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的晚风卷着栀子花香钻进hS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高途正对着电脑核阅香薰博物馆的夏季特展方案。屏幕右下角的时钟跳向七点，他揉了揉发酸的脖颈，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桌角——那里放着个芒果形状的香薰石，是沈文琅早上塞给他的，说“闻着像小途途的味道”。
“高秘书，”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刚运动完的微喘，银灰色运动服的领口敞开着，露出锁骨处那道被高途咬出的浅痕，“张教授说新调的‘夏夜’香缺了点灵魂，让你去实验室看看。”
高途转身时，撞进沈文琅带着笑意的眼。香薰机里的蓝灰色雾霭正缠着夕阳，在他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男人昨晚在他掌心画的小兔子——指尖的温度至今还留在皮肤上。
“沈总这是故意的吧？”他合上电脑，耳尖泛起熟悉的热，“明知道我对‘夏夜’的配方过敏，还让我去试香。”
“过敏才要去。”沈文琅俯身，替他理了理微乱的领带，焚香鸢尾的气息混着汗水的咸，“我在旁边盯着，万一你晕过去，正好给我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他突然伸手，把高途往怀里带了带，“再说，实验室的空调坏了，我特意让人搬了台新的过去——只给我的小兔子用。”
办公室外传来低低的哄笑，实习生们扒着百叶窗的缝隙偷看，手机镜头对准沈文琅环在高途腰间的手——男人的指尖正捏着高途的衣角，动作亲昵得像在把玩心爱的玩偶。论坛新帖《沈总为老板娘包场实验室！空调只吹心上人！》盖到八千楼，有人截了张沈文琅低头替高途擦汗的图，配文“这哪是谈工作？这是在演偶像剧吧！”
实验室里果然凉丝丝的，新空调正对着藤编沙发吹。张教授识趣地摆摆手：“配方在操作台上，你们慢慢试，我去茶水间泡杯茶。”说完就溜得没影，临走前还不忘朝沈文琅挤了挤眼。
“张教授倒是机灵。”高途走到操作台旁，看着玻璃皿里泛着银光的液体，“这就是‘夏夜’？加了薄荷醇？”
“嗯，想让它凉快点。”沈文琅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你闻闻。”
高途刚要低头，就被男人捏住后颈。沈文琅的吻落得又轻又慢，带着薄荷的凉，混着他身上的焚香鸢尾，在唇齿间漫开。实验室的香薰机突然喷出雾霭，蓝灰色的光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像幅被揉碎的星河。
“沈文琅！”高途推开他时，呼吸都带着颤，“张教授随时会回来！”
“回来才好。”男人舔了舔他的唇角，声音哑得像浸了香薰油，“让他看看，他调的‘夏夜’，缺的是我家小兔子的味道。”
高途的脸瞬间烧起来，转身去看配方时，指尖却在微微发颤。操作台上放着张便签，是沈文琅的字迹：“鼠尾草3滴+焚香鸢尾2滴+薄荷1滴，缺的那滴，是小途途的心跳。”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突然转身撞进沈文琅怀里。男人的手臂稳稳接住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像夏夜最暖的光。
“沈文琅，”高途的声音闷在他胸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缺什么？”
“知道。”沈文琅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从第一次调香就知道，没有你的香，再完美的配方都是死的。”
实验室外，张教授举着茶杯，和扒着门缝的实习生们挤在一起。老教授笑眯眯地说：“我就说沈总非让我把空调搬过来，原来是想在这儿‘谈工作’啊。”
“张教授！沈总在亲高秘书的脖子！”小张激动地拽他的袖子，“快拍下来！”
“拍什么拍，”张教授敲了敲他的头，“年轻人的事，我们看看就好。”话虽如此，却悄悄把手机镜头对准了门缝。
晚上的部门聚餐，沈文琅突然把高途拽到主位旁：“从今天起，高秘书的杯子里只能装温水。”他抢走高途手里的果汁，换成一杯冒着热气的桂花乌龙，“上次喝冰的闹肚子，忘了？”
全桌瞬间安静，接着爆发出哄笑。市场部经理举杯：“沈总这是把高秘书宠成小王子了！我们这些单身狗可怎么办？”
高途的耳尖红得能滴出血，却在沈文琅眼里看到了认真。男人的指尖在桌下轻轻碰了碰他的膝盖，像在说“别理他们”。他低头抿了口桂花乌龙，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带着熟悉的甜——那是沈文琅早上亲手泡的，说“加了三倍蜂蜜，给我的小兔子润喉”。
聚餐过半，实习生们起哄让沈文琅讲他们的恋爱故事。男人握着高途的手，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声音里带着笑意：“第一次见他，他把咖啡洒在我西装上，红着脸说‘对不起’，像只受惊的兔子。”
“后来呢？后来呢？”小姑娘们追问。
“后来啊，”沈文琅低头吻了吻高途的唇角，“我就把这只兔子拐回了家，每天给它喂芒果布丁，梳毛，还……”
“沈文琅！”高途捂住他的嘴，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全桌笑得更欢了，有人举着手机录像，弹幕般的祝福在屏幕上滚动：“锁死！钥匙我吞了！”“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回去的路上，晚风带着栀子花香。沈文琅牵着高途的手，走在路灯下的人行道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像分不开的藤蔓。
“沈总，今天在实验室……”高途的声音有点小，“张教授他们都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男人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眼里的星光比路灯还亮，“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枚栀子花形状的耳钉，“下午路过花店看到的，觉得像你——看着干净，闻着甜。”
高途看着耳钉，突然想起自己说过“最喜欢栀子花”，是在去年的团建活动上，当时沈文琅正被董事们围着敬酒，他还以为对方没听见。
“沈文琅，你……”他的声音有点哽咽。
“别掉眼泪，”沈文琅替他把耳钉戴上，指尖划过他的耳廓，“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高途被他逗笑，眼角却还是湿了。路灯的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银戒的反光和耳钉的亮相互相辉映，像把所有的温柔都锁进了这个夏夜。
回到家时，香薰机正喷着新调的“夏夜”。蓝灰色的雾霭缠着栀子花香，在客厅里漫开。沈文琅把高途按在沙发上，指尖捏着他的下巴，吻落得又轻又慢：“小途途，今晚试试‘夏夜’的隐藏模式？”
“什么模式？”高途的呼吸带着颤。
“就是……”男人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带着震动的麻，“把薄荷醇换成芒果布丁的甜，把你的心跳调成我的频率。”
高途的脸瞬间烧起来，却任由男人的吻落下。窗外的栀子花香混着香薰的暖，在房间里织成温柔的网。他突然明白，所谓的“隐藏模式”，不过是爱到极致的坦诚——沈文琅把所有的霸道都给了全世界，却把所有的软意都藏在了喊“小途途”的尾音里，藏在每个不经意的细节里，藏在这个永远有他的夏夜里。
第二天的hS集团内网，聚餐的照片已经传遍各部门。置顶帖《沈总当众喂老板娘喝水！狗粮管饱！》盖到五万楼，有人扒出沈文琅给高途戴耳钉的视频，评论区全是“我酸了”“请原地结婚”的狂欢。
高途抱着文件经过茶水间时，听见张教授在跟实习生们说：“你们沈总啊，以前调香总说‘要冷硬才有棱角’，现在倒好，配方里全是糖——还不都是因为高秘书？”
他笑着摇头，转身时撞进沈文琅怀里。男人的指尖捏着份新文件，焚香鸢尾的气息里带着得意的暖：“小兔子，博物馆的夏季特展，我加了个‘情侣调香体验区’。”
“加那个做什么？”高途的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
“让他们也学学，”沈文琅低头吻他的耳垂，声音软得像浸了蜜，“怎么把日子调成甜的——当然，最好的配方，还是得看我们。”
香薰机里的“夏夜”雾霭突然喷出细雾，蓝灰色的交融在阳光下凝成细小的光粒。高途看着沈文琅眼里的笑，突然明白，最好的爱情从来不是轰轰烈烈，而是有人愿意用余生的温柔，把每个平凡的夏夜，都酿成只属于你的甜。
而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在每一次晨光里的咖啡里，每一场实验室的拥吻里，每一句藏着“小途途”的软语里，把平凡的日子，调成独一无二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