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冰冰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捂住嘴巴。
生怕自己的声音太大,会引起黑衣男子的警觉。
甚至可能会导致他一时冲动,直接拿刀把自己的脖子给抹了。
“行,带路吧。”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赵冰冰身上,似乎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赵冰冰不敢有丝毫怠慢,她战战兢兢地在前面引路,带着黑衣男子穿过一条条狭窄的胡同。
最终来到了何雨水居住的四合院门口。
然而,当他们到达目的地时,赵冰冰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并不知道何雨水具体住在四合院的哪个位置。
看着身后那个一脸凶相的黑衣男子,赵冰冰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绝望。
她知道,如果不能尽快找到何雨水,这个亡命之徒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就在赵冰冰犹豫不决的时候,她的眸光突然一闪,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上心头。
“我那有钱的同学就住在这,你放心,待会我帮你把她骗出来!”
赵冰冰强作镇定地对黑衣男子说道。
黑衣男子显然对赵冰冰的话半信半疑,他盯着赵冰冰看了一会儿,然后警告她。
“行,你最好不要跟我耍花招,我可是知道你住在哪里。
你要是敢报公安,等我出来后,我就天天守在你院门口,迟早把你捅了!”
“你放心吧,我不会报公安的,我肯定帮你把我同学骗出来。”
黑衣男子听后,没再多说什么,如同鬼魅一般静静地站立在一棵大树后面。
他的身影被树荫所掩盖,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他那充满仇恨的目光却如同两道利箭,直直地射向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何雨水,似乎要将她的身体刺穿。
随着一声低沉的闷哼,何雨水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突然瘫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在郊外那座废弃的小院里,何雨水被绑得严严实实,就像一只蝉蛹一样,毫无反抗之力地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都怪她一时心软,轻易地相信了赵冰冰的话。
赵冰冰说她的孩子生下来非常瘦弱,现在粮食不够吃,婆婆竟然要把孩子扔掉。
赵冰冰苦苦哀求何雨水去帮忙说情,毕竟何雨水可是四九城大学的高材生,一定能够证明女孩子也是很有出息的。
当时的她虽然心中有些疑虑,但看到赵冰冰那满脸泪水,焦急万分的模样,便也没有过多地深思熟虑。
何雨水心想,也许事情真的很紧急吧,想到可怜的小生命,于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
就在她刚刚踏出门口,走到拐弯处的时候。
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袭来,她猝不及防,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她的眼睛遭受了重创,被打得又红又肿,疼痛难忍,几乎无法睁开。
尽管如此,她还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地盯着站在她对面的男人,咬牙切齿地问道:“陈建宇!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建宇发出一阵疯狂的笑声,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小院里回荡着,让人毛骨悚然。
他恶狠狠地说道:“哈哈哈,何雨水,你问我怎么在这儿?问得真好啊!
告诉你吧,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被抓走了,一个都不剩!
我的爸爸、叔叔、伯伯们,他们都是因为你,才会吃花生米的!
我恨死你了!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让你嫁给我吗?你竟然如此残忍地报复我们!”
何雨水的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着,她怒视着陈建宇,大声吼道:
“你们是人贩子!你们这群十恶不赦的人贩子!
你们本来就该死!你们做了那么多坏事,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你们有什么资格来怪我?”
陈建宇的脸色变得扭曲起来,他怒吼道:“闭嘴!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你不是不愿意嫁给我吗?
好啊,今天,我就让你好好尝尝被人折磨的滋味,嘎嘎嘎……”
陈建宇的笑声像生锈的锯子在骨头缝里拉。
他蹲下身,粗糙的手指捏着何雨水的下巴,指甲缝里还嵌着泥土和不知名的污渍。
何雨水挣扎着偏头,唾沫星子啐在他脸上:“你敢碰我一下,公安同志迟早会找到这里!”
“公安?”陈建宇抹了把脸,笑得更狰狞了。
“这荒郊野岭的,等他们找到你,你早成了野狗的点心!
何雨水,你当初举报我们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我爹临死前还说,要把你扒皮抽筋,我这是替他完成心愿!”
他起身踱了两步,踢了踢墙角堆着的破麻袋,麻袋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窜。
何雨水的心猛地一沉,难道是……
“别琢磨了,”陈建宇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扯着嘴角冷笑。
“那里面是给你准备的‘聘礼’。等我办完事儿,就把你塞进去,扔去后山喂狼。
对了,我还得谢谢你那个好同学赵冰冰,要不是她,我还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呢。
本来我只是想弄点钱花花,再想办法找你报仇。
没想到她所谓有钱的同学就是你,真好啊,雨水,我就知道,咱俩有命中注定的缘分!”
提到赵冰冰,何雨水恨的牙咬得咯咯响。
她早该想到,赵冰冰那副怯懦的样子是装的,从她慌张的跑到四合院门口起,就没安好心。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绳子勒得她手腕生疼,嘴里被塞着破布,连从空间里取出小刀都没办法割绳子。
再看看情况吧,实在不行,只能表演一个大变活人了,之后再想办法解决掉陈建宇就行。
空间的事,绝对不能暴露。
陈建宇转身去翻找桌上的火柴,准备点支烟。
何雨水趁机打量四周,这是间废弃的土坯房,屋顶漏着光,墙角结着蜘蛛网,唯一的窗户被木板钉死,只留了条缝。
她的目光扫过地面,突然瞥见陈建宇脚边有块断裂的砖头,砖角锋利,像是刚从墙上掉下来的。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几声狗叫,陈建宇的动作顿了一下,警惕地走到门口,撩起破旧的门帘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