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运河暗影 毒丝验真
运河水面泛起幽幽月光,几艘货船静静停靠在杭州北新关码头,帆影幢幢如鬼魅起舞。上官婉儿与陈明远藏身于一堆货箱后,目光紧锁着不远处标有“永昌号”的货船。
“根据丝绸铺掌柜的供词,就是这批货。”上官婉儿低语,手中紧握从白莲教据点搜出的货运单,墨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子时交接,还剩一刻钟。”
陈明远点头,袖中藏着他特制的“验毒包”——几种简单化学试剂混合而成。三日前,他们发现白莲教通过棋局分散官府注意力,实则利用运河走私毒染丝绸。那些接触过特殊丝绸的人,轻则皮肤溃烂,重则神智错乱,成为白莲教控制的傀儡。
“看那边。”陈明远突然指向货船阴影处。几个黑衣人正悄然卸货,不同于普通船工,他们动作整齐划一,腰间隐约可见兵刃轮廓。
上官婉儿蹙眉:“不是普通商贩,有行伍气息。”
正当二人凝神观察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一辆华贵马车停靠码头,下来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月光照亮他的面容,上官婉儿倒吸一口冷气——竟是杭州织造局副监赵德明。
“官府的人?”陈明远震惊,“难怪毒丝绸能畅通无阻。”
赵德明与黑衣人首领简短交谈后,验看了货物,随即挥手示意搬运。数十箱标注“苏绣”的货箱被快速转运到马车上。
上官婉儿当机立断:“我跟踪马车,你检查货船是否有残留证据。”
陈明远拉住她手腕:“太危险,他们人多势众。”
“若失去这次机会,证据恐被销毁。”上官婉儿目光坚定,“一个时辰后,在御医堂会合。”
她身影一闪,已融入夜色。陈明远知道争执无益,转身向货船摸去。
货船上留守两名护卫,陈明远利用竹管吹出迷烟,轻松放倒他们。船舱内堆满货箱,他撬开一箱,取出随身携带的试剂。
当淡黄色液体滴上丝绸时,布面迅速泛起诡异蓝光,证实了他的猜测——丝绸使用特殊染料处理,含有致幻毒素。
“利用贸易网络散布毒物,好精妙的算计。”陈明远喃喃自语。现代知识让他明白,这种毒素通过皮肤吸收,初期症状类似风寒,极易误诊。待毒发时,白莲教再以“圣水”救治,自然让信徒死心塌地。
正当他收集证据时,甲板传来脚步声。陈明远急忙藏身货箱后,只见赵德明去而复返,正与一名蒙面人低声交谈。
“...京城来的御史已起疑心,必须加快进度。”蒙面人声音沙哑。
赵德明焦虑道:“教主答应过,不会牵连织造局。”
“放心,待大事已成,江南织造皆归你管辖。”
陈明远心中一震,这蒙面人竟是白莲教高层。他小心探头,试图看清对方面容,不料踩断一根木屑。
“谁?”蒙面人厉声喝道。
刹那间,寒光一闪,飞刀直刺陈明远藏身之处。他翻滚躲过,证据袋却掉落在地。两名高手同时扑来,陈明远只能跃出船舱,跳入运河。
冰冷河水激得他几乎窒息,但他紧握手中仅存的一小块毒丝绸,奋力向对岸游去。
张雨莲正在御医堂整理药材,窗外突然暴雨倾盆。她担心地望着天色,今日陈明远与上官婉儿外出调查,至今未归。
门被撞开,浑身湿透的陈明远踉跄而入,手中紧握一块发光的丝绸。
“快,用银针试毒!”他气喘吁吁地将丝绸递上。
张雨莲不及多问,立即取来银针。当针尖接触湿润丝绸时,迅速变黑——证实剧毒存在。
“这是什么毒?”她震惊地问。
陈明远摇头:“非寻常毒素,需进一步分析。”他简单叙述码头经历,省略了危险部分,但张雨莲从他苍白的脸色猜出一二。
“你受伤了。”她注意到陈明远手臂上的血迹。
这时,上官婉儿也冒雨返回,衣衫尽湿却目光炯炯:“马车驶入城西一处别院,我怀疑是白莲教重要据点。”她看到桌上毒丝绸,神色凝重:“果然如此。”
陈明远提议立即报官,上官婉儿却摇头:“赵德明涉案,官府不可轻信。需直接禀明巡抚大人。”
深夜医堂内,三人围坐分析。陈明远运用现代化学知识解释毒素可能成分;张雨莲结合医典,推测解毒方法;上官婉儿则制定下一步行动计划。
窗外雨声渐歇,张雨莲为陈明远包扎伤口时,轻声道:“你总是这般不顾安危。”
陈明远微笑:“有你这神医在,我怕什么。”
一旁的上官婉儿忽然感到一丝异样,她转头望向窗外月光,那种熟悉的心悸再次袭来——每当陈明远与张雨莲亲近时,她总会不自觉地避开目光。
子时过半,满月破云而出。陈明远站在院中晾晒毒丝绸样本,准备明日深入分析。月光特别明亮,他抬头望去,忽然一阵眩晕。
月光如水银泻地,陈明远眼前的古代院落开始扭曲变形。霎时间,他仿佛置身现代实验室,白炽灯明亮,电脑屏幕闪烁,同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陈博士,纳米毒素分析结果出来了...”
“陈公子!”张雨莲的呼唤将他拉回现实。幻象转瞬即逝,但他清晰记得电脑屏幕上的分子结构图——与毒丝绸成分完全一致。
“你没事吧?”张雨莲关切地问。
陈明远激动地抓住她的肩膀:“我知道了!我知道这是什么毒了!”
就在这时,一枚飞镖破空而来,直刺陈明远后心。上官婉儿剑光一闪,击落飞镖,但更多黑衣人已跃墙而入。
“带走证物!”上官婉儿喝道,与来袭者战作一团。
陈明远将毒丝绸塞入张雨莲手中:“去找你父亲,只有御医堂能分析此毒!”
张雨莲被迫从后门逃离,陈明远转身协助上官婉儿对敌。刀光剑影中,陈明远为保护上官婉儿,肩头中刀,鲜血染红衣袍。
正当危急时刻,一阵马蹄声传来,巡抚亲兵赶到现场。黑衣人见状迅速撤退,留下受伤的陈明远和疲惫的上官婉儿。
“如何走漏了消息?”上官婉儿扶住陈明远,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
巡抚麾下参将下马拱手:“上官大人,巡抚有请,事关白莲教案。”
陈明远忍痛问道:“张姑娘安全吗?”
参将神色微妙:“张御医之女已安全抵达御医堂。不过...”他顿了顿,“我们在现场发现了这个。”
他展开手心,是一枚精致的翡翠耳坠——与张雨莲平日所戴一模一样。
上官婉儿与陈明远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惊疑。这耳坠是张雨莲心爱之物,怎会落在黑衣人出现的地方?
月光下,翡翠耳坠泛着幽幽绿光,如同一个无声的质问。
张雨莲的耳坠为何出现在打斗现场?是她不慎遗失,还是另有隐情?陈明远看到的现代幻象是否预示着他将找到解毒关键?巡抚深夜召见,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