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三抬头,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他手臂上的猛虎纹身随着肌肉的贲张,仿佛活了过来。
“胖子,你他妈还活着!”
他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他身边的杜宾犬也停止了咆哮,但肌肉依旧紧绷,警惕地盯着楼上狂吠的铁牛。
“废话!”
胖子油腻的脸上堆满笑意,腹部的伤口似乎都不那么痛了。
“等着,我给你开门!”
几分钟后,单元楼的铁门被从内拉开。
虎三牵着他的黑色杜宾走了进来,一股凶悍逼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胖子的巨型牛头梗铁牛也从楼梯上冲了下来,两头末日凶兽在狭窄的楼道里相遇了。
空气瞬间绷紧。
铁牛喉咙里发出滚雷般的低吼,硕大的头颅微微下压,肌肉虬结的身体进入了攻击姿态。
虎三的杜宾犬“黑煞”,同样龇着牙,口水顺着黑亮的嘴角滴落,眼神冰冷,充满了野兽的杀意。
“行了,铁牛,自己人。”
胖子呵斥了一句。
“黑煞,老实点。”
虎三也拍了拍杜宾犬的脖子。
两头巨犬虽然没有立刻扑上去,但那种对峙的张力却没有丝毫减弱。它们互相嗅闻着,鼻翼不断抽动,像是在评估对方的实力。
虎三的目光越过胖子,看到了他身后噤若寒蝉的小雅和另外两个男人。他眼神一扫,便明白了七八分,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行啊胖子,几天不见,都当上皇上了。”
“哈哈,虎哥你也不赖,这条狗,更威风了。”
胖子大笑着,一把揽住虎三的肩膀,将他带上六楼。
两个臭味相投的恶棍,不需要太多言语。一个眼神,一个笑容,肮脏的联盟便已瞬间达成。
当虎三看到胖子那间被物资塞满的宝库时,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更多的是兴奋。
“妈的,你这是把超市搬回来了?”
“这算个屁!”胖子从一箱水里抽出一瓶,拧开递给虎三,又给自己开了一瓶,豪气干云地一挥手,“虎哥,这栋楼,不,这个小区,以后就是咱们兄弟俩的!”
虎三灌了一大口水,用手背抹了抹嘴。
“好!就他妈该这样!”
他们的野心,在酒精和权力的催化下,极速膨胀。
仅仅两个人,两条狗,却拥有了征服一切的底气。
接下来的日子,惠民小区彻底沦为了人间地狱。
胖子和虎三的联手,产生了毁灭性的化学反应。他们不再满足于一栋楼的统治,而是将目标对准了整个小区。
物业管理大厅,成了他们的据点。
厚重的玻璃门被从里面锁死,大厅中央,原本属于业主的会客沙发,成了胖子的王座。虎三则大马金刀地坐在对面。
大厅的地面,铺满了从各家各户搜刮来的物资。成箱的泡面、饼干、矿泉水堆积如山,各种罐头、火腿肠、零食包装袋散落一地。
几个年轻女人,眼神空洞,如同木偶般穿行其间,为两人倒酒、点烟。她们都是从幸存者中被挑选出来的“战利品”。稍有迟缓,换来的就是一记耳光或是一脚。
胖子端着满满一杯白酒,和虎三的杯子重重一碰。
“干!”
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烧得他满脸通红。
“痛快!”
虎三放下酒杯,抓过旁边一个女人,粗暴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引来女人压抑的惊呼和胖子更加放肆的大笑。
他们的笑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却传不进外面那个死寂的世界。
物业大厅外,不远处,一个新挖开的大坑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坑不深,里面胡乱堆叠着十几具尸体,姿势扭曲,早已腐烂不堪。苍蝇嗡嗡地盘旋着,在紫雾笼罩下显得格外诡异。
这些,都是反抗者的下场。
有试图组织人手对抗他们的男人,有藏匿食物不肯上交的家庭,也有仅仅因为一个不服从的眼神,就被拖出去活活打死的人。
两条巨犬,铁牛和黑煞,就是最有效率的刽子手。
任何反抗,在它们撕裂血肉的獠牙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渐渐地,再也没有人敢反抗。
幸存者们被他们像牲口一样圈养起来,每天只给一点点勉强果腹的食物,逼迫他们去搜刮更多的楼栋,去干最脏最累的活。
这个曾经宁静的小区,彻底暗无天日。
尸坑散发出的浓烈血腥味,很快引来了新的麻烦。
紫雾中,一些不知名的怪物被吸引而来。它们潜伏在小区的阴影里,贪婪地觊觎着坑中的腐肉。
这天夜里,一只体型如同小牛犊,浑身长满骨刺的变异生物,终于按捺不住,踉跄着冲向了尸坑。
“吼——”
它发出的嘶吼,不像任何已知的动物。
警报声立刻在物业大厅里响起,那是被安排在楼顶放哨的人用喇叭发出的。
胖子和虎三正在喝酒,听到声音,脸上没有丝毫紧张,反而露出一种残忍的兴奋。
“又有不开眼的送上门了。”虎三冷笑一声。
胖子晃了晃酒杯,对着缩在角落里的一群男人努了努嘴。
“去,把那东西给老子拖住。”
男人们面如死灰。
他们手里拿着消防斧、钢管,甚至是削尖的拖把杆。这些简陋的武器,在面对那头骨刺怪物时,和玩具没什么区别。
“胖爷……那东西……”一个男人颤抖着开口。
胖子眼睛一瞪,抄起桌上的酒瓶就砸了过去。
砰!
酒瓶在男人脚下炸开,玻璃碎片和酒液溅了他一裤腿。
“他妈的让你去就去!再废话,现在就把你扔进坑里!”
恐惧压倒了一切。
在铁牛和黑煞冰冷的注视下,十几个男人颤抖着推开大门,走向那头正在啃食尸体的怪物。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骨刺怪物被激怒,猛地甩动身体,一根尖锐的骨刺直接贯穿了一个男人的胸膛。
鲜血喷涌。
那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甩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剩下的人怪叫着冲上去,用手里的武器疯狂地劈砍、捅刺。
金属与骨骼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却只能在怪物的硬壳上留下一道道白痕。
怪物的反击简单而致命。
每一次挥爪,每一次冲撞,都必然会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惨叫声、骨骼碎裂声、绝望的哭喊声,交织成一曲地狱的乐章。
大厅里,胖子和虎三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血腥的“表演”,就像在观看一场角斗。
他们甚至还在下注,赌下一个人会怎么死。
“差不多了。”
眼看外面的人已经死伤过半,剩下的也崩溃在即,虎三才慢悠悠地站起身。
胖子打了个酒嗝,冲着门口的两条巨犬吹了声口哨。
“铁牛,黑煞,去,开饭了!”
命令下达的瞬间,两道黑白分明的影子激射而出。
铁牛轰然撞进怪物的侧身,巨大的冲击力让那头怪物一个趔趄。不等它反应,铁牛那恐怖的巨口已经锁住了它的脖颈,肌肉猛地发力。
“咔嚓!”
颈骨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与此同时,黑煞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灵巧地绕到怪物另一侧,咬住了它支撑身体的一条前腿,猛地向后一扯!
“撕拉——”
血肉被活生生撕开,整条腿连带着骨刺被硬扯了下来。
失去平衡的怪物轰然倒地,只剩下抽搐的份。
铁牛和黑煞没有停下,它们疯狂地撕咬着,将怪物的血肉撕成碎片,发泄着嗜血的本能。
幸存的几个男人瘫在地上,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裤裆里流出温热的液体,精神彻底崩溃。
胖子和虎三走到门口,看着他们的“爱犬”大快朵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对了,那只可恶的白狗不知道死了没有?”胖子露出残忍的笑容“最好没死,让我的铁牛狠狠地虐虐它,然后慢慢被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