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烈阳炙烤着训练场,地面蒸腾起扭曲的热浪。蝉鸣聒噪,与场内激烈的碰撞声、喘息声混在一起。
“喝啊!”宇智波带土发出一声低吼,身体突然加速,险险避开了迈特凯一记势大力沉的正拳。同时,他右手早已扣住的一枚手里剑甩出,预判性地封住了凯可能的追击路线。
凯“哦?”了一声,眼中闪过兴奋,不得不停下追击的脚步,用手臂格开手里剑。就在这电光石火的间隙,带土已经揉身贴近,一记简洁有力的肘击撞向凯的肋下。
“砰!”
闷响声中,两人交错分开。凯揉了揉被击中的部位,脸上非但没有痛苦,反而笑容更盛:“厉害啊!带土!你的动作变得更快了!”
带土喘着粗气,汗水沿着下巴滴落,在干涸的土地上溅开小小的印记。他脸上却带着光,那是历经艰苦修炼后看到成效的喜悦。“少废话!再来!”
不远处树荫下,野原琳用毛巾擦着汗,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带土真的进步好大啊。以前他只会埋头猛冲,现在居然会用战术了。”
她身旁,千手凌安静地盘坐着,目光落在带土身上,微微点头:“嗯。他的查克拉流动稳定了很多,尤其是在动作转换的瞬间,浪费减少了。基础体术的发力也更扎实了。”
“不能再叫带土吊车尾了。”玄间叼着千本在一旁感慨道,瓦希也配合地点点头。
从初春到夏末,半年的时间里,第九班的修炼从未间断。而改变最显着的,无疑是宇智波带土。
这种改变,并非是一蹴而就,而是日积月累的沉淀。最大的功臣,除了带土自身那股被新年之夜点燃、再未熄灭的狠劲,便是千手凌那近乎“作弊”般的辅助。
时间倒回春暖花开的时节。
一次日常的体能训练后,带土依旧在和踩水较劲,每次坚持不到10分钟就控制不住地掉下来,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可恶!为什么就是不行!”带土沮丧地捶打着水面。
千手凌默默看了一会儿,走过去,伸出手指,点在带土的后颈某个位置。带土一个激灵:“喂!你干嘛?”
“别动。”凌的声音很平静,“感受我的查克拉流动。注意你腰椎第三节的位置,还有脚底涌泉穴的查克拉输出……太散了,像漏气的水球。尝试把它们收束,像这样……”
一股微弱的查克拉从凌的指尖流入带土体内,像一盏明灯,照亮了带土自身查克拉在体内混乱、溢散的路径。带土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问题所在。
在凌这种指点下,带土用笨拙但是无比认真的态度,重新雕琢自己最基础的查克拉控制。从维持水面的稳定,到行走时的能量分配,一点一滴地纠正。
体术对抗也是如此。当带土再次被凯轻易放倒,凌会在一旁淡淡开口:“右脚踏出时重心前移过多,左肩肌肉紧绷,阻碍了回防速度。对手攻击你上盘时,你下盘的稳定性会下降很多。”
一开始,带土觉得凌像个碎碎念的老学究,那些理论听得他头大。但当他尝试着按照凌的提示去调整时,惊讶地发现,哪怕只是细微的重心调整,或是一丝肌肉的放松,带来的效果却是立竿见影。
他摔倒的次数减少了,格挡更有效了,甚至偶尔能预判到凯的一些攻击。
琳的温柔和鼓励,是带土在枯燥重复的训练中重要的慰藉。
而凯和玄间则是带土最好的磨刀石。他们毫不吝啬自己的汗水和热情,用一次次全力以赴的进攻,逼迫带土将凌指点的理论转化为实战的本能。几个热血少年在训练场上挥洒青春,共同进步。
夏末的这次对抗,便是这数月苦修的缩影。
带土不再直接莽上去,而是开始用心观察。他注意到凯在爆发强力体术前,肩膀会有极细微的预动。他学会了保留体力,不再开场就狂攻猛打,而是耐心周旋,寻找真正的破绽。他甚至开始模仿一些卡卡西战斗中的冷静,虽然还显得稚嫩。
“砰!”
又一次交锋,带土巧妙地用替身术躲过凯的飞踢,真身出现在凯侧后方,苦无的尖端稳稳停在凯的背心处。
“停!”中忍老师吹响了哨子,“胜者,宇智波带土!”
训练场边一片哗然。尤其是以宇智波胜太为首的几个学生,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那个吊车尾带土,竟然真的打败了年级体术最强的迈特凯?
凯愣了一下,随即转身,一把抱住带土,眼泪汪汪:“呜呜呜!带土!你终于打败我了!这就是青春的友谊和竞争啊!我太感动了!”
带土被勒得喘不过气,挣扎着大喊:“放开我啦,你这个笨蛋!赢你一次而已,有什么好哭的!”但他脸上控制不住扬起的笑容,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胜太冷哼一声,带着几个跟班转身离开,但离去前,他瞥向带土的眼神里,少了几分以往的轻蔑。
这个吊车尾,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琳开心地跑过来,递给带土和水:“太好了,带土!你做到了!”
千手凌也走了过来“战术运用得不错。最后那下替身术的时机,不过比上次快了。”
带土接过水壶,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用袖子抹了把嘴,看向凌真诚无比的笑容:“谢了,凌……要不是你们……”
凌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玄间和瓦希在一旁恭维,惹得带土哈哈大笑。
放学路上,带土依旧咋咋呼呼,几人争论着刚才比赛的细节,琳在一旁笑着劝架,凌安静地走着。
没有人再轻易喊他“吊车尾”了。带土能感觉到周围同学目光的变化。
这种变化,不是靠宇智波的名号,也不是靠虚无的梦想,而是靠这几个月来,无数个清晨和黄昏,滴落在训练场上的汗水,以及同伴们无私的帮助,一点一滴挣来的。
带土抬头看了看晚霞满天的天空,用力握紧了拳头。
他还没有掌握宇智波一族华丽的火遁,写轮眼也毫无觉醒的迹象,但他的基础已经被打得无比坚实。这具身体里蕴含的力量,以及对战斗的理解,早已超越了以前那个只会喊口号的自己。
木叶四十五年的夏末,宇智波带土,正以一种更稳健、更坚实的步伐,奔跑在通往未来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