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这么上道,让六公主有些意外,不过这几天意外的太多了,六公主有些免疫。
他的罪名比袁术轻多了,作为漕运河军,贪污数额巨大,但大部分都上交给左都督何进,没有背负人命。
六公主有把握减轻他的罪行。
“想活命的,照命令行事吧……”
“是,殿下……”
王刚想反抗也反抗不了,皇家子嗣他不能动,不然就是九族消消乐。
否认罪证?
人证物证俱在,他抵赖不了。
还能怎么办?
爱咋咋地吧……
王刚有点摆烂心态了。
六公主还是小年轻,没有确切的看清王刚的心理状态,她正沉浸在收服漕运河军的喜悦当中。
“既然如此,那么第一步安排,将漕运大大小小的船队以及背后的势力,都整理一遍吧……”
王刚领命,他作为漕运河军总兵,为左都督何进敛财,怎么可能不清楚谁能弄到钱,谁又不能得罪?
他早就整理成册,正好有这些势力的名单和粗略的背景调查,只要回到家中,自然就能提交上来。
这件事不用一天就能完成,当天晚上六公主就看见资料了,还附上详细的金钱交易明细账本。
认真翻阅起来,六公主就有些心惊。
浙江织造商提供的买卖名单里面,也有这些,但大多是利用权势进行压价行为。
这算是商业行为的一种,算不得是罪证,里面的“代理人”涉及到大乾朝大大小小勋贵和高官虽然多如牛毛,但六公主还是能冷静看待。
而漕运河军的账本,则是记录了以权谋私以及贪腐受贿的犯罪事实。
而且账本还标注了那些是王刚得罪不起“行个方便”,那些是真的送钱,一目了然。
“想不到一个总兵,做账本还能如此详细……”
六公主喃喃几句后,开始对“漕运市场”进行调研分析。
花了三天时间才理清思路,她看着第一排送钱最多的,嘴角有些抽搐,这不是她刚收拾完的浙江商会吗?
里面记载的船队占据了整个漕运的三成,而织造商只有一成,剩余两成则是浙江商会的另一个组成部分,粮商。
她进行同比比较,发现整个漕运大部分船队都是运粮的,占据了将近七成,而这七成中,占据船只数量最多的,是一个帮派,漕帮。
漕帮不是黑涩会,而是由在运河上做生意的商人组建的一个组织。
里面有大乾各地商会的成员,六公主敏锐发现,商务局的触角并没有伸到里面来。
“看来,这些商会都隐瞒了不少啊……”
这件事很明显不是她一个公主能够把控的,真要对其下手,就必须商务局出面,才能名正言顺。
想到这,六公主不由的感到一阵颤栗。
“五哥他想的如此长远,看来他应该早就有计划了吧?”
有外援不用,自己硬上,这不是六公主的风格,她立马修书一封,向赵远求助,并将袁术和王刚的证词给附上,交由高进,让其押着袁术,向赵远汇报。
而她,还要留在淮安府,详细整理漕帮的脉络。
按照户部的统计数据,大乾粮食产量,与漕运的吞吐量差距颇大,六公主越算越心惊。
她隐隐觉得,大乾的粮食以及其定价权,并没有在朝廷手中,而是在漕帮以及背后的粮商手中。
一个国家的粮食竟然掌握在一群商人手中,这是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这些粮食哪里长出来的?”
这个问题,赵远也在心里琢磨着。
他将红薯给烤熟,尝了尝,跟他前世和系统商城的不太一样,过头太小差评,不够甜差评,问了一下,亩产也不够前世的多,差评中的差评!
但转念一想,前世科技发达,这些红薯早就基因培育很多代了,肯定比古代还要好。
最出名的就是无籽西瓜,那是经过很多次实验比对才优选出最佳口感,感谢西瓜之母吴明珠。
想到这,赵远觉得口感差点,亩产少点也就算了,让他去学习培育,还不如让他做皇帝呢。
赵远看着恭敬的站在自己身旁,但无所事事的小德子,赵远计上心头。
这不正好有个信得过,又没事做的工具人吗?
小德子跟着赵佶学习了很长一段时间,已经轻车熟路,本来还有十几份奏折要给赵远批阅的,但看见殿下正在吃东西,他也不好打扰。
他站在一旁,准备等赵远吃完后让他处理事务,结果被赵远误以为无所事事。
小德子:为我发声!
“小德子,过来尝尝……”
想要马儿跑,就要喂马儿草,赵远让小德子先尝尝咸淡再说。
小德子小心翼翼接过半块烤红薯,本来他还想试毒来着,结果赵远先一步吃上了。
现在好了,如果有毒,先给自己治,没什么大问题在给皇子治疗,刚刚好。
一口下去,软糯香甜,非常好吃!
“殿下,美味啊!”
赵远点点头,很满意小德子的答案。
“有件任务要交给你,办好了,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小德子有些激动,自己终于迎来人生巅峰了?!
“殿下,请吩咐……”
对于小德子的上道,赵远点点头笑道:“这是红薯,亩产至少五百斤以上,现在种子很少,需要有人育种……”
小德子一听亩产五百斤,瞪大双眼看着手中的烤红薯,这玩意这么厉害的吗?
“我看你就很好,细心负责,这是育种手册,连这些红薯一起,去皇田那里种植……”
小德子听完,顿时感觉手中的烤红薯不香了,他苦着脸说道:“殿下,您不要小德子了?”
赵远翻了个白眼说道:“给你两年时间,我要你将皇田都种满红薯!”
“要是完成任务,我给你授勋……”
授勋?!
我一个太监何德何能成为一名勋贵啊?!
“我想想啊,授你一个薯候如何?”
小德子表情扭曲:“殿下,您说的薯候,该不会是红薯的薯吧?”
赵远想了想,好像这侯爵不太好听,但金口一开,他还是找补道:“什么红薯的薯,是苏候,封地在苏州的苏候……”
“殿下,小的还年轻,可不是耳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