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透过高尔夫球场的稀疏树影，在茵茵绿草上洒下斑驳的光点。沈文琅握着球杆，耐心地纠正高途的姿势：“手腕再放松些，手肘抬高一点，对，就这样……”
高途咬着唇，脸颊微微泛红。他本就对这类运动不太擅长，被沈文琅圈在怀里手把手教学，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心跳早就乱了节拍，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挥杆技巧。
“不对，”沈文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低笑，“你看，发力要从腰部带动，不是光靠手臂。”他的手掌覆在他的手背上，引导着球杆往后扬起，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烫得高途耳根发烫。
球杆挥出的瞬间，白色的高尔夫球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弧线，远远落在了草坡上，离球洞差着十万八千里。
“哎呀……”高途懊恼地跺了跺脚，转身想松开手，却被沈文琅牢牢按住。
“别急啊，”他低头看着他，眼里带着戏谑的笑意，“我先生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他刻意把“先生”两个字咬得很重，惹得高途脸颊更红了。
“我本来就不擅长这个。”高途小声嘟囔，试图挣脱他的怀抱，“还是你自己玩吧。”
“那可不行。”沈文琅收紧手臂，把他圈得更紧，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我教你，要是教会了，你得给我个大大的奖励。”
高途愣了愣，仰头看他：“什么奖励？”
阳光落在沈文琅的侧脸，他的睫毛很长，嘴角噙着抹坏笑，凑近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要在这里吻我。”
“什么？”高途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抬头，额头撞在他的下巴上，疼得他“嘶”了一声。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连脖颈都泛起了粉色。“沈文琅你疯了！这里这么多人……”
周围确实有三三两两的球友在活动，虽然离得远，可要是做这种亲密的举动，被人看到多不好意思。
“怕什么？”沈文琅揉了揉他被撞的额头，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们是伴侣，接个吻怎么了？”他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还是说，你不敢？”
“谁不敢了！”高途被激得抬头，对上他含笑的眼睛，心里又羞又气，“这里是公众场合，太……太不像话了。”
“哪里不像话了？”沈文琅不依不饶，手指轻轻刮过他的脸颊，“你看那边那对老夫妻，刚才还牵手散步呢。我们年轻伴侣，接个吻怎么了？”
他故意指着远处一对相携而行的老人，说得理直气壮。高途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脸颊更烫了——那能一样吗？
“我不……”他刚想说“不要”，就被沈文琅打断了。
“高途，高途……”他拉着他的手轻轻摇晃，语气里带着点难得的耍赖，“就一次嘛，好不好？”见他还是红着脸不说话，他又放软了声音，带着点诱哄，“宝贝，你看我教得多认真，总得给点动力吧？”
“宝贝”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点沙哑的磁性，像羽毛似的搔在高途心上，让他心里的那点抗拒瞬间软了大半。
他其实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在这种地方太害羞了。沈文琅平时看着沉稳内敛，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可私下里总爱跟他撒娇，尤其是两人独处的时候，那些亲昵的称呼和举动，总能让他心跳加速。
“那……那我要是学不会呢？”高途小声问，算是变相的妥协。
沈文琅眼睛一亮，立刻说：“学不会也没关系，奖励照样给我就行。”
“你耍赖！”高途又气又笑，伸手捶了他一下。
“对，我就耍赖。”沈文琅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指尖的温度烫得他心尖发颤，“再来一次？这次肯定能打好。”
他重新调整好他的姿势，耐心地指导：“注意呼吸，挥杆的时候别紧张……对，就这样，用力！”
白色的高尔夫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地落在了球洞附近，离洞口只有一步之遥。
“哇！”高途惊喜地睁大眼睛，“我做到了！”
“真棒！”沈文琅低头，在他额头亲了一下，眼里的笑意温柔得能溢出来，“我说过，我先生最聪明了。”
高途还沉浸在成功的喜悦里，没反应过来他的动作。等回过神时，脸颊又开始发烫。
沈文琅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凑近他，眼神灼热：“现在，是不是该兑现奖励了？”
周围的风带着青草的香气，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高途看着沈文琅眼里的期待和温柔，心里的那点害羞忽然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他犹豫了一下，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转身就想跑。
可还没跑出两步，就被沈文琅拉住手腕，拽回了怀里。
“这么敷衍？”他低头看着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我要的不是这个。”
不等高途反应过来，他低下头，轻轻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很轻，带着阳光的温度和青草的香气，温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高途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能清晰地看到沈文琅长长的睫毛，和他眼里映出的自己的样子。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下两人的心跳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鸟鸣。
一吻结束，沈文琅抵着他的额头，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这才像样。”
高途的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埋在他怀里不敢抬头，声音细若蚊吟：“沈文琅你……你越来越不正经了。”
“只对你不正经。”沈文琅低笑，紧紧抱着他，下巴抵在他的发顶，“以后还要更不正经点。”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把温柔的星子。远处的球友笑着看过来，眼神里带着善意的调侃，高途却觉得没那么害羞了，反而有种暖暖的感觉，从心底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原来，被喜欢的人耍赖缠着要一个吻，是这么让人欢喜的事情。
他悄悄抬起头，看着沈文琅温柔的侧脸，嘴角忍不住轻轻扬了起来。或许，偶尔放纵一次，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