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林家小院却灯火通明。
林晓兰站在院中,感知力如蛛网般蔓延开来。三十米外巷口的黑色轿车里,两个男人的心跳声清晰可辨;更远处,阁楼上的望远镜正对着她家的窗户。
二姐,你在看什么?晓娟揉着惺忪睡眼走出来。
看星星。晓兰微微一笑,手指轻弹,一粒石子破空而去。远处阁楼传来一声闷响,望远镜应声而碎。
回到屋里,那件莲花旗袍平铺在裁剪台上。韩老戴着老花镜,手指颤抖地抚摸着袖口内衬露出的绢布。
《金刚经》梵文原本...这是失传已久的鸠摩罗什亲笔译本啊!
林海生盯着那些泛金的字迹,忽然按住太阳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晓兰立即上前,感知到父亲脑部异常活跃的血流。她悄悄将一丝灵泉气息渡入父亲体内。
林海生猛地睁大眼睛:我想起来了!小时候发烧时,总有个老和尚在梦里教我念这些字!
王桂香手中的茶壶哐当落地:你...你说什么老和尚?
看不清脸...林海生痛苦地摇头,只记得他总叫我...
晓兰与韩老交换了个眼神。她从空间取出那半块玉佩,放在绢布旁。月光下,玉佩上的刻痕与绢布边缘的纹路完美契合。
果然如此。韩老长叹一声,这玉佩是开启经卷的钥匙。
突然,晓兰感知到院墙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她不动声色地走到窗边,只见三个黑影正翻墙而入。
有客人来了。她轻声说,顺手提起墙角的顶门杠。
我去报警!晓梅慌乱地要往外跑。
不必。晓兰拦住大姐,你们待在屋里别出来。
她独自走进院子,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修长。三个蒙面人呈品字形围上来,手中匕首寒光闪闪。
小姑娘,让开。为首的人压低声音。
晓兰微微一笑,脚下轻轻一跺。青砖地面应声裂开蛛网般的细纹,震得三人踉跄后退。
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她语气平静。
三人交换眼神,同时扑上。晓兰手中的顶门杠化作一道虚影,只听三声闷响,三人已倒地呻吟。她下手极有分寸,只让他们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晓兰用顶门杠轻点其中一人的咽喉,再敢靠近林家,断的就不只是肋骨了。
处理完不速之客,晓兰回到屋里,发现父亲正对着玉佩出神。
兰儿,林海生忽然开口,我好像...会念这些经文。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流畅地读出绢布上的梵文。那些拗口的音节从他口中吐出,竟带着说不出的韵律。
韩老激动得老泪纵横:是了!这就是法明禅师一脉的读经方式!
晓兰却注意到,随着父亲的诵读,玉佩正在微微发烫。她将玉佩浸入水杯,水中竟浮现出新的字迹:
莲开见佛,法灯长明。金陵栖霞,待君归来。
栖霞寺...韩老喃喃道,那是法明禅师当年住持的寺庙。
突然,远处传来警笛声。晓兰感知到更大的危机正在逼近:韩老,这些经卷必须立即转移。
来不及了。韩老苦笑,他们已经来了。
院门外,数辆吉普车戛然而止。一个威严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涉嫌盗窃国家一级文物,立即开门接受检查!
王桂香吓得脸色惨白,晓梅紧紧抱住妹妹。林海生却异常平静,他整了整衣领,看向晓兰:
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有你们这些孩子。
晓兰握住父亲的手,感知力全力展开。她到院外不仅有警察,还有几个便衣打扮的人,他们身上的气息与刚才那三个刺客如出一辙。
韩老,她突然问,栖霞寺现在还有什么?
老学者怔了怔,随即恍然:寺后有个密室,只有法明禅师的血脉能打开...
晓兰笑了。她看向父亲锁骨下方的莲花胎记,在月光下,那印记正泛着淡淡的金芒。
她轻声说,看来咱们得去一趟南京了。
就在院门将被撞开的刹那,晓兰单手掀起沉重的青石板,露出一个幽深的地道口——这是她前些日子暗中挖通的。
快进去!她将家人一个个推进地道,最后看了眼手中的玉佩。
玉佩上的莲花,不知何时已完全绽放。