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禾看着她们:“道歉没用,你们造谣给花店造成了损失,得赔偿。另外,张建军让你们闹事,还有没有其他人参与?”
两个女人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就我们两个,张建军说人多了容易暴露。”她们还把张建军给的五百块钱拿出来,愿意赔偿损失。
柳玉容心软,想算了,阮清禾却拦住她:“赔偿必须给,这是给你们的教训。另外,跟警察说实话,把张建军指使你们的经过都说清楚。”
处理完花店的事,已经是中午了。柳玉容留他们吃饭,老陈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吃饭的时候,柳玉容叹气道:“本来以为退休了能安稳点,没想到还是这么多事。”
“树欲静而风不止。”霍廷州夹了块排骨给她,“舒明辉刚被抓,他的同伙肯定不甘心,想找点事报复。不过没关系,他们敢来,我们就敢接。”
下午,阮清禾和霍廷州回了趟乡下,去看张奶奶的儿子张强。张强在村里开了个养鸡场,日子过得不错。见阮清禾来了,张强赶紧迎出来:“清禾姐,廷州哥,你们怎么来了?快进屋坐!”
刚进屋,就看见张强的媳妇在哭,张强蹲在门口抽烟,脸色很难看。阮清禾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张强叹了口气:“昨天晚上,养鸡场被人投毒了,死了一百多只鸡,损失了好几万。报警了,但是没找到是谁干的。”
阮清禾皱起眉:“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看到陌生人进出村子?”
“没有啊。”张强摇摇头,“我跟村里人关系都不错,也没跟人结仇。”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昨天下午有个陌生男人来问养鸡场的事,说想收购,我没同意,他就走了。”
“什么样的男人?”霍廷州追问。
“三十多岁,穿黑色夹克,左胳膊上有个刀疤。”张强描述道。
阮清禾和霍廷州对视一眼,都想起了张建军,张建军的同伙里,就有个左胳膊带刀疤的男人,是舒明辉的手下。看来投毒的就是他们,想报复阮清禾,又不敢直接动手,就对张强的养鸡场下手。
“别担心,我们帮你查。”阮清禾给霍承宇打了个电话,让他调一下村里路口的监控,又联系了县公安局的朋友,让他们派人过来勘查现场。
不到两个小时,霍承宇就把监控发过来了,画面里果然有个带刀疤的男人,半夜翻进养鸡场,往鸡食槽里倒东西。公安局的人也找到了投毒的证据,是一种强效农药。
“清禾姐,谢谢你。”张强看着监控截图,激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要是找不到凶手,我这养鸡场就完了。”
“跟我客气什么。”阮清禾拍了拍他的肩膀,“张奶奶当年那么照顾我,我帮你是应该的。这几天先别喂鸡食槽里的东西,我让承宇给你送点新的饲料过来,再帮你联系兽医,看看能不能挽救剩下的鸡。”
霍廷州也说:“损失的钱,我让财务给你打过去,先把养鸡场撑起来。”
“不行不行,这钱我不能要!”张强赶紧摆手,“你们帮我找凶手就够了,怎么能再要你们的钱。”
“这不是给你的,是借你的。”阮清禾笑着说,“等养鸡场盈利了再还我。而且我有个条件,以后你的鸡肉和鸡蛋,优先供应给清禾基金的食堂,价格按市场价算,怎么样?”
张强眼睛一亮:“好!当然好!清禾姐,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处理完养鸡场的事,阮清禾和霍廷州回了城。刚到家,就看见院子里摆着几盆刚开的月季,柳玉容正和老陈一起修剪枝叶。
“你们回来啦?”柳玉容笑着招手,“这是我花店刚进的月季,给你们搬了几盆过来,放在院子里正好。”
阮清禾走过去,拿起剪刀帮着修剪:“今天花店没事了吧?”
“没事了,警察把那两个女人教育了一顿,她们还帮着指证了张建军。”柳玉容递过一杯茶,“对了,刚才基金的林经理打电话来,说有个受助者特意从国外回来,想谢谢你。”
“哦?是谁?”阮清禾有些意外。
“叫苏晓雅,当年你资助她去国外读医科的那个。”柳玉容说,“她说现在回国开了家医院,想跟基金合作,资助更多学医学的贫困学生。”
第二天,阮清禾和霍廷州去了基金总部,苏晓雅已经在那里等了。她穿着白大褂,气质温婉,见到阮清禾,激动地走上前:“阮总,我终于见到您了!当年要是没有您,我根本没机会读大学,更别说去国外深造了。”
阮清禾笑着握住她的手:“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我听说你开了家医院?”
“是的,在城西开了家私立医院,主要做儿科和妇产科。”苏晓雅拿出一份合作方案,“我想跟清禾基金合作,设立一个‘医学助学基金’,专门资助想学医的贫困学生,等他们毕业后,可以优先来我的医院工作。这样既解决了他们的学费问题,也能为医院培养人才。”
阮清禾翻看了合作方案,很是满意:“这个主意好!我同意合作,基金这边会全力配合你。”
合作协议签完后,苏晓雅邀请阮清禾和霍廷州去她的医院参观。医院环境整洁,医护人员都很热情,儿科病房里,几个护士正陪着孩子做游戏,笑声不断。
“这些护士里,有三个是当年清禾基金资助的学生。”苏晓雅骄傲地说,“她们毕业后就来我这儿工作了,都很优秀。”
阮清禾看着病房里的场景,心里满是欣慰。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霍承宇打来的:“妈,张建军和那个刀疤男都招了,是舒明辉在监狱里让人带话,让他们找咱们的麻烦,想破坏基金的名声。他们还交代了,之前投毒张强养鸡场的也是刀疤男。”
“知道了。”阮清禾点点头,“让警察把证据固定好,舒明辉在监狱里还不安分,得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挂了电话,霍廷州问:“舒明辉的人?”
“嗯。”阮清禾看着窗外的阳光,“不过没关系,他们越是搞事,就越能暴露自己。等把舒明辉的余党都清理干净,以后就真的能安稳过日子了。”
苏晓雅听了,笑着说:“阮总,以后基金要是再遇到麻烦,尽管跟我说。我认识不少律师和媒体朋友,都能帮上忙。”
“好啊,那以后就拜托你了。”阮清禾笑着说。
从医院出来后,阮清禾和霍廷州去了菜市场,买了些菜,准备回家做饭。路上,霍廷州问:“晚上要不要叫承宇和柳玉容他们过来一起吃?”
“当然要叫。”阮清禾说,“正好跟承宇说说舒明辉的事,让他也多注意点。对了,再给柳玉容打电话,让她带瓶她酿的梅子酒过来。”
晚上,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霍承宇讲着公司的新进展,柳玉容说着花店的趣事,老陈给大家倒酒,气氛其乐融融。吃到一半,霍承宇突然说:“妈,爸,下个月基金成立十周年,我准备办个庆典,邀请所有受助者回来,你们看怎么样?”
阮清禾眼睛一亮:“好主意!我早就想办个这样的庆典了,让大家聚聚,也让那些孩子看看,他们不是一个人在奋斗,有很多人都在支持他们。”
柳玉容也笑着说:“到时候我让花店给庆典送些鲜花,保证漂漂亮亮的。”
霍廷州举起酒杯:“那就这么定了,下个月庆典,咱们一家人一起忙活。”
众人都举起酒杯,碰了一下。阮清禾看着眼前的家人,心里满是平静,退休后的生活虽然偶尔有波折,但更多的是安稳和幸福。那些曾经的恩怨,早已在岁月里淡去,留下的,是珍惜和感恩。
苏晓雅发来消息,说已经联系了十几个国外的受助者,他们都愿意回来参加庆典。阮清禾回复她:“辛苦你了,庆典那天,咱们好好聊聊,我还有个想法,想让你牵头,在基金里设一个‘医疗救助站’,帮助那些贫困的病人。”
苏晓雅秒回:“阮总,我正有这个想法!咱们不谋而合!等庆典结束,咱们就好好规划一下!”
阮清禾放下手机,看着窗外的月光,嘴角扬起一抹微笑。霍廷州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温水:“在想什么?”
“在想,这退休生活,还挺充实的。”阮清禾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这时,院子里的月季花开得正艳,晚风带来阵阵花香。柳玉容和老陈在院子里聊天,霍承宇在旁边给他们剥橘子。阮清禾看着这一幕,突然说:“其实幸福很简单,家人平安,有事可做,有人可爱,就够了。”
霍廷州点点头,没说话,只是给她又添了些温水。院子里的笑声传来,和着花香,飘得很远很远。
苏晓雅的微信又弹了出来,是一张她和国外受助者的合影,配文:“阮总,大家都盼着庆典呢!”阮清禾回复:“我们也盼着,等你们回来,咱们一起把基金办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