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兰起草的声明文书,措辞严谨,立场鲜明。她不仅写明了财产和责任的彻底分割,更着重强调了老宅任何可能的不法行为与二房无关,并保留追究其骚扰、诽谤等行为的权利。
这份超越时代认知的文书,在林家沟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老支书和大队长被请来作见证,他们看着文书,又看看眼神坚定、不容置疑的林晓兰,以及旁边虽然沉默却态度明确的林建国,心中感慨万千。他们劝了几句“毕竟是一家人”之类的话,但在林晓兰条理清晰的分析和摆出的种种事实面前,也只得叹息着作为见证人,在文书上签下了名字,盖上了大队的公章。
文书一式三份,林晓兰自家保留一份,大队备案一份,另一份,林晓兰亲自送到了公社妇联和民政办公室备案。
此举,如同在林家二房与老宅之间,划下了一道深可见骨、难以逾越的鸿沟。消息传开,村里人议论纷纷,有说林晓兰心狠手辣的,但更多明事理的人,在了解了前因后果后,都暗自佩服这丫头的魄力和远见。毕竟,谁家摊上那样如同吸血鬼般的亲戚,都难以安生。
老宅那边,林满根和王秀花在得知这份“断亲文书”(他们如此认为)竟然还惊动了大队和公社,并且正式备案后,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更多的却是深入骨髓的恐慌。这意味着,他们再也无法用“孝道”和“亲情”绑架林建国一家,连最后一点希望和念想都被彻底斩断。
官方层面的关注和这份文书的压力,让原本可能出现的“卖孙女”之类的疯狂念头,被死死摁灭在萌芽状态。那个曾经出现在老宅附近的“神秘生人”,也再未出现,仿佛从未存在过。
日子似乎终于恢复了真正的平静。
林晓兰将更多精力投入到了备考和提升医术上。她清楚,无论是保护家人,还是探寻父亲的身世,亦或是实现在省城安家的目标,都需要她自身足够强大。空间里的药材长势喜人,她开始尝试配制一些更复杂的成药,并详细记录药效。
林建国在经历了这一系列风波后,似乎也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枷锁。他重拾木工手艺,虽然只是给村里人修补些桌椅板凳,赚些微薄收入,但眼神里有了光,腰杆也挺得更直。王秀娟则将陋室前后收拾得干干净净,开辟了一小块菜地,养了几只鸡,努力经营着这个虽然清贫却充满希望的小家。林晓松和林晓梅也渐渐从之前的惊吓中恢复,变得更加懂事,学习愈发用功。
然而,林晓兰并未完全放松警惕。她深知,老宅那家人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毒蛇,暂时的蛰伏不代表悔改,更可能是因为恐惧和没有找到机会。那块被她在危急关头“逼”出来的玉佩,其背后隐藏的漩涡,也绝不会就此平静。
她偶尔会进入空间,摩挲着那枚温润的玉佩,上面的纹路仿佛蕴含着某种无声的力量。省城,她必须尽快去,那里不仅有更好的发展平台,也是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关键。
这天,她收到了陆建军的来信。信里除了例行询问近况和备考情况外,还提到他的伤已痊愈归队,并看似随意地提了一句,他因伤错过的一个边境侦察任务,由另一位营长带队,似乎遇到些不寻常的情况,牵扯到一些早年流散出去的……“故旧物件”,上面很重视。
“故旧物件”四个字,让林晓兰的心猛地一跳。她下意识地想到了空间里的那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