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是一座古老的石头建筑,尖顶在晨光中显得庄重肃穆。
门前已经排起了队,人们低声交谈,有的手里捧着蜡烛,有的牵着孩子。
走进教堂,内部比想象中要温暖,壁炉和暖气让空气不至于太冷。
长椅上坐满了人,大多是家庭,孩子们坐在父母中间,有的已经昏昏欲睡。
唱诗班站在前方,穿着深蓝色的礼服,手里捧着乐谱。
安澜和艾米丽娅找了后排的位置坐下,利阿诺和奥利维亚则坐在稍前的地方。
卢卡斯也想往后挪一挪,然后被利阿诺拽到了前面。
教堂里光线柔和,烛光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木香气。
弥撒开始,牧师用德语念诵经文,唱诗班开始唱圣歌,旋律舒缓,女高音清澈悠扬,男声低沉稳重,整个教堂仿佛被音乐包裹。
艾米丽娅闭上眼睛,跟着轻轻哼唱,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的节奏。
唱诗班唱到一半时,几个小孩子跑到前排,手里捧着小篮子,里面装着糖果和手工小礼物。
牧师微笑着接过,分发给坐在前排的老人和孩子。
弥撒结束后,人们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教堂中央,或是低声交谈,或是三五成群地唱着圣诞颂歌。
艾米丽娅拉着安澜走到一旁,指着角落里的一架老钢琴:“每年平安夜,镇上的音乐老师都会来弹琴,有时候还会有人即兴唱几首。”
果然,没过多久,一位穿着红色毛衣的中年女人走到钢琴前,手指轻轻落在琴键上,弹奏起《平安夜》。
很快,有人跟着哼唱,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声音起初零散,渐渐汇聚成一片温暖的和声。
安澜看着艾米丽娅,她闭着眼睛,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仿佛完全沉浸在这份宁静里。
“怎么样?”她睁开眼,轻声问。
“很美。”安澜点点头,“比我想的更有……人情味。”
艾米丽娅笑了:“是啊,其实大多数人跟我一样,未必真的信教,但这样的时刻,让人觉得……温暖。”
弥撒和教堂活动结束后,雪似乎下得更密了些,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给采尔马特小镇披上了一层更厚的银装。
一家人回到别墅,简单收拾了行李,便准备前往采尔马特滑雪场。
利阿诺抬手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直接坐直升机过去。”
众人来到别墅前的草坪,一架锃亮的直升机已经停在那里,螺旋桨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飞行员是一名中年男子,他热情地与利阿诺一家打招呼,帮他们把滑雪装备搬上直升机。
直升机缓缓升空,采尔马特小镇的全貌逐渐展现在眼前。
错落有致的木屋被白雪覆盖,宛如童话世界一般。
远处的阿尔卑斯山脉连绵起伏,山峰上的积雪在阳光下闪着金色光芒。
大约二十分钟后,直升机稳稳降落在采尔马特滑雪场的停机坪上。
滑雪场全年无休,此时正值圣诞,更是热闹非凡。
来自世界各地的滑雪爱好者们穿着鲜艳的滑雪服,踩着滑雪板,穿梭在雪道上。
“卢卡斯,待会儿可别摔得太惨啊。”艾米丽娅拿过雪具,笑着调侃道。
“这话应该我对你俩说。”卢卡斯一脸嫌弃。
雪道顶端,卢卡斯率先滑了下去,双板被他灵活操控着,时而加速,时而减速,轻松地绕过一个个障碍物,动作十分娴熟。
安澜和艾米丽娅踏上单板,紧随其后。
安澜微微屈膝,身体重心向前倾,用脚跟发力,单板向前滑动,越来越快。
他熟练控制着方向,感受着雪花溅到脸上的清凉,享受着风在耳边呼啸的快感。
艾米丽娅也不甘示弱,她的身体轻盈扭动着,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坡,艾米丽娅深吸一口气,用力一蹬,单板高高跃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稳稳地落在雪地上。
“酷啊艾米!”卢卡斯在前面回头喊道,“比去年有进步。”
他们继续沿着雪道向下滑行,遇到了一个较为陡峭的坡段。
卢卡斯没有丝毫犹豫,他调整好姿势,加大了速度,如同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冲了下去。
安澜和艾米丽娅对视一眼,同时加速冲去。
两人身体随着雪道的起伏上下颠簸,但始终保持着平衡。
冲到坡底时,安澜一个漂亮的刹车,稳稳地停了下来。
艾米丽娅落地时稍微踉跄了一下,但很快稳住身形,笑着回头看向安澜:“怎么样,我这个坡道挑战还行吧?”
安澜嘴角扬起一抹赞许的笑意:“不错,比我想象中胆子大。”
“那是!”艾米丽娅得意地挑了挑眉,转头朝不远处的卢卡斯喊,“卢卡斯,别跑那么快,等等我们!”
卢卡斯远远地挥了挥手,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一家人在雪场上玩得不亦乐乎。
艾米丽娅和安澜尝试了不同的雪道,卢卡斯更像个专业教练,不时回头指点两句。
有时还故意等他们一阵,再加速冲出去,惹得艾米丽娅直喊“犯规”。
“卢卡斯,你这是炫技呢?”安澜笑着朝前方那个飞驰的身影喊道。
“不敢不敢,”卢卡斯头也不回地招了招手,“就是怕你们拖我后腿!”
“嘿!”艾米丽娅不满地追了上去,单板在雪面上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
时间在欢笑与飞驰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偏西,雪地上拉出了长长的影子。
天边的云霞染上了淡淡的橘红,映在雪白的山峦上,宛如一幅静谧的油画。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利阿诺站在雪场边缘的休息区,朝他们招了招手,“天马上黑了。”
奥利维亚也走过来,手里捧着热可可:“孩子们,先休息一下,喝点东西暖暖身子。”
一家人聚在休息区的木屋里,围坐在壁炉旁。屋外寒风凛冽,屋内却暖意融融。
木柴燃烧的香气与热巧克力的甜香交织在一起,令人倍感放松。
“呼——”卢卡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摘下护目镜,长舒一口气:“今天滑得真过瘾。”
他语气里带着点意犹未尽:“可惜一眨眼就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