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帝王·第二卷：破局惊雷
65. 后宫宦官的“裁员令”
盛夏的紫禁城，连廊下的铜铃被热风刮得有气无力。唐宁站在坤宁宫的窗下，听着殿内传来的争执声——皇后正对着内务府总管太监李德全发火，起因是后宫每月的宦官用度又超了三千两，而这些银子，本该用来给边防修堡垒。
“陛下，不是老奴要多花钱，实在是后宫宦官太多，光是伺候各宫嫔妃的就有三百人，还有看守宫门、打扫庭院的，加起来足足五百人！”李德全跪在地上，肥硕的身子抖得像筛糠，“而且宦官们的月例银、衣裳钱、笔墨钱，一样都不能少，这银子根本不够用啊！”
唐宁走进殿内，目光扫过李德全手里的“宦官用度账”——上面写着“御花园打扫太监二十人，月例银二百两”“各宫掌事太监五十人，月例银五百两”，甚至还有“给太妃喂猫的太监五人，月例银五十两”。
“喂猫都要五个太监？”唐宁把账本扔在案上，声音里带着寒意，“边防的士兵们连冬衣都穿不上，你们却用银子养着一群闲人伺候猫！这后宫的宦官，到底是用来伺候皇室，还是用来浪费银子的？”
李德全低下头，不敢吭声。皇后叹了口气：“陛下，后宫宦官确实太多，可历来都是如此，要是突然裁员，怕是会引起非议，还会让嫔妃们不满。”
“非议？”唐宁冷笑一声，“百姓们连饭都吃不饱，边军士兵在寒风里守边关，谁会非议朕裁掉多余的宦官？至于嫔妃们，她们要是真为大启着想，就该明白，省下的银子能给边军多买一百匹战马，能让灾区百姓多吃一个月的饱饭！”
当天下午，唐宁就召集内务府、后宫嫔妃和禁军统领，在御书房议事。他把一份“军营编制册”扔在桌上：“朕在军营时，一个百人队，只有队长、副队长和文书三人负责管理，剩下的士兵各司其职，从没有闲人。后宫的宦官管理，就该按军营编制来——每个宫设‘掌事太监’一人，‘杂役太监’三人，负责伺候嫔妃和日常洒扫；宫门、御花园等公共区域，按‘哨位’分配太监，每个哨位两人，轮班值守；多余的宦官，一律裁撤！”
“裁撤？”李德全大惊失色，“陛下，后宫有五百个宦官，按军营编制，最多只需要一百人，这就要裁掉四百人，他们……他们去哪里啊？”
“去哪里？”唐宁看着他，“愿意出宫的，朝廷给他们发‘安置银’，让他们回老家种地或者做小生意；不愿意出宫的，就派去边防，帮着士兵们修堡垒、运粮草，一样有饭吃，有银子拿。总比在宫里闲着浪费银子强！”
嫔妃们也纷纷反对。贤妃皱着眉说：“陛下，每个宫只有四个太监，怕是不够用啊！臣妾宫里光是伺候笔墨、打理首饰的，就需要五个人，要是只留四个，根本忙不过来。”
“忙不过来？”唐宁瞥了她一眼，“朕在孤儿院时，一个人要砍柴、挑水、做饭，比你们宫里的活累十倍，也没说忙不过来。你们宫里的那些‘伺候笔墨’‘打理首饰’的太监，大多是闲人，裁掉他们，你们自己动手做些活，反而能少些铺张浪费。”
贤妃被说得哑口无言，其他嫔妃也不敢再反对。禁军统领周烈连忙附和：“陛下英明！边防正好缺人手修堡垒，裁掉的宦官派去边防，既能节省宫里的用度，又能支援边防，真是一举两得！”
为了让裁员令顺利推行，唐宁制定了详细的规则：
1. 编制核定：按“一宫四监”（掌事太监1人+杂役太监3人）核定后宫宦官编制，公共区域按“一哨两监”分配，总编制控制在120人以内；
2. 裁撤标准：优先裁撤“冗余岗位”（如喂猫、养鸟的太监）、“虚报岗位”（如挂名不干活的太监）和“贪墨严重”的太监；
3. 安置方案：愿意出宫的宦官，按服役年限发放“安置银”（服役五年以下发五十两，五年以上发一百两）；愿意去边防的，编入“工程队”，月例银不变，还能额外获得“边防补贴”；
4. 监督机制：由禁军和御史台组成“裁员监督组”，负责核查宦官岗位和安置情况，防止李德全等内务府太监弄虚作假。
旨意传下去后，后宫立刻乱成了一团。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太监，得知自己要被裁撤，有的哭哭啼啼，有的四处托关系，还有的甚至跑到太后宫里告状。
太后把唐宁叫到慈宁宫，语气严厉地说：“皇帝，后宫宦官裁员，事关皇家体面，你怎能如此草率？要是传出去，别人会说你连宫里的太监都容不下！”
“体面？”唐宁看着太后，“太后，您还记得去年冬天，边防送来的奏折吗？士兵们穿着单衣在雪地里站岗，冻得手指都掉了，而后宫的宦官，却穿着绸缎衣服，每天只需要扫扫院子、端端茶碗。到底是皇家体面重要，还是士兵的性命重要？”
太后被说得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唐宁继续说：“朕裁掉多余的宦官，不是容不下他们，是想把省下的银子用在刀刃上。边防的堡垒早该修了，要是再拖延，匈奴打过来，别说皇家体面，就连这紫禁城，都可能保不住！”
太后沉默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好吧，哀家不拦着你，只是你要妥善安置那些宦官，别让他们四处作乱。”
得到太后的支持，裁员工作顺利推进。“裁员监督组”很快就查出，内务府虚报了一百五十个宦官岗位，李德全的侄子李小三，挂着“御花园太监”的名头，却从来没上过班，每月照拿月例银；还有二十多个太监，是嫔妃们的亲戚，被安排在“闲职”上，不干活只拿钱。
唐宁当即下令，将这些虚报岗位的太监全部裁撤，李德全因为“纵容虚报、贪墨用度”，被革去总管太监之职，发配到浣衣局劳作；李小三等二十多个“关系户”，因为不愿出宫也不愿去边防，被直接贬为“杂役”，派去打扫皇宫的厕所。
那些愿意出宫的太监，拿到“安置银”后，大多回了老家。家住青州的王太监，用五十两安置银开了家小面馆，生意不错，还娶了个媳妇；家住苏州的刘太监，用一百两安置银买了几亩地，种起了庄稼，过上了安稳的生活。
愿意去边防的太监，被编成了“工程队”，由禁军统领周烈亲自带队，前往榆林卫修堡垒。一开始，这些太监们还不习惯边防的艰苦，有的嫌活累，有的嫌饭差，甚至有人偷偷逃跑。可当他们看到士兵们在寒风里训练，看到百姓们冒着风雪给边军送粮食，心里渐渐明白了自己来边防的意义。
王太监以前是后宫的“掌事太监”，从没干过重活，刚开始修堡垒时，手上磨得全是水泡，疼得直掉眼泪。可当他看到士兵们用冻裂的手搬石头，看到堡垒一天天增高，心里也生出了一股干劲。他主动向士兵们学习砌墙的手艺，还把自己的月例银拿出来，给工程队的兄弟们买了手套和靴子。
三个月后，榆林卫的堡垒修好了。这座用后宫裁员省下的银子修建的堡垒，高达三丈，宽两丈，上面还设有箭楼和了望台，成为了抵御匈奴的重要屏障。边军将领在奏折里写道：“宦官工程队虽不善打仗，却肯吃苦、肯卖力，堡垒能如期完工，他们功不可没。”
消息传到京城，百姓们都纷纷称赞唐宁的英明决策。有人说：“陛下不仅省下了宫里的银子，还让太监们变成了有用的人，真是一举两得！”还有人说：“以后边防再不用担心匈奴了，这都是陛下的功劳！”
后宫的风气也因为裁员发生了变化。以前，嫔妃们比拼谁的太监多、谁的排场大；现在，嫔妃们都忙着自己动手做些活——皇后学会了织布，织出的布送给边军做冬衣；贤妃学会了做饭，经常做些点心，送给宫里的宫女太监；容嫔则带着剩下的太监，在御花园里种起了蔬菜，既节省了采买银子，又能吃到新鲜的蔬菜。
唐宁看着后宫的变化，心里十分欣慰。他知道，裁撤后宫宦官，不仅节省了宫里的用度，支援了边防，还改变了后宫的风气，让嫔妃们明白了“勤俭节约、为国分忧”的道理。
这天，唐宁来到榆林卫，视察新修好的堡垒。站在堡垒上，望着远处的阴山，他想起了那些被裁撤的宦官——他们有的在老家过着安稳的生活，有的在边防为国家出力，这就是最好的安置。
周烈走到唐宁身边，笑着说：“陛下，自从宦官工程队来了以后，边军的士气也提高了不少。士兵们都说，连宫里的太监都来帮着修堡垒，咱们更要好好守边关，不能让他们的心血白费。”
唐宁点点头：“是啊，国家的强大，不是靠一个人，也不是靠一群人，是靠所有人的努力。不管是皇帝、嫔妃，还是太监、士兵，只要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他顿了顿，对周烈说：“以后，后宫的宦官编制要严格按军营标准执行，不准再虚报岗位、浪费银子。省下的银子，一部分用来支援边防，一部分用来改善百姓的生活。朕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皇宫的银子，不是用来挥霍的，是用来为百姓、为国家做事的。”
周烈躬身应道：“陛下英明！末将一定按照陛下的吩咐去做，绝不让后宫再出现浪费银子的情况。”
唐宁望着远方的边防堡垒，心里充满了成就感。他知道，裁撤后宫宦官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还有更多的改革要推行。但他有信心，只要坚持以民为本，只要所有人都齐心协力，大启的江山一定会越来越稳固，百姓的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幸福。
离开榆林卫前，唐宁还特意去看望了宦官工程队的太监们。王太监握着唐宁的手，激动地说：“陛下，以前老奴在宫里，总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闲人。现在来到边防，才知道自己也能为国家做事，老奴这辈子，值了！”
唐宁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等边防稳定了，朕会让你们回家，过安稳的日子。”
太监们都感动得热泪盈眶，纷纷跪倒在地：“谢陛下！老奴们一定好好修堡垒，为陛下、为大启效力！”
唐宁看着他们，心里默默想着：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普通太监，只要能为国家、为百姓做事，就是大启的功臣。他会继续推行改革，让大启的每一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价值，为国家的繁荣贡献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