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盯着阎裕民直摇头:裕民啊裕民,我当初看你老实本分,才推荐你来于庄当干部。你倒好,在这儿作威作福,当起土皇帝来了!
阎裕民一听就明白了——准是李伟明他们把事儿都捅出去了。
他想破脑袋也不明白,孙老怎么会认识这帮人。
孙老向来眼里容不得沙子,最见不得老百姓受欺负。
就算退了二线,碰上这种事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阎裕民越想越怕,扑通一声跪下了:孙老,我知错了!您饶我这一回,我保证洗心革面!
孙老转头对钟跃民说:把这混账捆了带回去!我这就给县里写信,撤了他的职!
李伟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阎裕民是孙老安排来的。
围观的村民见状,纷纷上前诉苦。
于占海站在一旁暗暗吃惊:没想到未来女婿这么有本事,连孙老这样的大人物都认识。
他琢磨着得赶紧把闺女嫁给李伟明,免得夜长梦多。
正想着,张海洋挤进人群,看见孙老惊得瞪圆了眼睛——老爷子可是三年没出过院门了!
再一看被五花大绑的阎裕民,心里就有了数。
等阎裕民被押上车,孙老兴致勃勃地在村里转悠。
跟乡亲们拉家常时,发现于占海确实有两下子——阎裕民不在的这些日子,他把村子管得井井有条。
加上李伟明作保,孙老当场拍板让于占海正式当村支书。
直到日头偏西,孙老才打道回府。
等人**了,于占海又把李伟明领到后院酿酒坊,亲手给他装了一坛高粱酒。
李伟明被拉到于占海家的后院。
几碟家常小菜摆上桌。
两人推杯换盏,喝得正欢。
三杯酒下肚,于占海开门见山:伟明啊,给叔个准信儿,啥时候娶我家莉莉?
李伟明举着酒杯愣住了。
他还是头回见老丈人急着往外嫁闺女的!
屋里的于莉听到这话也呆住了。
她觉得父亲这话说得太直白。
虽然自己确实想嫁给李伟明,可也不能这么上赶着啊!
于莉撅着嘴假装生气:爸!谁说要嫁给他了?我才不嫁呢!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清脆的声音:你不嫁我嫁!
于莉回头一看,妹妹于海棠正笑嘻嘻地站在身后。
她整个人都懵了。
其实于莉早就察觉妹妹对李伟明有好感。
但她一直没往心里去,觉得妹妹再任性也不会抢自己对象。
没想到今天于海棠居然当着父母的面说出这种话。
于海棠从小就跟她抢东西,现在连对象都要抢。
于莉气得说不出话。
于海棠却理直气壮:姐,你要是不想嫁,那就让我来!
海棠你...于莉脸色铁青,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觉得你跟伟明哥不合适,不如成全我吧!
这时苗兰花急匆匆从屋里跑出来。
其实她最早发现小女儿的心思。
原本以为于海棠只是习惯性跟姐姐较劲,把李伟明当成争强好胜的战利品。
可现在看,于海棠是动了真心。
虽然李伟明确实优秀,但毕竟是姐姐的对象,这么做太过分了。
死丫头疯了吗?连姐姐的对象都敢抢?苗兰花气得直跺脚。
于海棠瞅了瞅母亲苗兰花,直截了当地说:妈,我姐连人家四合院的门都不敢迈进去,还谈什么嫁给伟明哥?您真要眼睁睁看着伟明哥娶别人啊?这么出色的男人,与其便宜外人,不如让您闺女我嫁给他,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苗兰花被二闺女这番话噎得说不出话。她心里清楚,从小把这丫头惯坏了,可没想到于海棠胆子这么大,竟敢当着父母的面明目张胆要抢李伟明。这让她不知该怎么跟李伟明解释,脸上**辣的。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苗兰花气得直瞪眼,伟明可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
伟明哥是正派人没错,可架不住别的姑娘往上贴啊!于海棠振振有词,听说医院那些小护士见着他,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咱家是农村的,离得又远,您就不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李伟明听得直摇头,端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这酒是喝不下去了。
院子里正喝酒的于占海地喷出一口酒,顿时醒了大半。他万万没想到,二闺女居然也相中了李伟明。一个男人被这么多姑娘追着,可见有多抢手。现在连自家两个闺女都要争,更让他认准了李伟明的本事。
伟明啊,于占海故意冲着李伟明咧嘴笑,你小子够能耐,把我俩闺女都迷住了。可惜现在不许娶俩媳妇,要不我就把她们都许给你!
李伟明干笑两声没搭腔。这话他可没法接。
老不正经的!苗兰花狠狠剜了丈夫一眼,不说管管海棠,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于占海哈哈大笑:兰花啊,用不着多说。伟明的人品我信得过,你就安心给大丫头备嫁妆吧,我看伟明很快就要来娶咱们于莉了!
李伟明听出这话里有话,分明是在点他呢。又陪着喝了会儿酒,他实在招架不住老两口催婚的架势,找个由头溜了。
离开于庄时天已擦黑,李伟明踩着暮色回到了四合院。
李伟明拎着东西走到四合院门口时,正撞见三大爷阎埠贵坐在门槛上。这老头眯缝着眼睛,像只守门的老猫似的盯着每个进院的住户。但凡谁手里提着点稀罕物件,他准要凑上去盘算一番。要是当场捞不着好处,回头就领着三大妈上门软磨硬泡。久而久之,院里人买了东西都绕着道走。
这次于庄之行收获不小,于占海送了瓶陈年高粱酒,于莉母亲给装了不少山货。阎埠贵鼻子灵得很,老远就闻着味儿扑上来:伟明啊,这酒是纯粮酿的吧?嚯,这香菇个头真够瓷实的......那双三角眼直勾勾盯着李伟明手里的网兜。
想起昨天这老东西在于庄作妖的事,李伟明气就不打一处来。偏生阎埠贵跟没事人似的,舔着脸就来打秋风,活像失忆了般。李伟明把网兜往身后一藏:三大爷,您这脸皮是城墙拐角做的吧?昨儿刚祸害完于莉家,今儿又惦记人家给我的东西?
这话像盆冷水浇下来,阎埠贵老脸顿时挂不住了。他好歹是院里的管事大爷,被小辈当众戳脊梁骨,气得山羊胡直颤:我收拾他们怎么了?要不是那小**,我家解成能吃牢饭?我这老脸能丢尽?
您儿子是我送进去的。李伟明故意拔高嗓门,有本事冲我来啊!
阎埠贵差点背过气去。他本不想撕破脸,谁知李伟明自己挑明了。老头哆嗦着手指:好!好得很!只要我阎埠贵还有口气,于莉就别想踏进四合院门槛!
那咱走着瞧!李伟明冷笑,赶明儿我就八抬大轿把于莉娶回来,您能奈我何?
两人这一吵吵,左邻右舍都探出头来。前院贾张氏正嗑着瓜子看热闹,冷不防被李伟明点名:贾大妈,听说您昨儿在胡同口编排于莉是破鞋?
李伟明要是真把于莉娶进门,阎解成出狱后非得气炸不可。
阎埠贵从没告诉儿子,于莉早被李伟明截胡了。每次去探监,阎解成总打听于莉的消息,看样子是真动了心。虽说当初追人的手段不光彩,但儿子的心意做不得假。
阎埠贵怕儿子在牢里受**,一直瞒着**。阎解成问起于莉,他就装糊涂:“早没联系了。”儿子让他去于庄打听,他借口“之前下药的事闹太僵”,死活不肯去,只劝阎解成安心改造,承诺在外头帮他活动减刑。
可万一李伟明真把于莉带进四合院……阎埠贵越想越慌,冲李伟明吼道:“想娶于莉?做梦!”
李伟明冷笑:“四合院是你家的?我娶媳妇还得你批准?”
“我是这儿的三大爷!”阎埠贵抬出身份压人。
“去你大爷的!”李伟明骂完扭头就走,直奔后院。易中海越拦着,他越要娶于莉——非气死这帮老东西不可!
到家门口时,李伟明突然发现关贾张氏的屋子门锁没了。推门一看,人早没影了。原本想让这老太婆对着灵位忏悔,谁知临走前饿得半死的贾张氏,这会儿要么已断气,要么被人救走了。
刚才路过中院时,李伟明注意到贾家门口没有丧事的布置,街坊邻居也都如常活动,看来贾张氏应该还活着。
其实李伟明并不真想饿死贾张氏。要是真闹出人命,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为这么个老太婆搭上性命实在不值当。况且,他还等着看贾张氏发现宝贝孙子棒梗并非贾东旭亲生时的反应呢——这老太婆在棒梗身上可没少费心思。
想到这里,李伟明转身往中院走去。刚到贾家门口,就看见瘫子贾东旭歪在椅子上望天。见李伟明过来,贾东旭勉强坐直身子,尖着嗓子道:李伟明,你个废物来我家干啥?
我问你,李伟明没好气地说,我家门锁是谁撬的?你那缺德娘到底死没死?
贾东旭木着脸回道:还以为你是来找我媳妇的。我娘在屋里躺着呢,半死不活的。你要想带走赶紧的,正好帮我尽孝把她埋了!
那你当初救她回来干啥?
贾东旭突然瞪圆眼睛:谁说是我救的?
这话让李伟明一愣。不是贾东旭救的,这院里谁还会多管闲事?况且也没人敢得罪他。看贾东旭不像说谎,李伟明没再吭声,径直走进屋里。
客厅里,秦淮茹正给棒梗补衣服。见李伟明进来,她头也不抬,手上不停,慢悠悠地说:李伟明,你怎么跑我家来了?不是跟你小姨子私奔了吗?
见她这副模样,李伟明知道刚才的对话她都听见了。懒得废话,直接问:你家老虔婆是死是活?
秦淮茹朝里屋努努嘴:自己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