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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的堤坝一旦溃决,兽性的洪流便再无阻挡。当饥饿超越了一切伦理的束缚,人类便褪下了最后的遮羞布,回归到最原始的食物链中。一具冰冷的尸体,不再是生命的逝去,而是……资源的再分配。
王曼化作的“冰雕”在楼梯口静静陈列了不到半天。
那抹刺眼的白色和那只伸出雪堆的手,像一块沉默的告示牌,宣示着又一个生命的终结,也像一块投入饥饿狼群的、带着血腥味的肉块,无声地散发着诱惑。
最初的寂静被一阵压抑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打破。
是张建国小组里的人。他们蜷缩在角落里,寒冷和饥饿像两把锉刀,持续不断地打磨着他们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一次又一次地瞟向门口那个冰冷的“资源”。
李秀娟的喉咙剧烈地滑动了一下,发出清晰的“咕咚”声。她用手肘捅了捅身旁脸色灰败、眼神闪烁的张建国,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喂……总不能……就一直放在那儿吧?”
张建国身体一颤,猛地扭过头,压低声音嘶吼道:“你他妈想干什么?!那……那是……”
“那是什么?!”李秀娟尖声打断他,眼睛里闪烁着一种饥饿带来的、近乎疯狂的光,“那是肉!老张!是能让我们多活几天的肉!你忘了昨晚那口肉味了吗?你想饿死?冻死?像她一样?!”
“可是……人……”另一个手下声音颤抖,脸上毫无血色。
“人?!”李秀娟嗤笑一声,笑容扭曲而残忍,“现在哪还有人?!只有活着的和死了的!死了的就是一堆肉!跟老鼠肉、猫肉有什么不一样?!你不吃?好!饿死的时候别后悔!”
她的话像毒蛇一样钻进每个人的心里,将最后那点摇摇欲坠的伦理枷锁彻底击碎。饥饿感如同灼烧的胃酸,淹没了最后一丝犹豫。
张建国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盯着门外,胸膛剧烈起伏。前世分食陈默的疯狂记忆与眼前极度的生存压力重叠在一起,最终,兽性彻底压倒了人性。他猛地一跺脚,眼神变得凶狠而决绝:“……妈的!干!”
几乎不需要更多的交流。前世曾参与过分食陈默的几个人——张建国、李秀娟,还有另外两个男人(其中可能就包括那个赵老六),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肮脏的眼神。一种诡异的“默契”在他们之间建立起来,仿佛某种沉睡的恶魔本能被再次唤醒。
他们小心翼翼地推开铁门,如同经验丰富的猎手靠近猎物,警惕地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这边(或者注意到了,却选择了沉默和观望),他们迅速行动起来。
张建国和另一个男人用找到的破铁片和棍子,开始粗暴地凿开包裹着王曼的冰雪。李秀娟和另一个人则紧张地放风,眼中却同样闪烁着急切和贪婪的光芒。
冻僵的尸体硬得像木头。冰雪被清除,露出了王曼那张覆盖着白霜、表情凝固着痛苦与绝望的青紫色脸庞。凿冰的人刻意避开了她的脸,似乎那最后一点人类的特征还能引起一丝微弱的不适,但动作却毫不迟缓地向下,向着躯干和四肢用力。
“快……快点……”李秀娟急促地低声催促,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一块……两块……
被冻硬的、失去生命特征的组织被硬生生地剥离下来,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暗红色的冰碴和惨白的脂肪层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
没有烹饪,没有清洗,甚至没有过多的等待。
其中一个人迫不及待地将一小块带着冰碴的肉塞进嘴里,疯狂地咀嚼起来,脸上露出一种极度扭曲的、混合着痛苦、恶心和生理性满足的表情,冰冷的肉屑甚至划伤了他的口腔,但他依旧拼命吞咽。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张建国也猛地撕下一块,闭上眼睛,像啃咬木头一样用力啃食着,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声。李秀娟更是直接,抢过一块相对“柔软”的部分,贪婪地吮吸着上面可能存在的一点点油脂和水分。
他们围在那里,如同鬣狗分食腐肉,发出粗重的喘息和咀嚼声。空气中弥漫开一丝极淡的、冰冷的铁锈味。
这一幕,通过高处的隐藏摄像头,无比清晰地、全方位地传输到了安全屋的主屏幕上。
陈默坐在控制台前,面沉如水。
他看着屏幕上那幅比任何恐怖片都更加真实、更加令人作呕的画面。看着那些曾经熟悉的邻居,那些前世分食了他的仇人,此刻正如出一辙地、甚至更加熟练地分食着王曼。
他的眼神冰冷得像手术刀,精确地扫描着每一个细节:张建国那因为用力撕咬而扭曲的侧脸,李秀娟那贪婪吮吸手指的刻薄模样,另外两人那眼中彻底沦丧的兽性光芒……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冷静地敲击,不是记录情绪,而是记录客观事实:
【事件日志 - day 22, 13:08】
- 目标:王曼 (t-02) 遗骸。
- 观察:张建国、李秀娟、赵xx(疑似赵老六)、钱xx(身份待确认)开始对遗骸进行分割利用。
- 行为模式:重复前世行为,熟练度似乎有所提升。伦理底线彻底消失,生存本能完全主导。
- 备注:所有前世直接参与单位(针对主体)已全部到场。行为一致性验证。
- 威胁评估:对主体物理威胁性低,但作为人性沦丧的极端案例,需持续观察其对社会结构残余的破坏性影响。
他甚至切换了不同角度的摄像头,确保记录下足够的“证据”画面,并进行了备份存档。
他的内心没有丝毫波澜,没有愤怒,没有恶心,甚至没有复仇的快意。只有一种极致的、冰冷的验证感。
就像一位科学家,终于通过残酷的实验,证实了某个早已提出的黑暗猜想:在剥去所有文明的外衣后,人类本质上就是如此的存在。他的仇人们,从未改变。王曼的结局,从她前世按下门铃的那一刻起,或许就已经注定。而他,只是这个必然过程的见证者和记录者。
楼下的“盛宴”还在继续,但很快就被更多闻讯而来的、饿绿了眼的幸存者发现。短暂的骚动和争夺爆发了,更多的人加入了这可怕的行列,为了哪怕一指长的肉丝或一块碎骨而推搡、嘶吼。
王曼的残骸,以惊人的速度消失着。
最终,楼梯口那片雪地,只剩下一些暗红色的、被践踏得污浊不堪的冰碴,和几缕被撕扯下来的、冻硬了的布料。
一切重新归于“平静”。
那尊冰冷的雕塑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它最终的功能,竟是如此讽刺地“滋养”了那些曾与她共同生活、最后又亲手或间接将她推入深渊的“同类”。
安全屋内,陈默关掉了监控画面。
他不需要再看下去了。
结论已经得出。
档案已经封存。
清单上的又一个名字,被彻底勾销。
而窗外,雪终于停了。
惨白的阳光无力地照耀着这片冰封的地狱,照亮了每一个角落里正在发生或即将发生的、更加黑暗的故事。
人性的深渊,从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