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里混着不远处烧烤店孜然的焦香，带着几分凉意，拂过脸颊。
吹得，洛绫玥无意识地攥紧衣角，扯了扯 t 恤下摆，想要遮掩光溜溜的大腿。
街灯在风中发出细微的电流声，昏黄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斜斜拉长。
洛绫玥凝视着着地面，自己的影子被个高高的影子覆盖着，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颤动。
“好、好看吗？”许砚凡低着头，结结巴巴地重复着洛绫玥的话。
洛绫玥见他这副样子，心里觉得好笑。
故意松开手，任夜风将衣摆吹成鼓起的帆。
猎猎作响。
许砚凡听到声响，抬头，瞳孔微微收缩。
在昏黄的灯光下，鼓起的t 恤似乎浮动着杨絮般的尘埃。
他脸颊烧得通红，耳根泛红。
「完了完了，她绝对是看到了我刚才偷瞄的样子！许砚凡你个笨蛋！怎么就管不住眼睛！」
“不、不是！我没有！”
许砚凡慌忙摆手，语无伦次道：“刚才只是......只是不小心！对！不小心看到的！绝对没有偷看的意思！”
说着，许砚凡脚步不自觉向后挪动。
洛绫玥却偏不让他如愿，反而向前迈了一小步。
两人的距离又被拉回原点。
洛绫玥歪了歪头，雪白发丝顺着侧颈滑落，缠上他的指尖，打了个松垮的结。
“哦~只是不小心呀~”红眸里漾着笑意，“那就是说，砚凡同学承认，确实是看到了咯？”
「嘿嘿，果然还是这么不禁逗，反应真是百看不厌。」
洛绫玥心底的小恶魔满意地舔了舔爪子。
我可是小恶魔~~
「不过嘛......光脸红有什么意思，得让他更......印象深刻一点才行~」
“我......”许砚凡语塞，话语卡在雪花屏，视线飘忽不定。
「虽然……确实看到了……而且，好像……安全裤边缘还有点蕾丝花边？呸呸呸！许砚凡你这个禽兽！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女孩子穿安全裤很正常！别想歪！」
恰在此时，一阵夜风更猛地吹过，掀起 t 恤前襟，露出腰间白皙的肌肤，转瞬即逝。
许砚凡呼吸蓦地一滞，心尖骤缩半拍。
「这次瞎子都看到了......」
他绝望地想。
洛绫玥似乎不在意这小小的“走光”，故意向前挺了挺并不存在的胸脯。
他螓首微仰，踮起脚尖，手指朝着许砚凡高挺的鼻梁趋近，“现在呢？看得更清楚了吧？”
指尖点下去的同时，洛绫玥故意蜷起食指关节，用指节骨轻磕对方鼻梁，“那……到底，好~看~吗~？”
指节的触碰并未立刻离开，而是滞留了按着 3 秒
这短暂的黏连，让许砚凡情不自禁地回答：“好、好看......”
随即意识到不对，更加激动。
吸气时锁骨凹陷、呼气时红晕随肩膀起伏。
“安、安全裤也是......裤子......”
话没说完，街角转过来几个穿着花哨的小青年，嘴里叼着烟，目光不加掩饰地扫了过来。
当看到洛绫玥光洁的长腿和身上明显属于男生的宽大t恤时，他们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还低声议论着什么。
“你看那女孩，腿真好看......”
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啧啧有声。
“穿的好像是旁边男生的衣服？啧啧，玩挺花啊。”
另一个瘦高个语气轻佻。
“腿玩年呢......嘿嘿......”
污言秽语钻入耳中。
“！！！”
许砚凡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头紧锁，往前迈出的左脚，脚尖与肩同宽。
在地面投下的影子如张开的括号，将洛绫玥的身影完全纳入右半弧。
隔绝了那些令人作呕的视线。
他瞳孔在镜片后收缩成针尖状，唇角微微下撇，眼神也冷了下来。
「绝对！绝对不能让这群垃圾用那种眼神看绫玥！」
这个念头无比清晰。
洛绫玥微微一怔，阴影又再次笼罩着自己，莫名感到安全。
感觉阴影里藏着所有未说出口的笨拙温柔。
「啧，这呆子......虽然傻乎乎的，关键时刻倒是还挺有骑士精神的嘛......」
洛绫玥撇撇嘴，心里默默吐槽。
「虽然大概只是出于他那泛滥的、无处安放的‘亚撒西’吧。」
原本还想继续捉弄心思，不知怎地就淡了几分。
洛绫玥没再说什么，只是乖乖地站在许砚凡的侧后方，身体无意识前倾，指尖轻捏着他的衣角。
几个小混混似乎被许砚凡不善的眼神震慑了一下，嘟囔了几句便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直到那几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许砚凡才松了口气，转过头。
他的目光落在洛绫玥空荡荡的下半身，刚才被压下去的担忧瞬间又浮了上来，盖过了羞窘。
“那个......绫玥同学，你这样......下面......”他艰难地措辞，视线都不敢往下落，“会、会不会冷？而且......刚才那样被人看到，不太好吧？”
虽然理智告诉他，洛绫玥里面还穿着安全裤，但光是看着两条在夜风中毫无遮掩的长腿，以及能当裙子穿的宽大t恤，被路人用猥琐的眼神打量......
许砚凡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心里堵得慌。
「她一个女孩子，穿成这样在外面走，太危险了！都怪我！要不是我把可乐弄洒了......不对，要不是我手贱去揉她脚心......不对不对！根源还是她先在桌子底下撩我！」
许砚凡的内心在疯狂甩锅和自我谴责之间反复横跳，越想越乱。
洛绫玥看着他一脸纠结又担心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安啦安啦~”洛绫玥摆摆手，语气轻松，“我又不是暴露狂，基本的防护措施还是懂的~比起担心我，砚凡同学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洛绫玥伸出手指，戳了戳许砚凡额头上红印子。
“这里，砚凡，还疼吗？”
许砚凡感受着洛绫玥指尖的凉，像被电流触碰到，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避开。
“呃……还、还好……不怎么疼了……”
“那......绫玥同学，我们现在怎么办？”
“嗯......”洛绫玥刚想开口说，要不干脆各回各家，免得再出什么幺蛾子。
突然，烤肉店门口传来田熙呱的大嗓门：“许砚凡！洛绫玥！你们跑哪去啦——”
声音里还伴随着其他同学的起哄声和笑声。
pS：下章卡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