幸存者聚集过来,一起在永夜里,守着这份新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