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四入虎穴,无声凯旋】
时间:首尔,凌晨 01:00。(瑞士时间晚8点左右)
夜色如墨,整座城市陷入沉睡。
首尔私人银行大厦如同黑暗中沉默的巨兽,守备如常。
吴迪和凌俐俐 的身影,如同两道融入夜色的幽灵,再次出现在大厦外围的监控盲区。
距离他们上次撤离,不到56小时。
这种近乎疯狂的“回马枪”,是任何安防预案都难以想象的漏洞。
“苏苏,就位。”凌俐俐对着骨传导麦克风低语,声音因连续作战而沙哑,却透着钢铁般的冷静。
“路径清晰,巡逻间隙 4 分 15 秒。内部传感器状态与上次一致。行动窗口,现在开始。”
苏芮的声音从曼谷平台传来,为二人提供着上帝视角的指引。
轻车熟路。
利用早已摸透的通风管道和维修通道,两人如履平地,无声无息地再次潜入核心区域。
高强度的压力和精神集中,让他们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精准,也透支着最后的体力。
重点:真迹画作的“完璧归赵”
金库外的隔离区。
这一次,面对同样的压力感应带和监控,两人没有选择极限的“平板支撑”。
吴迪迅速从背包中取出几个部件,双手翻飞。
不到三十秒,一个结构精巧、可调节高度、通体包裹着黑色防静电防辐射橡胶的轻型伸缩支架被组装起来。
支架的支脚带有特制吸盘,能牢牢吸附在光滑的地面上,顶部是一个柔软的凹型托架。
这是他们在飞行途中,根据上次的经验教训,紧急构思并利用机上有限材料改装的工具。
吴迪稳住支架,凌俐俐轻盈地攀上,调整到合适高度。
两人一上一下,如同手术台上的搭档。
凌俐俐在上方负责开启保险柜锁具,吴迪在下方传递画作并警戒。
打开柜门,取出高仿画,放入真迹,锁闭柜门,清除微量痕迹……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配合无间。
耗时:6分钟。
比上次林莫驮着凌俐俐的23分钟,节省了整整17分钟!
效率的提升,不仅仅是工具的优化,更是生死历练后产生的惊人默契和冷静。
真迹《春日溪畔》再次静静地躺回了它原本的位置,仿佛从未离开过。
它完成了它的使命——作为一把无比珍贵的“钥匙”,为华姐团队开启了财富之门,自身却归于沉寂。
凌俐俐拆卸支架,两人迅速按原路撤离,如同潮水退去,不留痕迹。
时间:凌晨 03:30。
首尔远郊,一处隐秘的安全屋。
吴迪和凌俐俐跌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着气,脸色苍白如纸,汗水浸透了内衣。
连续数日跨国奔袭、精神高度紧张、两次极限潜入,即便是铁打的身体也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凌俐俐的手指甚至在微微颤抖,那是长时间精密操作和肾上腺素过度分泌后的生理反应。
加密通讯器响起,传来苏芮转达的华姐指令,只有简短的两个字:
“休息。”
没有嘉奖,没有询问,只有这最朴实、也最体贴的命令。
两人对视一眼,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是艰难地挪到床边,和衣倒下,几乎在瞬间就陷入了深度睡眠。
他们的任务,暂时告一段落。
身体的修复,是当前唯一的任务。
【瑞士:风平浪静下的暗流】
时间:苏黎世,下午 14:00。 阳光明媚,湖光山色。
新安全屋内,气氛却并非如其景色般宁静。
华姐和林莫 坐在面向湖景的落地窗前,面前摆着两杯早已冷掉的咖啡。
屏幕上显示着苏芮从曼谷发来的汇总报告。
“旧安全屋传感器反馈,无任何异常访问。周边监控未发现可疑追踪。”
林莫汇报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的放松,“我们撤离得很干净。”
“嗯。”华姐微微颔首,目光却依旧锐利,“警方的动向呢?”
“找到了那辆奥迪。”林莫切换画面,调出一段模糊的、明显是入侵公共监控系统获取的远景视频。
画面中,几名瑞士警察正在一个废弃停车场对那辆奥迪RS6进行勘查。
“放大这里。”林莫指向警方技术人员从副驾驶座位缝隙提取物证的特写。
“火柴盒,还有几根头发。应该和我们‘留下’的一致。”
华姐嘴角勾起一丝冷峻的弧度:“火柴盒上的徽标,足够让欧洲的同僚们头疼一阵子了。
至于头发……陈景明先生,现在应该开始感觉坐立不安了吧。”
“苏芮模拟了警方dNA比对流程,即使动用国际刑警数据库,最快也需要18小时以上才能锁定陈景明。”
林莫补充道,“时间窗口,在我们这边。”
“银行那边的监控分析呢?”华姐问。
“警方提取了‘入侵者’(凌俐俐)的模糊影像,正在全力排查。
那张粗糙的亚洲面孔模具,会把他们引向错误的方向。”林莫回答。
“目前所有线索,看似混乱,但最终指向的三个方向——
日本嫌疑人(面具)、陈景明(头发)、欧洲古老会(火柴盒)——都巧妙地避开了我们。”
【核心疑云:神秘的“帮手”】
话题终于来到了最关键,也最令人不安的一点——那辆横空出世的卡车。
“卡车司机背景查清了。”林莫调出资料。
“真实的本地司机,受雇于一家小型物流公司,背景清白,无任何案底。
卡车确认为机械故障(制动系统锁死),看似意外。”
华姐轻轻摇头,目光穿透湖面,仿佛要看穿隐藏在水下的冰山:
“看似意外。 时机太巧了,巧得像精心计算过的剧本。
在秀男他们最危急的时刻,一辆因‘意外’故障的卡车……
恰好横在了唯一能继续追击的路口,挡住了所有警车。”
林莫点头,眉头紧锁:“这不是巧合。这是干预。而且是一次极其高明的干预。
对方精准掌握了秀男的逃亡路线、警方追击的规模和时机……
甚至算准了路口宽度和卡车故障的方式,达到了最大效果和最小后遗症。”
“帮忙?”华姐冷笑一声,“为什么帮?谁在帮?帮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两人陷入沉默。答案显而易见,却又迷雾重重。
“最合理的推测,”林莫缓缓道,“是另一股势力,我们称之为‘黄雀’。
他们一直在暗中观察,甚至可能比陈景明知道得更多。
他们不希望秀男和凌俐俐被抓,因为那可能会暴露……我们。
或者说,暴露我们的行动,会打乱他们更大的计划。”
“更大的计划?”华姐眼神一凛。
“我们的‘惊雷’计划,在他们眼中,或许只是更大棋局中的一步?
他们是在确保我们这步棋能走下去?”
“有可能。”林莫的声音低沉下去,“更可怕的是,他们对我们行动的了解程度。
他们知道具体的时间、地点、甚至参与人员!这说明我们的保密工作并非无懈可击。
或者说,对方拥有我们难以想象的渗透或监视能力。”
这种被无形之手窥视、甚至暗中操控的感觉,比面对明刀明枪的敌人更令人脊背发凉。
这个“黄雀”,是友是敌?是只想利用,还是另有所图?
它究竟是谁?陈景明背后的欧洲势力?还是……更加神秘莫测的存在?
窗外的苏黎世湖波光粼粼,一片祥和。
但华姐和林莫心中都清楚,平静的水面下,真正的暗流才刚刚开始涌动。
找出这只“黄雀”,弄清其意图,已成为比应对警方调查更加紧迫和关键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